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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来了钉子,她按照书上所看到的造船步骤,指挥着年轻力壮的两名男性造船。
简单的一只小船花费几个时辰终于做好。
然而刚出洞口,便遇到了围堵。
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有数几十人。
为首的黑衣人惊讶道:“居然这么快就出来。”
原本想着她们得五六日才能出来,幸好老大做足了第二手准备,让他们第一日就开始守在这。
他们这一行人里,会武的就两个,狄元辛与沈域。
其余三人,老人,病秧子,和被关在密室二十年的宋月,三人一个比一个拖后腿。
“服输吗沈将军?”黑衣人专门的问沈域。
眼里带着仇恨。
于他们而言,沈域是灭了这个国家的仇人,这仇,不共戴天!
“认输?”苏以寒噗呲一声娇笑出声:
“我们沈将军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几人都自觉的退到洞内。
狄元辛放下竹篓,竹篓里,密密麻麻的爬出来蛇……蛊虫……还有些白苕没能全部带走的养着的小玩意。
几人身上都做了措施,那些饿慌了的家伙以惊人的速度爬向那群人。
蛇的速度是人无法比拟的,咬上便死死的不松口。
就算松口也没用,是毒蛇。
拥有剧毒的蛇。
再加上那些个蛊虫,直接进入人的身体,抠都抠不出来。
苏以寒听着那些凄惨的叫声,她垂着眸。
没想这么动杀戒的,是白苕不给他们留活路,他们奔着杀她们的心思而来,再犹豫就圣母过头了。
一地的鲜血横流,只有两三个逃了出去。
跨过这满地鲜血,苏以寒的裙摆没避免的沾到了血。
她低头看着那脏兮兮的裙摆,脸上的嫌弃再明显不过。
宋简回头看了眼,低声呢喃:
“跟我徒弟玩谋略,再大年纪也没用……”
还是以前那句话,别人做初一十五,苏以寒把明年的初一十五都计算好了。
如果白苕信守承诺,他们能从洞里出来就可以了,那将不会有这惨案。
从这出来后,苏以寒实在走不动了,便一路都是沈域背着的。
沈域稳稳的背着她,没有多少颠簸。
苏以寒趴在他背上,渐渐的闭上双眼。
再次醒来时,身上的衣裳都换了,她在床榻上醒来。
“小姐醒啦!”桃椿趴在床边,闻到动静立刻起身:
“沈将军正在全城搜查大伏暗探,搜查暗探所的老穴。”
苏以寒面上稍许尴尬,她故作恼怒道:
“我还没开口呢,谁跟你说过我要问他了。”
桃椿吐了吐舌头:“不是小姐问的,是沈将军叮嘱要说的。”
苏以寒“哼”了一声。
他倒是会耍些油腔滑调的。
不过确实令人高兴。
洗漱好从床榻上起来,桃椿端来饭菜让她食用。
桃椿一如往常的与她讲最近所发生的事:
“刚离开时,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可在小姐带着一身血和满脸苍白回来后老爷便立刻歇火了,如今已无大碍。”
“大伏近日发生很多事,大伏皇帝险些被刺杀,是老爷及时救了下来。”
“不止大伏皇帝被刺杀,各大皇室的人均遭到了刺杀,如今已经死了一位郡主,两位王爷和一位侯爷了。”
那发生的事可真够多的。
刺杀大伏皇室人。
苏以寒嗤笑一声,吃了两口便没心思继续吃了。
第171章 她是俗人
她放下筷子的那一刻,刚好苏靳走了进来。
往日里胆大包天的苏以寒默默的自觉的又把筷子拿上了继续吃。
才惹了爹爹生气,这会得乖。
苏靳哪舍得骂这心肝上捧着的宝贝女儿,他叹了口气,坐下来:
“再多吃两口。”
他一直都无法管住她,她的想法他多多少少知道,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随了自己了,爱折腾。
苏以寒乖乖多吃了两口,这次是真的饱了才放下筷子。
她与苏靳聊这几日在里面发生的事。
苏以寒说出自己的猜测:
“爹爹,南宫迁与白苕认识,南宫迁好像与白苕关系匪浅,我想着,或许这暗探所并非南宫迁独自一人一手创立起来的。南宫迁长时间被囚在我这,这么长时间,暗探所井然有序,并未发出任何慌乱,背后只怕有真正的掌权人,那人,十有八九,是白苕。”
师徒关系。
什么样的机缘下能成为师徒?
南宫迁的天分吗?白苕并未教南宫迁养蛊。
那便剩下救命之恩与互惠互利了。
或者,重新定义师徒。
或许白苕教给南宫迁的压根就不是养蛊,他们两之间师徒的建立是白苕教南宫迁建立暗探所呢?
那么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爹爹知道了。”苏靳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她:
“今日是你生辰,可有想要之物?”
苏以寒哪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她沉吟片刻,说:“想要新首饰。”
“那跟爹爹出去逛逛,别纠结这些个该沈域忧心的事了。”苏靳笑着劝说。
苏以寒应好。
如今这城内掌控的人都是他们的人,自然去哪都成。
皇都内比较大的首饰店是开着的,只是门庭冷清,没什么客人。
店小二胆颤心惊的招待着两人,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苏以寒看着喜欢的便不客气的挑了,这样,爹爹会很高兴。
“算算,这多少银子。”苏靳让店小二都包起来。
店小二惶恐不已:“不必不必,大人有喜欢的拿去便好。”
苏以寒淡淡道:“算算吧,我们云昭之人并非土匪,这打仗也并非我们所愿,如今战争结束,该怎么做生意便怎么做生意。”
她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我爹爹给我送生辰礼物,还要抢你们的不成?”
店小二愣了下,他抹了把眼泪,拿起算盘算起来,不忘说些好听的话:
“祝小姐好事连连,寿与天齐,婚缘相配,觅得良人——”
好话谁不爱听,苏以寒轻声道谢。
“小姐慢走!”店小二眼角含泪的笑着。
桃椿猜测,那大概是高兴的吧。
没人喜欢战争,战争带来的牺牲太大了,总有无辜之人被卷入其中。
可这也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他们还不够强,但变强就需要战争需要牺牲,这永远在循环。
苏靳不太懂讨姑娘家欢喜,除了带女儿置办些小玩意,他便是亲自下厨。
而苏以寒也十分配合的露出喜悦的表情。
可每年这时候,两人都是不开心的。
苏靳心中牵挂着亡妻,却依旧心系着女儿的想法,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不把难过流露于表面。
苏以寒要陪着苏靳做出开心的样子。
桃椿看着都觉得累。
用完晚膳,苏靳与苏以寒简单的烧了点纸钱。
苏以寒望着这无边黑夜,她默默在心里念道:
娘,爹爹把我带的很好,我会让爹爹平平安安的。
她起身,轻轻抱了抱苏靳,一言不发。
苏靳淡笑一声:“回去吧,爹爹一个人待一会。”
苏以寒乖顺的说“好”
往日在扬州,爹爹一夜都是在祠堂里待着。
只怕来了大伏,他依旧一夜无眠。
长夜漫漫,苏以寒睡不着,她多披了件衣裳,坐在院子里喝茶。
桃椿乖乖的不说话陪着。
忽然,天边炸开一抹绚丽的光彩,满天星光璀璨。
桃椿激动的跳着:“小姐,是烟花诶!”
苏以寒抬眼,眼底映入了烟花的光,让她那双眼睛更加清澈透亮。
满天的烟火,将这院子都照亮了。
“小姐,这烟花好像离我们很近诶。”桃椿看着看着发觉不对。
往日京城里放烟花他们自然也是见过的,但没这般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