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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拖了半个月何玉还在乾州,心情十分的不痛快。借着被牛顶了之后,脸色黑的难看。
回到石家,卷了一身的牛粪,是邹远帮他换的衣服。晚饭也没吃,晓得他受伤了,故而都顺着他。
银铃换了衣裳,用过晚饭,天黑后才来的。
“大人,您还是不舒服是吗?”
小姑娘端饭食进来,隔在桌子上。陆清河受了内伤后似更惧冷了,坐在椅子上裹着大皮裘,呼吸间小腹皆是闷痛。
“还疼吗?看您脸色不是很好,不会是受内伤了吧?”
银铃担忧道,忍不住就上手脱衣服检查了。轻车熟路,毫无顾忌,一把拽开外袍的系带,扯开里衣。
精瘦的小腹,肌肉如活玉牌一般,码放齐正。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瞧着有些惊心。
“还是顶伤内脏了,您说您没事跑去看什么小牛犊。您生在京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非要去寻这份不痛快了。这下好了,吃苦头了吧!”
小姑娘念叨着,不离身的背包中翻出只药瓶放在桌子上,又道:
“您等着,我去叫邹大哥来给您用药酒揉一下。淤血揉开,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屋里屋外,那群差役早就没影,钻到寨子下的小河洗澡去了,喧闹声站在石家院子里都能听到。
“大人,邹大哥他们下河洗澡去了,我来帮您吧。有些疼,您忍着点。”
银铃遂又转了回来,往掌心里倒药酒。双手搓开搓热,指示陆清河趟床上去。
柔软又炽热的手指一覆上去,他就被烫伤了。瘀伤揉得有些疼,小腹按得生痛,像传到了耻骨上面去。
他可真是有些害怕那双手了,害怕她滑到不该滑到的地方。毕竟细软的手指抹了药酒,黏黏软软的连泥鳅也抓不住。
“好了,我不揉了,疼得很。”
陆清河也不知道是哪里疼,杞人忧天的抓住小腹上的手。
银铃揶揄道:“大人,您又不是小孩,怎么那么怕疼。”
她果真不再动手,见陆清河挣扎的要起身,爪子胡乱在他敞开的胸口抹了两把,涂赶紧手指,扶他起来。
陆清河是有些恼她这样不知轻重行径的,即便她是个大夫。银铃刚要退开,他突然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叫她猝不及防,摔在自己身上。
“那我是个男人,你可知道?”
他的呼吸又粗又重,想起快要死了的何玉,便不想再叫这个姑娘躲了。
于是翻身压上她,堵在床头,在惊呼声中噙住那抹红唇。饱满又柔软,像是馥郁的红山茶,唇齿间让人餍足。
唔~
那些适才满世界寻不到人的差役,提着湿漉漉的衣服回来了,有说有笑的。山中的寨子,房屋并不如京城的豪门深宅那般,置得屏风珠帘,曲径幽处叫人看的不真切。
石家中这一览无余的屋子,一眼过去可就什么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了。
银铃胡乱的拍打“发疯病”的陆清河,头一回羞面红耳赤。平日看着虎虎生威,能打死一头牛的姑娘,竟是半分力气也生不出来推开身上的人。急得直掉眼泪,被卷走了所有的呼吸。
一直到屋外叽叽喳喳的人突然进来,又突然默不作声地消失,陆清河才抬起眼,抵着她滚烫的额头,声音都嘶哑了。
“这样,你,明白了吗?”
