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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话听来,白苕早知道他们会来这,她不爱受人打扰,为何允许了他们进来,她还想报仇吗?
“我想四处转转。”苏以寒扯了扯沈域的衣袖:
“你陪我。”
“好。”沈域自然愿意的。
这片小院是建在丛林山野中,苏以寒沿着小路往前走,抵达了一片岩洞前。
苏以寒没冒险的进去,只是在外面观察。
岩洞有被烧过的痕迹,却又不太像是被火所烧的。
沈域的回答落实了苏以寒的疑问:
“这是战争以后留下来的。”
“战争……”苏以寒低声沉吟,她眸子一亮:“记起来了,书中记载过,很久之前了,大伏夺嫡之战时,太子被逼退到了这,后来成为了一片荒芜,被封了。”
那么现在所面临的新的问题就是,白苕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得到这块地的。
“南宫画还在吗?”苏以寒询问道。
南宫画,就是孟济衷的夫人。
南宫画和南宫迁应该很熟悉,或许南宫画能知道许多南宫迁的事。
沈域摇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南宫画是大伏暗探所的人,暗探所早人去楼空,南宫画亦不知所踪。”
“那就难办了……”苏以寒轻轻的皱眉:“南宫迁已死,暗探所由谁管事呢……”
苏以寒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但还未确定,所以并未说出来。
“回去吧。”昏黄时分,日落西山,这山野中便冷瑟起来。
沈域自觉的将她搂在怀里,回到小院。
狄元辛已烧火做好了饭菜,白苕在这有块地专门种植了蔬果,经过宋简一一验过没毒以后才放心的炒了。
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晚膳用的安安静静。
桃椿不在,狄元辛便承担了桃椿的活儿,给苏以寒收拾好了休息的地儿。
几个大男人自然是睡哪都成,反正如今夏日炎炎。
“轮流守着吧。”沈域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抱着剑坐着。
“是。”狄元辛应声。
三更半夜,一片寂静,只有风呼啸的声音。
老旧木门“嘎吱嘎吱”的声音格外渗人。
沈域转身,是苏以寒抱着一床小被褥走了出来,她轻轻将门合上,走向沈域,将被褥扔到了他身上:
“披上。”
狄元辛挤眉弄眼的起哄:“杀狗啦杀狗啦,原来小姐还有这么温柔似水贤妻良母的一面呢!”
苏以寒轻飘飘的一眼扫过去,淡淡问话:
“怎么着?活腻了吗?”
狄元辛:“……”
瞧瞧,这人对不同的人是不同的对待。
沈域抱着被褥,眼底浮上暖色“怎么醒了?”
“一直没睡。”苏以寒望向白苕住的屋子:
“她没出来过吧。”
沈域答:“没从这门出来过,但难保她有暗门。”
苏以寒提起灯笼,一脚踹开白天白苕提过的养了小东西的屋子。
哪有养什么小东西啊,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放。
苏以寒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走了。”
狄元辛发问:“那我们不就被困在这了吗?”
“差不多。”苏以寒点点头:“先看看她屋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信件。”
推开房门,燃起屋里的蜡烛,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木盒子,信上写着:
“蛊叶就在盒中,我与宋简交易达成,但我们的交易仅是我将蛊叶给他,各位,自求多福,看看有没有命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总算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苏以寒反倒是松了口气,否则一直处于困惑的话,怪让人不安心的。
“都先休息吧,明日再想办法出去。”苏以寒将木盒子交给沈域:
“拿好。”
给沈域拿着放心,在她身上怕丢了。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苏以寒问宋简他和白苕交易了什么,宋简没作答,苏以寒就没逼问。
怎么出去呢。
分头行动,狄元辛去寻找看有没有别的路能出去,剩下几人研究怎么从花海那边出去。
“放火烧了吧。”宋月简单粗暴的提议。
苏以寒摇摇头:“不行,这儿都是山,都是树和草,很可能这一片都会被一把火给毁了。”
烧山毁林是要蹲大牢的。
“她身上那股香味师父您能分析过大概有什么成分吗?”蛇和那些毒蜂都不可能是因为认主才不攻击白苕,它们在白苕经过时是躲开的姿势,则肯定因为白苕身上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地方。
白苕身上特别的除了铃铛就是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宋简回忆了下,他只说出来几种药草:
“暂时知道它里面所拥有的成分就是这几种。”
“那就一样一样的试。”苏以寒记住那几种药材的名字,拉上沈域一块去找。
白苕待在这,这肯定能就地取材,否则白苕没有保障。
第170章 她做明年的初一和十五
如苏以寒而言,白苕所制的那股香就地能取材,但种类繁多,一样一样的配时间花费比较长。
更庆幸的一件事是,宋月学医。
所以减轻了不少压力。
至于白苕身上那铃铛,合计着白苕不会留下来让他们找,所以另择它法。
制香花费时间是比较长的,白苕在拖延让他们出去的时间。
他们总能出去。
费时三日,总算从花海里边出来了。
带头的狄元辛突然大叫了一声。
苏以寒:“怎么了?”
狄元辛赶紧转身答:“小姐别看了。”
越不让看苏以寒偏要看,苏以寒让狄元辛让开,便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
死去的南宫迁身上爬了几条蛇,鼻孔内钻出来一条蛊虫,他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肉,血腥味浓郁的让人想吐。
太惨了。
这下场真的好惨。
沈域捂住苏以寒的眼睛,把她拉开,绕过尸体,继续往前走。
南宫迁信任着白苕会拿蛊叶换他的命,可事实上,白苕亲手杀了他。
苏以寒唇边溢出笑意:“沈域,你把我想的太娇气了,这不是我见过的最凄惨的死相。”
“我不管。”沈域傲娇的把她搂入怀里:
“你坚强你的,我怜惜我的。”
狄元辛在后头起哄唏嘘:
“好酸呐小姐,这是笑我们都没心上人在身边是吗?”
“怎么?你想桃子了?”苏以寒哼笑着回敬。
狄元辛一愣,他低下头:“小姐说的哪门子的话,你和沈将军与我和桃椿哪能一样。”
“是不一样。”苏以寒得到了狄元辛的调侃,干脆顺着他秀到底:
“两情相悦与单相思哪能一样啊。”
狄元辛:“……”
啊啊啊啊啊!
小姐还是这么犀利!
苏以寒得意洋洋的仰头望着沈域,像是在邀功。
“真厉害。”沈域配合的笑着揉揉她的秀发夸赞。
宋简忍无可忍,加快步子,故意的撞了沈域一下。
沈域紧紧护着苏以寒。
苏以寒朝着宋简,大逆不道的喊:
“师父!您眼神不好就走慢点,撞到沈域是小事,撞到别的疼的就是您了!”
“诅咒老子?”宋简回头,淬了一口:“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已经拐那么远了!”
苏以寒淡淡笑着。
宋简看向暗河对面,骂骂咧咧:
“就知道那疯婆娘不会轻易的让我们走出去。”
“怎么了?”
宋简黑着脸:“她把船给毁了。”
好不容易从花海那边出来,这边船又毁了。
“早猜到了。”苏以寒:“狄元辛,砍树吧。”
“砍树?”宋月奇怪:“哪来的斧子?”
“带了带了!”狄元辛从竹背篓中拿出来一把斧子挥舞着。
苏以寒安安静静的等着狄元辛把树砍来。
出去的路如果就这一条的话,按照正常思维,白苕一定会把船只毁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