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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权抓我!没证据抓我!”
苏以寒缓缓走向孙家主,裙摆扫过石阶,她站立于孙家主面前。
仰着头看人累,苏以寒一脚揣在他腿上的一个穴位,孙家主脚一软,被踹跪在地。
苏以寒俯瞰着他:
“要证据是吗?”
“你书房那暗门的机关冷箭上涂抹着湿毒,齐夫人,中的湿毒。”
“以及你身上来自皇家太医制作的毒,在逃犯人,抓你,为何不行?”
“你认得那是皇家特制的毒?”孙家主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十几年前啊,我想想十几年前什么时间让皇家出手了的大事,且有在逃犯人的……”苏以寒忽视孙家主的话,沉吟片刻:
“十六年前,贤王一派谋逆篡位,新帝登基不久,贤王虽死,但其党羽却逃了不少人,我阿娘挡的那一剑上便涂抹有湿毒,又恰巧在您在找到了?机关门来源于塞外,当初连同贤王谋逆的人,正是塞外一位皇子。”
“孙姓?”苏以寒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人:
“改过姓吧,你不姓孙,本姓是公孙。”
一句一句的话从苏以寒嘴里崩出来,公孙维心如死灰。
“诸多巧合,还是巧合吗?”苏以寒淡笑出声,却并不给人带来多少温和如沐春风的感觉。
从头顶传来的娇笑像五雷轰顶,公孙维一言不发。
“拖走。”苏以寒发号施令。
将士们已有些习惯了听从苏以寒命令,把重要的几个人都给押走了。
苏以寒不急着离开,她捎上沈域再次来到那机关暗门处。
这次顺序正确,机关安好没有弹射,推开这道暗门,里面的东西令人大惊失色。
望着这一室的冷兵器,苏以寒倒吸一口气。
暗门背后藏着巨大的空间,这里存放的全是打仗用的兵器。
这姓公孙的,居然是当初参与谋逆的重要的人!
轻轻抚摸上兵器,苏以寒看向沈域:
“这儿的库存数量够再来一次谋权篡位吗?”
沈域粗略的计算一番:“不够。”
他补充道:“谋逆不够,叛逆够了。”
凑齐了人马,磨刀霍霍如果向西北的战士们,那绝对够了。
“沈域,找了我,是你修来的福气。”苏以寒此时却生顽劣,她毫不客气的自夸。
幸好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早,这儿的冷兵器刚好能搬去给战士们使用。
“是沈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儿没了外人,沈域自然的揽上苏以寒,顺着她自夸的话往下夸:
“小姐可千万莫要丢弃我啊……”
苏以寒娇嗔一眼,沿着这儿又转了一圈,除了冷兵器以外,这里面,还有冷冰冰的尸骸倒在地上。
转动花瓶,推开一道门中门。
正面迎上了一双幽深的眸,这屋里锁着一个人。
那人长发拖地,发质毛躁,身上脏兮兮的,跟前的桌上摆着已经发酸的饭菜。
她面目蜡黄,全无血色,已是在苟延残喘,勉强有口气活着。
说她是位老者,那并不像。
她更像是苏靳那一辈的人,只是更显老罢了。
“你们是谁?”她尾音拖长,幽幽的,声音沙哑绵软。
“我们是姓公孙的仇人。”苏以寒没报上名字来:
“刚端了他。”
跪坐在地上的人发出骇人的笑声,仰天大笑:
“居然还能让我宋月有重见天日之日!小姑娘,那贱东西死了吗?”
“没死。”苏以寒默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问:
“前辈,您认识宋简吗?”
“宋简?”她愣了一下,冷笑:“那叛徒?当然认识,他叛出师门,抛弃同门,杀害师父,我第二恨的人就是他!”
宋月撩开那遮住半张脸的长发,警惕的望着苏以寒:
“怎么,你和那叛徒认识?”