他想要叫这个姑娘明白,他喜欢她,不想再叫她躲了。
想要叫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喜欢银铃。
想要问何玉,若是如此,他如何应对。
这个姑娘,他志在必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大人发起舆论战,小侍卫准备应战中。这一篇呢,种田是次要的,磨叽情感线才是主要的。女主现在主要任务就是种田,抓师兄,治腿。
第57章 恋慕
次日,果然如陆清河所言,要下山回乾州城去了。但银铃从来没见山里的天,有那早的亮过。她只记得刚闭上了眼睛,炽热的日光就钻过窗柩,落在了她的脸上。
像.....像是,陆清河的唇一样烫伤她。
“天亮了,我们要下山去了,快起来。”
温柔的声音,像是天籁,响在耳边。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炽热的薄唇像是嫌她还不够难受一般,狠狠的压了过来。
唔~
唇边溢出些让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和害怕的声音,推开盖过来的人影,却是黑色的床帐。屋外想着嘹亮的鹅叫,还有官差的谈话声。
“我早就看出来,大人喜欢银铃姑娘,一天天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有人应和道:“可不是,可惜那个姑娘竟是个傻的。昨天定是将一向温润的陆大人逼急了,这下她可是明白了。”
但有人不那么认为,颇有道理的反驳道:
“可是不见得,银铃姑娘瞧着同何侍卫更要亲近些。天天跟在他身后何大哥长,何大哥短的。俩人在平罗一起共患难过,何侍卫虽说出身低些,对她的情意不假,能豁出去命去护她。银铃姑娘看得到的,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陆大人对她存了一样的心思,这三个人的事以后怕是更难弄。”
“也是,银铃姑娘虽说是矮寨的二姑娘。但比起权势滔天的陆家终究是小民,论出身和家世还是何侍卫稳妥些。人这一辈不就是图个安稳不是,就怕她自己心比天高,不甘心呢。何况现在何侍卫腿断了,哪个好端端的姑娘谁愿意去伺候。”
屋外的说话声聒噪个不停,银铃翻过身背对着门,闷闷的想起在乾州城的何玉。刚从平罗回来时,她难受了几天睡不着觉。胸口堵着一口气,直到陆清河把她强行从城里拉出来。
在山上的这几日,当真是快活了,她几乎快要忘了何玉。
反而是越来越熟悉陆清河了,他的脚步声还在门外,她就听出来了。差役的议论声在那道身影出现后,便就自动听了。背起箱笼,拿上行李,悉数退出了石家院子,站在路边的李子下,张望着好奇的眼睛。
“石雷、邹远你们先走,我同银铃姑娘跟着就来了。”
引颈张望的差役会意,先行而去。人走远了,陆清河才敲响木门。
“醒了没有,我们该下山去了。”
屋内没动静,门被从里面栓死了,推也推不开。
“银铃,你恼了?昨夜是我不对,下次我不会那么轻浮了。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喜欢你。喜我以为喜欢一个并不是什么不光采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陆清河最大的恶意都是对着乾州城中的何玉了,但他不敢说。在屋外僵持了半会儿,木门才从里面拉开。
银铃随意挽了个尾髻,以银簪固定。风风火火的出来,看了陆清河一眼,转到厨房去取背篓。一把甩在肩膀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当真生气了?”
陆清河赶紧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
“我知道,何玉为救你伤了腿,你心存愧疚。可是这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又同你喜欢我什么关系。银铃,你不必愧疚。我爹派来接何玉的人已经到乾州了,只要回了京,京城名医如云,他的腿会好起来的。”
“谁说我喜欢你的!”
银铃甩开他的手,骂道:
“登徒子,伪君子!下次你再敢乱来,就别怪我的刀不长眼!”
挥舞了两下手中的柴刀,那姑娘跟逃似的躲开。嚷嚷的那么凶,整个人却都在发虚。脚步跟踩在云朵一样虚浮,好像下一步就要栽到地下去一样。
但又都稳稳地走下了山,只是身后被那双炽热地眼睛烤得头晕目眩。
从前都不会这样的,她终是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又在下一刻,迅速掏出了腰间的弓弩,扣动弩机射出箭矢。
陆清河被吓得僵在原地,挪不动脚,直勾勾的看着射来的利箭。
“银铃,你......”
他只喊出了些惊叫声,不想这姑娘气到要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