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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衣服成什麽样了自己没数吗?
林慕继续干巴巴地解释,“天冷了,要盖被子。”
“啊。”杜允之继续木愣愣点头,“看得出来。”
可不是要盖被子吗?他也就看到白花花一片掠过,某些人八成衣冠不整。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都是男人,他看傅则渊几眼又怎麽了?顾放在想些什麽东西?占有欲会不会太强了些,看来是他不懂这些断袖。
林慕不抱什麽希望地试探,“我说我们其实在聊天,你信吗?”
“啊。”杜允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信。”
可不是聊天吗?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那种。就是某些人聊天动静比较大,聊得面红耳赤、衣衫淩乱的,大概是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吧。床上打架嘛,他懂的。
奇怪了,怎麽现在他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了?
怎麽瞧杜胖子说的“看得出来”和“我信”,和事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慕生无可恋地看顾放,“你说。”
顾放:?
他用眼神传递了荒唐感。
林慕沖他颔首,满眼希冀又异常沉重。
顾放:……
于是他淡然说,“所以,你还不走吗?”
杜允之愣了愣,须臾清醒过来,讪笑道,“我这就走。”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补充,“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聊天。”
顾放说,“嗯,顺便把门带上。”
这下杜允之也不觉得被差使了,“好。”
顾放:“那包裹也放下吧。”
杜允之异常听话,“好,给你们放桌上了。”
等这人走后,林慕双目呆滞,神游般开始整理衣服,然后準备下床。
顾放拉住他。
林慕很平静地说,“我打地铺。”
顾放好笑地看他,“你折腾了那麽久不就是想睡床吗?”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让林慕无名火丛生,他压着火道,“你刚才好好解释一下杜胖子也不至于这样误会我们!”
顾放挑眉,“难道我们不是在聊天?”
“……”林慕道,“你不觉得他根本不相信吗?”
顾放不以为然:“他相不相信很重要?”
这……倒也不重要。
“但是你最后说的这句话越描越黑啊!”
“有吗?”顾放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不让杜胖子走?”
林慕:……
顾放说,“他不走,留着围观?”
林慕:……
“还是你不想让他有觉睡?”
林慕:……
顾放总结,“所以我赶他走有错?”
林慕咬牙切齿,“听您这意思还得夸夸您?”
顾放“哦”了一声,很自然地说,“你放在心里夸就行,我这个人,脸皮比较薄。”
嗯,真薄,也就可以和铜墙铁壁媲美吧。
不过折腾了大半宿,林慕确实有点累,他想了想,为什麽要和老混混谦让谁睡床的问题呢?难不成因为杜胖子的那出误会就要避嫌?不存在的,清者自清。
他说,“睡觉!“
干脆地熄灯,然后找了个靠外侧的位置躺好,盖上被子。
顾放一怔,没再说什麽,林慕听到旁边有悉悉索索地声音,想来那人也要睡了。
但是……有点睡不着是怎麽一回事?
在顾放躺在他旁边的须臾,黑暗中五官的观感放到最大,他能嗅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精致的轮廓,隐在黑黢黢的夜里。
林慕睁大眼睛,盯着房梁,直到眼睛发酸,也没産生半分睡意。
两个人睡一张床,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不知道老混混睡着了没有。
他侧过头,悄悄去看,在一室漆黑里,有窗外漏进的些许光亮,顺着似有若无的月光,能瞧见那人平直的眉骨、流畅的鼻翼、优雅的下颌,闭上眼睛后的顾放收起了锋芒和锐利,这麽安安静静地睡着,恍然有睡美人的况味。
然后,他就听见顾美人的声音平平淡淡传来,“你刚才说的,可能我跟你的理解不同,毕竟汉字文化博大精深。”
这哪跟哪?
林慕很懵,“我说了什麽?”
顾放说,“你说,睡觉。”
林慕:“这……怎麽了吗?”
顾放咳了声,“睡觉和一起睡觉是两回事。”
林慕:???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一起睡觉和睡前运动是两回事。”
“……”
“走肾运动和走心运动也是两回事。”
“……”
“你怎麽不说话?”
“……”
林慕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症?”
就……挺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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