苏以寒淡定的回了句:“认识,但我和他也有仇,只是不知道他人去哪了。”
“有仇好……有仇好……”宋月眼底露出愉悦的表情:
“小姑娘,我看你这一袭病态,身体不好,放了我,我给你救命啊……”
“前辈先告诉我你来自哪个师门,晚辈才能信任你真能救我啊。”苏以寒不紧不慢的谈着条件。
“倒是个沉稳的丫头。”宋月嗤笑一声:“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早已人去楼空,旧址已成了一座乱葬岗了。小姑娘,我宋月来自药王谷,药王谷听过吗?药王谷有一本百年医书听过吗?那书上记载了无数疑难杂症的解决方式。”
神医谷。
当然听过。
苏以寒记得宋简是来自于神医谷,但具体为何离开神医谷不得而知,因为他离开前神医谷是还在的。
在二十年前,神医谷名动天下,神医谷的医师是连皇室都无法请动的人。
那时苏以寒未出生,不过后来阅读过不少关于神医谷的书,以及神医谷的传闻。
只是当初并未记载神医谷忽然没了的原因,成了未解之谜。
苏以寒当然想找到当年的原因,但间隔时间太长,证据都已被掩埋在了废墟里,真相,无迹可寻。
“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宋月急切的想出去,不耐烦的催促。
“前辈稍等。”苏以寒喊沈域:“去找那人拿钥匙。”
“拿我当仆人用?”沈域哼了一声,不动:
“小姐,使唤仆人也得给点酬劳啊?”
苏以寒本想给他一脚,但望着沈域那疲劳,她小声道:
“欠着。”
“什么都行?”沈域挑眉,不依不挠。
苏以寒才不答应这种离谱的要求,她定了欠着的具体东西。
苏以寒努了努嘴,示意。
“行。”沈域荡开笑意,摸了摸她的脑袋:
“记好了。”
他转身退出去找公孙维拿钥匙。
这儿只剩下了两人。
宋月憋了很久的话没与人交流过了,平时以骂公孙维打发时间,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她和苏以寒搭话:
“小姑娘,你哪家的人啊?”
反正要把宋月带在身边套话,苏以寒直接交代了身份:
“京城苏家。”
第159章 他宋简就是罪人
“京城苏家……”宋月低喃,似在回忆,她迟疑问:
“你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苏靳的女儿?”
在宋月的记忆里,当时苏靳还未升为指挥使。
苏以寒“嗯”了一声。
宋月倒是高兴起来:“我倒是听过你娘姜宁,她当时可是将我们师姐妹几人都给迷的五迷三道!”
苏以寒:“?”
这算是什么形容?
宋月自顾自便说起来了:“你娘当时威名远扬,将苏靳训的乖顺听话一事可给我们女子长了脸面,若非师父不让下山,我指定得找你娘请教请教驭夫之术!”
苏以寒哑然失笑,站着累挺,她干脆抽了张椅子坐下,慢慢听她聊。
宋月却不聊了,她问她:“所以苏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娘……”苏以寒停顿一秒:“已不在人世了。”
“啊?”宋月愣了下,没几分戳人心窝子的愧疚,她追问:
“怎么?苏靳负了她?还是让哪个小妾给灭了?”
苏以寒:“……前辈,您想多了。”
这脑补能力,同桃椿有得一拼。
苏以寒连忙带过这话题:“前辈出去了这儿随便抓人来问问便知。”
“那也是。”宋月嫌弃的撇了眼自己身上,明眼可见的,在得知她是苏家女儿后那仅剩的警惕心都松懈下来:
“你倒是生的貌美,早听人说你娘扬州一绝美人,却未见过真人,只听过传闻,见过画像,可画像的人不及传言那般,看到你啊,已能想象得到你阿娘容貌了。”
“嗯。”苏以寒浅笑着应声。
宋月忽然又八卦问:
“刚刚那丰神俊朗的小子谁啊?瞧着你二人眉来眼去。”
“都眉来眼去了,还能是旁的关系吗?”苏以寒反问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