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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都没说,什麽也没做,他的风评便疯狂被害。
顾放说,“没有。”
他又说,“你一直在图谋不轨地看我。”
林慕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没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我看你才图谋不轨。”
顾放很认真地说,“你不知道吗,男人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我只是在钓鱼,看你有没有对我起觊觎之心。”
这……说辞还一套套的?
林慕给气乐了,“跟你在一块儿,我才是需要被保护的吧?”
顾放很嫌弃,“你这种白切黑,不去祸害别人就不错了,不要装柔弱,没意思。”
“我……”林慕觉得不可理喻,“你一个黑切黑,有什麽资格说我?”
顾放:“不叫的狗才更会咬人。”
林慕:“你说谁是狗?”
顾放:“谁应谁就是。”
林慕:“那你是会叫又会咬人的狗吗?”
顾放:……
他想了想,说,“林慕。”
林慕很不屑地“嗯”了一声。
顾放道,“你也不想想,我图你什麽?还图谋不轨。”
林慕还真仔仔细细盘了一下,“……图我长得帅?”
顾放:……
林慕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回答,不由乐了,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和老混混的一对一battle里,他居然完胜!
越想越开心,简直想跳起来跑一圈,不过怕某些人恼羞成怒,遂作罢。然而经此一事,他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后。
满室寂静之中,有人支起身子,用手指虚空勾勒他的脸部轮廓。
随即,一声极轻地叹息。
“好像……是挺好看的。”
危墙
第二日,几人各自顶着乌青的眼圈从房间出来,在客栈大堂一方小桌前彙合。
杜允之愕然,“怎的你们昨晚都没睡好?”
叶晚来敷衍道,“认床,睡不惯。”
顾放轻飘飘瞟了杜允之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自个儿大黑眼袋挂着呢,还操心人家什麽閑事。
杜允之觉得这眼神伤害险不大,侮辱性极强,正想掀案而起,义正言辞地开喷,让顾放知道他小杜公子如今已跻身刺史,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平时发言好好掂量!但是,他猛然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孤男寡男,同处一床,衣冠不整,面红耳赤。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若他还搞不清楚这人是为什麽没睡好,那便白长了些岁数!
所谓看破不说破,他杜允之,是个正人君子,这样的良好美德,还是有的!
毕竟……
什麽人死的最快?必然是怀揣着秘密到处说的大嘴巴。
顾放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儿,万一恼羞成怒,趁着月黑风高把他杀人抛尸怎麽办?这犄角旮旯地方,即便层层上报抵达天听,随便编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杜允之盘完一圈利害关系,觉得自己非常睿智。
不是,等等。
好像少了一个人?
他实在没忍住,“傅则渊呢?”
顾放很自然地说,“他还在睡。”
杜允之觉得自己又懂了。
他感慨地说,“这麽看,你的体力倒是不错。”
顾放这个人,很是臭不要脸。
他一听,认为杜允之是在夸他。
于是坦然点头,一副“你总算识货了”的表情。
杜允之这下也不嫌他不懂礼节了,以过来人的口吻道,“依本官之见,有时候男人要温柔一些,尤其是在外头,更需克制。”
顾放想了想,奇道,“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克制?”
昨天晚上,某个人像条热锅里的鱼一样翻来覆去,一直到天际拂晓,总算消停了些。他便打算闭目小憩片刻,没想到这人开始打起呼噜。
顾放不耐烦地推醒了林慕。
结果这人醒了后,还敢没头没脑地沖着自己撒气。
“你是不是有病?”
顾放气得想揍他。
可这人没有任何自觉,说完后又眼睛一闭,睡倒过去。
顾放:……
顾放开始反思,是不是太惯着这小孩儿了?
人不大,胆子倒是越来越肥。
有求于他时,一口一声“顾哥哥”,相安无事时,动不动大小声甩脸子。
杜允之见顾放这麽说,再结合这厮的表现,不吱声了。
平心而论,顾放在大多数时候,都算不得是个人。
虽然在太学的时候,他也经常能见着这两人互坑互怼,但勉勉强强,在傅则渊面前的顾放,四舍五入一下,还算是个人。
沖这份独一无二,杜允之认为顾放说的极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