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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皮影戏哩。”舟子汗颜道。

他们出行也不急于一时,林慕与顾放一合计,便让船停在近岸。果然围着熙攘的人群,他们根本瞧不见皮影小人,唯余年老的声音在低诉。

“结尾?兔子反倒正面迎向狐貍,以一个拥抱的姿态。

“只须臾,它的皮肉被撕扯殆尽,尖锐的利爪上赫然是滚烫的心。”

林慕一惊,再也迈不开脚步。

他想起很久以前,觉得交朋友是要上心的,但又不能太过上心。不上心如何换取真心?而太过上心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彼时他问过顾放,“我们是盟友,你会怀疑我有事欺瞒你吗?”

“就你这点小心思。”顾放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漫不经心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片刻的静滞后,掌声雷动。

林慕乍然转醒,正好对上顾放的视线。

他唤了声,“慕慕。”

这声唤的林慕心口发疼,他能怨怼,能借故发作,到头来一句话没说。感受到顾放的指腹掠过他的眼尾,带出一抹水渍。

年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故事仍在继续,已是新的一折。

“......红拂内心已有决断,如果不走出这道墙,就永远不会知晓外头是什麽景象,等命运回心转意?等不到的。

墙外会比墙内更好,这一点无从而知。可有梦的人,约莫比没梦的人好上一些。白日梦是生活的盼头,做梦能做上一辈子,也是一种福气。

逃出这堵城墙,哪怕一般无二,还有千千万万堵城墙,又有何妨?人生当纵情来去,活得肆意,她还很年轻,为做梦而死,不叫红颜薄命,而叫死得其所。”

林慕停了很长的时间,才闷声道,“好像今天的故事都在说我们。”

顾放喟然叹息,“可你没有掉头就走。”

林慕无声一笑,眼角挂着泪,颤颤巍巍。

心事与时间一样漫长,也不过是人生一须臾。

似是极短,短到流星如落雨,又似极久,久到白雪覆青山。

“我是要走的,心想留在这里。”

四下隐隐有渺然歌声,在热闹的市井听不真切。

“观台上卿卿,看台下区区,竟......吾与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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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兔的故事在这章已经完结了,但全文的碎片还没拼凑完整,所以还有一章番外。

关于“从结束中开始”的尾声。

注:1、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白居易《南浦别》

2、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张元干《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3、红拂的故事摘取改编自王小波《红拂夜奔》

缘起(番外)

“离开大燕?”杜怀德就着灯火看眼前人,压低了声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到哪里去?”

赵知希把玩着手指,她的手指纤长,皮肤不如建邑女子一般白皙,灯下似笼一层蜜色,涌动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我说的离开大燕,是指离开这个时代。”她霍然擡眼,金刚石般的眼睛熠熠流光,“老杜,你要帮我。”

杜怀德隐隐从她的语意中察觉到不详,掐指算来,他与赵知希,相识于十几年前。彼时春风又绿江南岸,他率军出征,她穿着一身奇异的服装,言行举止都透露着古怪。

他猜测过是细作,无论时机还是人,都巧合得很,可她着实让人惊叹,对火药和兵器的造诣,当的是“登峰造极”四字。

于是渐渐放下戒心,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故交。

她特别喜欢傅家的小丫头,以安长、以安短的,将傅以安宠得无法无天,他几乎可以预见,傅以安长大了,估计也和她一个德行。

赵知希常常对以安丫头叮嘱,什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什麽“情深不寿”,诸如此类。他路过时,她还缠着问,自己的教习会不会有效。

他就道,“傅家丫头那麽点大,能懂什麽?”

“我要从小给她灌输。”她振振有词,“不至于以后被人骗了去。”

他哑口无言。

傅鄯调侃他们二人,什麽时候共结连理,到时候定来讨杯喜酒。

是了,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娶她。

他也一直这般坚定着,或早或晚,不过是个时差。

直到——

惊雷从天灵盖炸响,须臾席卷全身。他从此明白,与赵知希此生再无可能。本以为会对上她失望鄙弃的眼神,谁知她神色淡淡,只是提出要离开杜府。

“你要我怎麽帮你?”杜怀德按捺着不安,轻声问。

“在江南找个宅子。”她早已有了计划,“找些能守住秘密的人,暗中建个地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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