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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眼看到了。
少妇向他送过一道勾魂摄魂的眼波,向侍女说:“小蕾,我们走,善后是男人的事,用
不着我们费心。”说完,袅袅婷婷地走向舷板过道。在走道口回眸一笑,媚态横生,笑得安
平心中一跳。
欧阳玮咽了一口唾沫,怪声怪气地低声骂道:“邪门!也不是个好东西。”
已转身举步的少妇耳力极佳,再次转身娇笑道:“小弟弟。你骂我么?”
欧阳玮被笑得脸红耳赤,回避对方的目光,支吾地说:“我没骂你,别多心。“
“你的胆子并不大嘛。”少妇不放松地说。
“当然罗!胆子如果真大,我就不会躲躲藏藏。”欧阳玮退让地说。
“但你却胆敢在武昌杀人,公然刺杀了三厂的四名狗官,你像个奸猾的猫,会偷食却不
会抹嘴,竟会被人盯上,动不动就掏出你欧阳家的家传活宝,吓唬对方替你爷爷找麻烦。你
再这么胡来,看你爷爷敢不敢出来善后?”
欧阳玮乖乖闭嘴,不敢再回话。少妇格格娇笑,扭头袅袅娜娜地走了。江风飘起她的裙
袂,也飘起她腰旁的彩巾,露出巾中所绣的金色富贵花。
安平心中一动,脸色露喜,等她们去远,方挽了小家伙在左舷坐下,低声问:“小兄
弟,你认识她们么?”
欧阳玮不住摇头,苦笑道:“我根本不知她们是谁,但她们却知道我的底细,甚至我在
武昌的所作所为,她们似乎都如同目见,怪事。”
“她们会不会是冲着你而来的?”
“不像,冲着我来对她们没有好处,我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你爷爷却是武林名宿。”
“她们……”
“她们也许会利用你,从你的身上引出你爷爷来。”
“我爷爷从不和人结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们……”
“也许其中有阴谋,你得小心了。”
“大哥,你认识她们么?”
.“不认识,但我得设法和她们攀交。”
“你?老天!这种女人你敢接近?”小家伙正色叫。
“为何不敢接近?”安平讶然问。
“大哥,你成家了么?”小家伙突然转过话锋。
“不曾。”
“那……那更危险。”
“危险?你在危言耸听。”
“你难道没着出危险,她那双眼睛真要命,看得人心里发慌,我总感到她与众不同,正
像人们所说的妖魅荡妇,那股子媚劲委实令人看不顺眼,决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假使你和她
们结交,哼!我看,你要不变成她们裙下之臣,我才不相信。”
“我问你,你听说过银汉双星么?”
“听说过,那是最近才名震江湖的一群女人。咦!你是说,她们……”
“我不敢断定,但我认得她们代表身份的绣金牡丹的彩巾。我有一位朋友与她们有关,
必须向她们打听消息.妖魅荡妇并不可怕,只要自己把持得住,怕什么?”
“你决定要找她们?”
“是的,非找不可。”
“请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安平整衣站起,笑道:“小兄弟。放心,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人,更不是个好色之
徒,她们不会对我不利的。”
“夏大哥,你最好不要太过自信。”
“小兄弟,我会记住你的忠告,但我必须冒一次险,不然于心难安。”
“能告诉我么?”
“恕我暂时守秘,以后再告诉你。”
一连三天,安平始终没有机会接近两女,他不能冒昧地前往中舱要求拜会,两女也始终
不见出舱,愈等愈心焦,他有说不出的烦恼。
九江府,是江西长江附近的第一大城。当地的人称大江为浔阳江,称城为浔阳城,因为
传说中的九江已不复存在了,其实,称浔阳城也名不符实,浔阳城在太祖高皇帝与陈友谅鄱
阳争霸时,一把火几乎烧得精光大吉,连城墙也大都倾圯,直至洪武二十二年,方在旧城的
东北角,重建九江土城。至永乐十年,方改筑砖造的城墙,也就是现今的面貌.你阁下如想
找往昔的浔阳楼,只有在古籍里去翻寻了。
城共有五座门,临江一面有两座,共有两座码头,上游来的船只,在西北角的码头停
泊。码头西端叫小港,也谬称盆浦口,建了一座琵琶亭,说是当年白居易送客盆浦。听到邻
舟的琵琶声,写下了不朽的“琵琶行”所在地。其实城缩小了,真正的盆浦口还在半里外,
也就是龙开河口,码头距城门半里地,人烟辐辏,十分繁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