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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要设想谁都还残害您,把您从这个高位上拽下来。
太后抓紧扶手,目光如炬,云离都敢这般吼她了?苏以寒,本事不轻啊。
苏以寒从来不介意用什么样子的手段,扮猪吃虎,蛮横无理,吐血装病,亦或者……美人计……
她擅长用自己的优点来打一场场不会败的胜仗。
她知道云离喜欢美人,喜欢她这张脸……
苏以寒揪着云离的衣裳,泪眼婆娑:
“陛……陛下,以寒没事……”
云离更加怜惜,大喊“太医呢,快叫太医”
太医没赶来,赶来的是急色匆匆的沈域。
被风吹的有些衣冠不整,透着一股子凌乱的美观,来不及束发,只扎了高高的马尾,乌黑的发丝轻扬,那双一向含着三分浅笑的眸子装着焦急,阴沉沉的,如山雨欲来般骇人。
“陛下赎罪,臣无礼了。”沈域不走心的抱歉。
沈域看向云离怀里的苏以寒,脸上白的似乎马上就要断气归西了。
沈域身上的低气压更加重了几分。
“陛下,把她给我吧。”沈域伸出手来接。
“啊?”云离愣了一下。
沈域直接从他怀里把人夺了过来,抱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望着太后冷冷道:
“太后娘娘有什么话想问有什么事想知道大可直接来找我,不必找一个弱女子的麻烦。”
说完,转身就走。
桃椿小跑着赶紧跟上。
啊啊啊今日的沈域也太有魅力了叭!
沈域那嚣张的做派的言语,让太后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失了礼仪闯进祥宁殿抢人,目无天子,这是砍头的大忌啊!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苏以寒居然还敢否认他们没关系?!
怀里一空,云离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又看向空空的前方,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沈域不可一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那时候。
都长大了,沈域懂了君臣之道,回京这么久,恭恭敬敬地都快让云离忘了,忘了沈域是管不住的狼崽。
母后这次可能真的做错事了,她不该招惹沈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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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寒眼睁睁的看完了沈域嚣张跋扈闯祥宁殿,目无皇家,从天子手里粗蛮抢人的全过程。
苏以寒不禁在心里骂,沈域是不要命了吗!
她知道沈域心有大义不会让她一个女子来面对太吼的责罚,想过沈域会来宫里护着她,和太后站在敌对面。
但沈域这张扬的做法苏以寒是万万不敢想的。
他真的是疯了,胆子也太大了。
苏以寒害怕的闭上双眼,她这是盯上了一个什么不要命的疯狗,守礼时不捷越一步,疯起来不把命当回事。
她选对了人,这样的疯狗绝对能给太后咬下一块肉来。
但同样的,也能让自己死无全尸。
“沈域……”苏以寒说话的声音都在轻轻颤抖。
沈域只以为她是先前被太后给吓了个够呛,顿了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声音格外温柔:
“没事了,别怕,一切有我呢。”
他忍着滔天的怒意,早知道太后愚蠢只喜欢顺着她的人,没料想太后那么愚蠢,明知苏以寒是苏靳的掌心宠,而苏靳掌握着北镇抚司的大权。
苏大人好好的忠臣逼都要被那疯婆娘给逼的叛反!
如今苏大人的宝贝闺女险些丧命在祥宁殿……
沈域望着苏以寒那双清澈的眸子,抿起唇。
愚蠢的人,不心怀感恩就算了,恩将仇报,也难怪苏以寒一身的本领藏着不叫人发现。
若是被发现了估计苏靳早被那群人给合伙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弄死了。
沈域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苏以寒,我欠你人情,你能吩咐我帮你做事,知道了吗?”
第39章 沈域受罚
沈域将人抱回了苏府,桃椿急急忙忙传了宋简大夫来。
宋简骂骂咧咧的来,当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苏以寒时,宋简差点两眼一闭给气死了:
“这死丫头又作什么孽!”
娘的,就这么造作下去,多少吊命的药都不够的。
宋简忙前忙后,总算是将苏以寒的性命暂且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行了好好休息几天应该没事了。”他累到虚脱,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猛地灌茶水解渴。
得到了她安危无恙答案的沈域也出了苏府。
硬闯祥宁殿抢人,换做寻常人来说是砍头的大罪。
清安侯爵本抱着貌美的小妾正在享福,得知这事后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
“你说什么!”
管家战战兢兢的道:“公子去祥宁殿抢人了,如今太后的口谕已经下来了,公子这次只怕是难逃一罚了。”
沈域有免死金牌,死是不至于赐死他,但预计那惩罚也不会多轻。
重则流放或关押,轻则收了他的兵权,摘了他的乌纱帽。
清安侯爵手指头都在哆嗦,那小子一声不吭的他还以为长大了呢,结果一搞事就给他弄了个这么大的?
“他抢谁啊!”
“苏……苏家小姐。”
清安侯爵:“……”
冲冠一怒为红颜,臭小子,你老子还指望着你能给我带来下半辈子的富足生活了,结果还是得老子来帮帮你。
要救心上人来跟你爹说不行吗?你爹豁出老脸也能把人给你求娶回来。
事已至此,清安侯爵只得先让人把沈域叫来谈话。
沈域看起来倒是正常,只是周遭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这股子肃杀之气,才更像百姓崇拜的那位西北将军。
他随和的都快叫人忘了他十几岁出征,是那个一路过关斩将,杀敌人,毁城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阎罗王。
“父亲,此事儿子自有打算。”沈域冷笑一声:“太后这手未免伸的也太宽了,这江山到底是姓云不姓她姬氏!”
清安侯爵被他这直白的话给吓得差点跪下,额头冷汗直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沈域丝毫不避讳:“内忧外患,内里乱的一团糟守好边关又怎样,最终逃不过分崩离析。”
他目光如炬:“父亲近日去蜀山避一避吧。”
“沈域,你要造反?!”清安侯爵压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沈域的声音有些凉薄:“我是想给这朝堂里里外外的清洗一次。”
太多坏事的蛀虫了,太后逾权,后宫参政,奸臣当道,忠臣却被一次次的寒心……
苏家是被太后盯上的第一家,沈家亦然逃不过这个结局,云离成了被架空权力的傀儡皇帝,懦弱又无能。
最后扶一次云离,再烂泥扶不上墙就换人来做这一国之君!
清安侯爵自知他做好的决定没人能更改,沉默半晌,才叫人收拾东西:
“去蜀山住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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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寒一病就是好几日,苏靳身边留了人顾着女儿,得知了这前因后果,并且得知女儿险些丧命在宫里。
苏靳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手里边还提着圣旨让他抓的逃犯……
讽刺,真讽刺。
他尽心尽责的办事,结果他们倒好,乘着他不在,伤他唯一的女儿。
苏靳一脚踹开逃犯:
“滚,滚远点!”
抓你妈的逃犯,老子不管了!
逃犯连滚带爬的走了。
苏靳骑了马就赶回京城。
苏府安安静静,苏靳红着眼直奔梨坊苑,桃椿守在院子里煮药。
见人,高兴道:
“老爷回来啦!”
“忘忧怎么样了……”苏靳压着声音问,他一路都急匆匆的,胡子拉碴,衣服也没换,像极了街头的乞丐,声音嘶哑。
“不太好。”桃椿实话实说:“在床上躺了三日了,清醒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五个时辰。”
虽然宋简大夫说命是保住了,可仅仅只是命还在。
苏靳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泣不成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