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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顾放冷冷道,“你倒是说说,我怎麽不分好赖?”
林慕嗤之以鼻,“不想说,某人不是很聪明吗?想来能自行领会。”
“什麽叫不想说,嗯?”顾放怒极反笑,“你不想说,我还不想问呢。”
林慕心说,谁稀罕你问。
杜允之实在看不下去,“你俩有什麽事,别打哑谜成吗?”
顾放、林慕齐齐转向他,“跟你有什麽关系?”
杜允之:……
他杜允之,再管这对狗男男,把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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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几人边闹边走,一路上,他们想找路人旁敲侧击询问一下观音庙的深浅,但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八岁孩童,无一不是闭口不言。
他们的神色不一而足:或惊惧、或漠然、或警惕、或敌视。
林慕一行人似乎踏入一片迷雾之中,前后无路,无意中触碰到庞大秘密的边缘,却不得要领。
还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
最后,几人商定,先去观音庙,单刀直入。
这无疑不是个好办法,然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观音庙在几里之外,那是一座偌大的庙宇,修缮一新,香火烟雾袅袅。
有个年轻的和尚坐在花间,青色僧衣如流水,散在风里。
他见林慕等人眼生,就问,“几位施主,缘何来此?”
杜允之道,“听闻百姓遇事可寻到观音庙。”
和尚神色一变,又很快恢複正常,“施主是外来人?”
“如何?”杜允之强自笑道,“你们不欢迎外来人?”
“自然不是。”和尚和和气气地道,“里头师父们坐论佛理,几位还请稍候片刻。”
杜允之点点头,準备找地儿坐一会儿,便看到顾放施施然拢袖,自己人似的往庙里走,“恰好在下略同佛理,既然有这个机会,正好和你师父们讨教讨教。”
衆人:……
和尚愕然片刻,被这波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来不及阻拦,察觉到失态后,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见那位……”
他有点难以言喻,斟酌道,“那位施主,像是差点儿佛缘,竟是我眼拙了。”
不,顾放哪里是差点儿佛缘,而是半点佛缘也没有。
这是同行几人一致的心声。
林慕和叶晚来互视一眼,也状若无事地进了庙。
杜允之一边往庙里走,一边木着脸安慰和尚,“没关系,我们也没看出来。”
和尚:……
倒是并没有被安慰到。
不是?等一下……
“你们为何都进去了啊?!”
和尚风中淩乱又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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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如和尚所言,正在伦佛讲道。
他们正讲到佛子察觉到与婆娑世间的缘分已尽,欲涅槃得道。
一个羊胡子老和尚捋须道,“虽魔王百般诱惑威胁,但佛子不改其心,此乃圣者意志之坚。”
“是极是极。”瘦小和尚道,“他知道涅槃后,魔王会放纵世人欲望,破其戒律,毁其佛典,固怜悯衆生皆苦,方留热泪,此乃佛陀之泪。”
一衆和尚默然,轻轻摇头唏嘘不已。
刚进来的年轻和尚见此,不由放轻了手脚,直到羊胡子注意到他们,“诸位是?”
顾放道,“你们不是在讲佛理吗?一起啊。”
那模样,自信得很。
林慕强忍着翻白眼的沖动,静静看那人表演。
坐在中间的胖和尚怒了,“老衲等人在此论佛,哪容你个后生小子插嘴!”
“哦?”顾放似笑非笑,“有头发的还不能说了,秃了才能论佛?”
夺笋啊!又是顾放不想做人的一天。
年轻和尚小声解释,“我们是自己剃度的。”
老和尚们:……
其他人:……
年轻人,勇是真的勇!
胖和尚压着火道,“那你倒是说说,何为我佛慈悲?”
“慈悲吗?”顾放漫不经心地瞅着神像,一干神佛修了金身,在悠悠香火气里宝相庄严,慈眉善目。
他道,“既然我佛慈悲,佛祖为何要涅槃?留在世间抵御魔王,岂不是更能泽被苍生?”
“无知竖子!”胖和尚嗤笑道,“佛子功德已满,自然要恢複金身,成为佛祖。”
“所以……”顾放笑,那笑不达眼底,“对于佛祖来说,几世人间修炼,普度衆生,也不过是修成佛祖途中的考验?”
“胡说八道!”胖和尚斥道,“佛子成为佛祖,拥有无边法力,方可更好的造福世间。”
“是吗?”顾放淡淡道,“听说佛祖曾是王子,享有天下的富贵荣华,他却心系世人,怜悯苍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