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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星光透入,可依稀看清门内一丈左右的空间。
黑影一闪,有物飞来。
他目力超人,不加理会,心说:“出来了,老兄,来得好。”
果然不错,一张木凳飞出门外,接着人影射出,随凳向门外急跃。
他等个正着,一声低吼,顺势就是一凳脚扫出。
“噗!”扫中了贼人的腰脊,“咔嚓!”凳脚扫出。
“啊……”贼人狂叫,飞出门外,“砰”一声仆倒在两丈外,狂叫“救命!”原来是狂
彪的仆人。
大门外两侧,狂彪和鬼眼夺魂心胆俱寒,俱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门右的狂彪硬着头皮
叫:“项兄,快出来。”安平回身抓起怒豹的身躯,掼出门外叱道:“带着他滚蛋,不然老
夫活剥了你们。”
狂彪纵出将人拖起,拖了一手血,血从怒豹的头侧如泉涌流,人软绵绵地人事不省,但
尚有气息。
他感到心向下沉,抱起怒豹远出丈外,叫道:“阁下尊姓大名,顾某请教。”
“你还不滚?”安平变着嗓子冷叱。
“山长水远,项某想与阁下后会。”
“老夫数三,三声落你再不和姓管的夹尾巴滚,老夫要割掉你们的双耳,卸掉一手一
腿。一!”
鬼眼夺魂离开了藏身处,悄然急退。
“二!”
狂彪不由自主打一冷战,心中狂跳。
“三!”
声落,门口出现安平高大的黑影。
狂彪连人也不敢看,撒腿狂奔。
鬼眼夺魂白天在暗门隘曾经吃过苦头,但并不知门口出现的人是安平,反正他听到
“三”字,便已亡命飞逃。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他确是心中害怕,急如漏网之鱼,一
口气逃出了三里地。
安平强提真气出现在门口,目送两贼去远,已经有点支持不住了。
身后传来了少女特有的幽香,柳青姑娘到了他身旁,一手挽住他摇摇欲倒的身躯,颤声
叫。“苦了你了,夏……夏恩公。”
五绝刀也到了,搀住他说:“青儿先扶他入内。”
“不!”安平急急接口,接着说:“此非善地,不可逗留,须防贼人去而复来,更恐贼
人援兵赶来,必须迁地为良,不然……在下行险幸胜,如若再有人来必将玉石俱焚。”
五绝刀先将一颗丹丸纳人他的口中,抱起他向青儿说:“青儿,将夏哥儿的包裹带上,
这就走,到萍老那儿暂避,快!”
不久,三人向东南角如飞而去。夜凉如水,星光闪烁,老人家领先而走,钻入茫茫夜幕
之中。
五里外,山林中的两座茅屋,住了一家姓江的人。附近有几座小村庄,住的全是潼关的
余丁和他们的家属。余丁们其实是当地的农民,是卫所士兵们的家属,如果有兵士除役、出
缺、死亡等等,余丁们便需派人补上。
江家也属于余丁,但久巳不列人兵籍了,附近的人,只知他一家是数代久居此地的丁
户,却不知主人江萍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八豪之一,更不知他青麒江萍的名号。除了五绝
刀祖孙两人,谁也不知江萍的底细。谁会相信这家本份的农民,会是早些年江湖朋友畏之如
虎的黑道巨擘?怎么说也令人难以置信。
天色不早了,他们必须在天明之前到达江家。虽说只有五里路,但谁知道沿途会不会碰
上其他的贼人?因此,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走,更不能太快了。
在怒豹狂彪到达柳家的前一段时辰,青麒江萍的家中也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那是地帚星
派来的另一批人马。经过半个更次的秘密商谈,老奸巨滑的青麒终于屈服,答应相机行事,
接应贼兵夺取潼关,在威迫利诱的胁迫下,他不但不想反抗,反因此激起他的雄心壮志,多
年来隐世避尘暂被压抑的欲望,重新涌现抬头,不甘寂寞重在江湖争雄的念头,死灰复燃,
一发不可收拾。
刚送起一群不速之客,另一批客人已到了。
江家共有两栋独院型的茅屋,中间隔了一座菜园,外围有木栅作为防止野兽的栅栏,把
宽约三亩大小的菜圃也留在栅内。
两栋茅屋皆座北朝南,采三合院型式建造。左面的正屋稍为宽敝些,是青麒江萍的居
所,右首那栋,则是他的子媳和孙儿的住处。他夫妇身旁,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孙儿江勇,是
一个高大骠悍的小伙子。右后侧的一排偏屋中,则住了他早年行道江湖时,所结交的三位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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