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瞟了一眼,李璨身旁已经摞了十几张纸了,看来那些都没能入得了他的眼。
傅堇也不为难自己,干脆把难题交给了凌屿:“你试试吧,这是人家的‘组队考核’呢。”
凌屿看了曲谱两眼,随意圈了两三笔,交还了回去。
李璨接过,勾了唇。
“你就这么糊弄我?”
“糊弄?我以为我答得很好呢。”
凌屿删繁就简地拨开那些繁冗吓人的装饰音,只用铅笔勾出基底的音程,分别再在后几个小节写出了它的和弦调式‘DEAF’。
“学长,你是想骂他们聋了吗?”
李璨终于摘下耳机,抬头看他,挑唇一笑:“别造谣。我只是表示自己是个聋子,所以才听不清他们的示好。”
“真的?不是觉得他们吵?”
凌屿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李璨的谦辞。
“好吧。我承认。跟小学弟说话就是舒服。”李璨站起身来,伸出手,笑着说,“正式认识一下,洛城大学钢琴系大四在读生,李璨,你的亲学长。”
“我听说了。钢琴系的第一名,常年在声乐系和指挥系混课,混成了三家学系的大学霸。”
“没想到我臭名昭著到在国外交换的学弟都知道了。”
“学长谦虚了。”
“我谦不谦虚不重要。你是真的狂。”李璨挑眉,逗他,“玩大了,闹够了,没人要了,所以才来找我?”
“倒没有这么惨。而且,我的经历,不够让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那你觉得,你够格吗?”
李璨一模一样地反问。
“当然。你不是在专门等我吗?”
凌屿不卑不亢的,骄傲又不缺礼数,眼瞳清澈直率,让李璨心生好感。果然传闻都有掺水的成分,依他看,他的亲学弟就好得很。
人不狂妄枉年少,再说,那些糟心的事又不是他的错。
他答应了凌屿的邀约,又转向傅堇,认真地伸出手邀请:“我听过傅小姐的演唱。虽然近些年你很少参与音乐剧的演出,但是当年出道音乐会一舞一歌,足够动人。如果你不介意,请给我一个一起合作的机会。”
傅堇感受到了被尊重,于是也郑重地拎起裙摆,右脚微微后撤,优雅地微微颔首致意。
“我很愿意。”
三人临时组合正式成军。在外人看来,只是不合群的三人臭味相投地称了知己,但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组合并不勉强,甚至称得上是相当合衬。
孙则正远远地看着,差点抱着肚子笑抽过去。
“凌屿真可怜,跟一个自大狂还有一个恋爱脑组合。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唱出什么来。”
楚峪只笑笑不说话。在镜头下,他永远是端正宽容的。
热热闹闹的分组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选择音乐剧主题。
屏幕上分派了四组词语,分别是‘希望’、‘呐喊’、‘绝望’、‘遗憾’,大主题框架是‘青春’。接下来一周的音乐剧创作,便要以此为骨,创作血肉。
台下的选手交头接耳着讨论。这几个词都很大,可发挥创作的余地很多。‘希望’和‘呐喊’两个词偏正向,曲式可以写得明亮激昂;可‘绝望’和‘遗憾’正与之相反。以‘青春’为框架,那必然要跟爱情扯上关系了。可这样截然不同的情感,如何才能巧妙地融入短短一首带有剧情的情歌里?
如果前半部与后半部情感过于割裂,可能会显得用力过猛,影响节目整体观感;但如果程度不够,便会显得浅薄无趣。再加上这庸俗到毫无新意的‘爱情’主题,如何翻新创意便成了在场所有人共同的难题。
“有想法么?”
李璨也一时发了愁。
“没有。”
凌屿微蹙了眉。
傅堇一时也毫无头绪,三人只好先回去各自整理思绪,约好第二天在练习室碰头。
凌屿要回休息室,却被姜如心带到了五层。她无可奈何地指了指那间又大又宽敞的休息室,让他看门上贴的标签。
“我争取了,但没有用。节目组非要让你在这间。”
他们刚推开门,便看见侯夷平从旁边的休息室出来。他上下打量着凌屿,又扫了一眼内部装潢华丽的屋子,相当不悦地拧了眉,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
“从没想过,我还能有这种奢侈的烦恼。”
凌屿扶额无语。
楚峪到底是有多想整他。
那位严肃的前辈很不喜欢嚣张跋扈的后辈,楚峪算是捏准了他的厌恶点,疯狂加戏。
不过,凌屿早知来这个节目就是孤身赴鸿门,已设想了无数困难,此刻也不慌。
他想了想,说:“把傅堇、李璨都叫过来一起吧,让人在门口贴个标签,三人共用休息室。”
他不能走,那叫别人来总行了吧?
“好主意。”
姜如心立刻行动起来。她疾走两步,忽又回头,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晚上想吃什么?”
“太累了,反倒不怎么饿。不想出去,我就在这吃个蛋白棒算了。”
凌屿懒得动,蜷在沙发里看手机,却被姜如心拽了起来。
“陆董大概八点半谈完合作。你要是还有力气,找傅堇一起,你们亲自跟他汇报下节目进度。咱们的投资人很感兴趣。”
凌屿一懵,立刻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陆知齐真来了?!”
第115章 吃醋
十分钟的时间,凌屿已经换好了衣服。
黑色圆领卫衣,外面套件宽大的休闲西装外套,脖子上挂着十字银链,垂在胸口。踩着一双格外干净的白鞋,露出细而有力的脚踝。头发也是特意打理过的,刘海偏分,透着蓬松的闲适感,配上凌屿立体的五官,甚至比在节目上还要更加好看。
傅堇直接看得呆了。顿了整整一分钟,她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讷讷地问着,需不需要她回去换一身匹配的衣服再赴陆董的宴。
凌屿摇摇头,说没必要,就是普通的一顿饭而已。
傅堇:“……”
这身打扮,跟普通真是沾不上一点边。
两人如期到了餐厅,报了名字,便被人请到了人少僻静的包间。没过多久,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凌屿嘴角压不住的上扬。
他想过,恋情炒作会让陆知齐吃醋,但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迫不及待。
自觉笑得太过灿烂,凌屿轻咳了一声,压了压眉飞色舞,努力调整好表情,刚弯了个淡定的笑,看见来人时,眸光却蓦地冷了下去。
“抱歉,晚来了两分钟。”
陆知齐推开门,却没有看他们,回头,将另一个人请了进来。他的手虚虚扶在苏蕊的腰上,而那个女人的发梢衣袖已经被水滴打得微湿,而她正为陆知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