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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月明白,道:“丽珠,要是我能保证-一”
“保证什么?”
“ 保证任何人动不了‘张家’……”
“要不为‘张家’,我随时可以死你能这么保证,也就是说,我可以放心的死了。”
李燕月一怔,一时没能答上话来。
这时他怎么说,就算他真打算牺牲她,当着她,当着面他也不忍出,何况他根本就不忍牺牲她。
姑娘凄婉一笑:“别在意,我是跟你逗着玩儿的,你真能保证?”
李燕月毅然道:“我能,但是,丽珠,你不能-一”
“我不能死,是不是?那么你说,我又怎么活,活下去怎么算?”
李燕月为之默然,也为之黯然。
事实很明显,不论怎么做,摆在姑娘马丽珠眼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燕月脑中盘旋,正打算把不想说,不忍说的话说出。
姑娘马丽珠凄婉一笑,又道:“我知道你很为难--既然你非杀他不可,既然你能保证‘张家’不受伤害,你就放手去做吧!”
李燕月心里一跳,忙道:“丽珠,那你--”
姑娘马丽珠幽幽道:“虽然明知道,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绝对比悲痛凄惨的活一辈子好,但是为了不让你为难,我愿意活着。”
李燕月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姑娘的手,他感觉得出,他的手在颤姑娘的手更冰凉,他哑声叫道:“丽珠--”
四目凝望着,马丽珠道:“这门亲事,我当初就不愿意,可是拗不过爹,我也没有在意,但是那天你到‘张家’,我清晰地觉出这个婚约不对了,我跟到京里来,也是为找你可是还……也许这是我的命,也许咱们没缘份,我能说什么,能怪谁?”
话锋微顿,姑娘从李燕月的手里抽回了手,道:“我已经尽量在忍了,不要害我忍不住了。”
姑娘的语气柔和,话也说得相当平淡。
但是李燕月却听得一阵心酸,热泪欲涌,他忙暗吸一气,咬牙忍住,道:“听我说,丽珠听我说-一”
姑娘道:“不管你有什么话,都不必再说了。”
李燕月一点头道:“好,他现在在哪儿?”
“吃过晚饭就上‘查缉营’去了,不知道有什么事,他从不告诉我,我也从不问,问了也是白问。”
“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他经常一夜不回来,甚至于几天不见人影。”
李燕月心往下一沉,道:“这么说,今天晚上我不一定等得到他?”
“用也也难说,也许他到半夜,或者快天亮的时候就回来了!”
“也许他又是几天不见人影?”
“也许。”
李燕月皱了眉,旋即道:“那么我上‘查缉营’找他去,那样,他死在外头,对你更好!”
“不。我倒希望亲眼看见他死。”
李燕月~怔。
“我自己不能杀他,可是别人杀他,我希望就在现场,亲眼见着他死。”
李燕月沉默一下,道:“好吧,我等他到天快亮的时候。”
“万一到时候他还没回来呢?”
“我走,等明天晚上再来。”
姑娘低下了头,又抬起了头:“我有这么个怪主意--”
“什么怪主意?”
“你就住在这座小楼上等他,一直住到他回来,让我跟你一块儿相处一段时日。”
李燕月心里震惊,也为之悲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放心,他不许任何人轻易上这座小楼,不致于被人发现。”
李燕月极力平静一下自己,道:“不行,丽珠,我白天不能动手,万一他白天回来呢?况且我从隔壁一个朋友处来,我不出去他们不放心,一旦有所行动,会坏整个大事。”
姑娘微愕道:“朋友,你有朋友住在隔壁?”
李燕月把有关“大刀会’事的经过告诉了姑娘。
静静听毕,姑娘面有异容:“大刀会’的会主,是个姑娘家?”
“是的”
姑娘沉默了一下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再留你了。”
李燕月发现了姑娘的异样表情,道:“丽珠,你可别误会。”
姑娘凄婉一笑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跟我解释不是嫌多余吗?”
李燕月默默无语。
倒也是何必解释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解释又能怎么样。
突然,姑娘抬手熄了灯眼前顿时一暗。
李燕月道:“丽珠--”
只听姑娘道:“不能一夜亮着灯,我该睡了,否则会招他们起疑的。”
原来如此。
李燕月又为之默然。
楼外的光亮透射进来,映照在姑娘苍白枯瘦的脸上,姑娘的脸色更显苍白,但也有一种凄婉的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