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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好像要求助?”
玉树公子就希望对方说出这句话,心中暗喜。
“如果诸位前辈不需急于离开……”他不动声色,套对方的口气。
“陈公子,你没搞错吧。”流云剑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语气中有嘲弄的成份。
“钟前辈的意思是……”
“你是知道的,咱们这些人从不管官府跑腿。”
“晚辈知道诸位地位超然,不插手经官的是非。”
“你知道就好。”
“但王一鸣在武昌犯案,在九江却没有犯案入官。”
“你们不是以武昌的底案捉他吗?”
“不是,三天前,他冒充京师王府的子弟,不但戏弄我们,而且行凶伤人,所以晚辈发
誓要缉获他法办。”玉树公子摆出说客面孔:“晚辈本来要缉捕一个叫王寄的人,他是鬼剑
张道的同道,当街杀人行凶,可能也逃人山区躲起来了,鬼剑张道是天下四大剑容之一。剑
下无敌十分难缠,诸位如果碰上他,千万不可造次。”
鬼剑张道孤瘾古怪,亦正亦邪行径恶劣,不论黑白道朋友,都对他又恨又怕。
这一招击中了中州三剑客的弱点。他们虽然也是武林中有数的剑术名家,但比起天下四
大剑客的名望声威。仍然差了一段距离,争强斗胜是武林朋友的通病,尤其在争名上更是宁
死亦争。
“你胡说些什么?”干幻剑罗水泰第一个变色,鹰日一翻发作了。
“晚辈的意思是请诸位提防鬼剑张道。”玉树公子心中暗喜,但语气却是诚恳的:“好
在诸位无暇在此相助搜捕王一鸣,所以不必耽心与鬼剑张道碰头。”
“岂有此理!”千幻剑吹胡子睁眼睛:“你是说。老夫怕鬼剑张道不成?”
“晚辈绝无此意,只是……”
“我们还有几天逗留,今晚准备在天地寺借宿。”流云剑客抢着说:“也许咱们会在各
处走走。会替你留心那位什么王一鸣,和那个……那个什么王……”
“王寄。”玉树公子接口。向一名侍从举手一招,自己也从囊中掏出一张对摺的纸。
“或许会见见鬼剑张道。”千幻剑悻悻地说。
就是这两个人。”玉树公子将侍从递来的两张图形,和自己掏出的擂纸,一并递给流云
剑客:“诸位的食宿旅费,小意思,小意思。”
流云剑客打开摺纸,脸色微变。
那是江宁四大钱庄之一,永泰钱庄开出的十足兑现,不抽厘金,南七省重要钱庄皆可凭
票兑现的参千两即期银票,面额相当惊人。
那年头,五百文可买一只(又鸟),一两银子可以兑钱一千八百文。
“你这是……”流云剑客举起银票。
“公款,正常的开支。”玉树公子笑笑:“不是晚辈自掏腰包,不用白不用。王一鸣与
王寄,死活不论,生见人死见尸,每人再有一千两酒资。那王一鸣最好要活的,届时晚辈当
另奉薄礼。鬼剑张道不成气候,诸位最好不必冒险对付他,划不来。
请将加上激将,中州三剑窖一头钻进玉树公子布下的圈套。
“好,老夫记住了。”流云剑客笑笑,将银票信手递给千幻剑c“咱们后面还有朋友,
公子的人如果见到他们,请告诉他们在天池寺会合。”
“晚辈遵命。”玉树公子说得更谦虚了。
同一期间,和尚桥南端山坡下那家农舍中。
潜伏在四周的人,已撤走了一大半,都派到大林寺听候差遣去啦!在这里枯守多日,始
终不见上山进香的范大嫂母子返回,乱杀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难怪留在此地的人等得心
焦。
割死的六具尸体,已经草草掩埋在屋后的山坡上,做一坑埋葬,右方另一座土匠。里面
埋了先后等到的四个人,也是酷刑逼供之后被杀的。
主持其事的仍然是扇魔,他接到的指示是:务必擒获范大嫂母子。
对于与范家有关的人,许进不许出。枪杀勿论。
所以,屋后的土坑内,才埋了共十具面目全非,肢体残缺的尸体。
五个人正在堂屋里午膳,大碗酒大块肉吃得是十分写意,满屋流动着难以消散的血腥
味,但他们毫不介意。人是嗜血动物之一,血腥味在这些人来说,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甚
至还可以开心呢!
追魂一剑是唯一心事重重的人,等不到范大嫂母子,他知道自己吉凶难料,前途多艰。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暗号。
扇魔放著而起,首先便摸摸插在腰间的扇袋,本能地打开袋口,露出阴阳夺命扇的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