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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金光洒下, 刚好落在她的指尖, 她微微擡起手腕把玩着那缕光:ldquo棋子而已,想要什麽自由呢?rdquo
ldquo公主千金之躯, 从来不是什麽棋子。rdquo
昭仁在他这话里笑了笑:ldquo如今怕是只有正青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公主了。rdquo
她这话里的自嘲的意味明显, 甚至还有些笑话他, 只他却不以为意,语气诚恳衷心:ldquo在奴才心里, 您永远是奴才的公主。rdquo
ldquo是吗?rdquo昭仁松开他的手,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大庄重地露出半截藕臂,ldquo如何?rdquo
正青自小服侍她,是知道她白的,且何止是白,那养在深宫里不见阳光的手臂胜过白瓷,皮肤更是细嫩,薄如蚕丝,彷佛只是轻轻抓一下,就能在上面留下印记helliphellip
昭仁轻轻转着手,上头一圈红痕明显,还有一两道青紫,经历过床第之欢的,便知道这是欢好过后的痕迹。
正青的头愈发低了些。
昨日傅子文宿醉,竟借着酒意,闯进她的寝宫,欲行不轨,只明明是以下犯上的大事,整个昭仁殿竟没有半个人出面阻拦,深夜悄静,连宫人过路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傅子文的酒气和呼吸喷洒在她颈边,昭仁闭了闭眼,明白这是太后默许helliphellip
江酌回来了,她公主的身份被拆穿是迟早的事,只太后虽然明白,但还是不想放过她mdashmdash做傅家的主母?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没了公主的身份,拿什麽嫁进傅家?太后如此,不过是为了出气罢,左右她的利用价值将要消耗殆尽,不如给傅子文做个玩物,若是真能生下子嗣,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教养之恩helliphellip
昭仁心口发沉,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傅子文推开,整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也是这时,正青刚好从外头办差回来mdashmdash
殿门轰然推开的动静叫他回头:ldquo公主?rdquo
昭仁发丝乱尽,是他从未见过的失态,眼里都是惊慌,可却在看到他时,稍微安定了些mdashmdash就算没了利用价值,只她在这个位置一日,她便还是公主。她胸口起伏着下了令:ldquo处理干净helliphelliprdquo
昭仁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正青回来了,她闭着眼,没问傅子文如何了,只道:ldquo他今日来,是太后默许的,要是被太后发现helliphelliprdquo
正青默了默,请她伸了手。
昭仁看着手上的痕迹,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ldquo什麽时候净身入宫的?rdquo
ldquo十二岁。rdquo
ldquo有过女人?rdquo
正青因为她这话沉默了一会儿:ldquo没有。rdquo
ldquo那怎麽知道弄这些?rdquo
ldquohelliphellip见过一些。rdquo
他说的不清不楚,但昭仁知道他是什麽意思mdashmdash圣上不能有子嗣,但后宫并非没有妃子,日子久了,难免寂寞孤单,他是做内侍的,自然比他们这些做主子的知道的消息多helliphellip
ldquo傅子文今夜还来吗?rdquo
ldquo太后已经传召了。rdquo
ldquo那你今夜还在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奴才在的。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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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的日子近了,今日上朝,礼部将考官及弥封、誊录、校对一干人选呈泰安帝批驳,并无异议,人选很快便定下来了,只这回依旧没有太大变动,主考及主批依旧是傅太师。
值离在宫外等江酌下朝,今日有雨,值离替公子将身上沾了雨水的斗篷揭下来,替人撑伞:ldquo听闻今年的主考,依旧是傅太师。rdquo
江酌听着雨声打在伞面上:ldquo朝中最富盛名的大儒便是他,又有太后和傅家做倚靠,轻易换不了人的。rdquo
值离哼哼唧唧的:ldquo殿试三年一回,原以为两年前崔老出山,今年这殿试怎麽着也得换换气象。rdquo
ldquo崔老避世不出,崔家又是清流,不会轻易趟这趟浑水的。rdquo
值离听自家公子那慢悠悠的语气,不免着急:ldquo如今国子监对公子的维护不比从前,若是此次殿试,又让傅家收买人心,那往后的路,咱们该怎麽走?rdquo
ldquo顺其自然。rdquo江酌觉得他有些唠叨了,接过他手中的伞,ldquo你先回去吧。rdquo
值离愣了一下:ldquo这麽大雨,公子要去哪儿?rdquo
ldquo四处走走。rdquo
雨声啪嗒,重重的一颗砸在伞面,又变成数颗跳走,淅淅沥沥地从屋檐落下。
明明大雨,可南风巷里一个天青色长袍的男子走过,却不显得狼狈,清清爽爽,皂角鞋面踩过水洼,连落进青苔的水珠都晓得避开他的袍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