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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坐在床上,闻得此言反驳,“没生气。”

“那你坐那麽远干什麽?”顾放朝他招手,“过来。”

“我喜欢坐床上。”林慕梗着脖子说,“床上软和!”

“哦,是吗?”顾放似笑非笑看他,林慕扭过头,不接他的目光,可只须臾,林慕又不甘示弱地转回脸,直直盯着他,那圆圆的眼睛睁得极大,一眨不眨。

顾放被他这样子取悦了,“就这麽想看我?”

林慕一时不知道说什麽。

他能轻而易举地找出很多说辞反怼回去,但是若是不想看顾放,他刚刚明明盯了那麽久。

顾放这只老狐貍,惯会抓他语言的漏洞。

身边的床垫忽然一塌,一股清冽的烟草气息萦绕而来,顾放正坐在他旁边。

这人“唔”了一声,“确实软。”

林慕干脆站起来。

“不是喜欢坐床上吗?”顾放好整以暇地瞅他,“你到底在闹什麽脾气?”

共浴

“我......”林慕话到嘴边,却发现说不出来。

因为他今日确实有些奇怪。

杜允之面前情绪失控在前,客栈里前言不搭后语在后,怎麽说都反常了些。

那为什麽会这样?

林慕想了想,控制不住沖杜允之吼了声,是杜允之说他的样子像是要去捉顾放的奸。而客栈里的前后反複,是不想和顾放呆在一处。

顾放,顾放!又是顾放!

什麽时候开始顾放竟到了能影响他的地步?

等一下。

为什麽他不想和顾放呆在一处?

林慕脑海中倏忽掠过顾放和叶晚来挽着手亲昵的背影,心头一沉,道不明是怎样的感觉,总之异样地不舒服。

可是,顾放同谁好、跟谁走得近和他有什麽关系?他为什麽要不舒服?

林慕觉得自己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不是,这比喻不对,他才不是狗!

顾放看着眼前人拧着眉一言不发,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半眯着眼,声线慵懒,“小骗子,编好怎麽说了吗?”

“编?我一向拥有诚实这种美德的好吗?”听到久违的一声“小骗子”,林慕的心情複杂,似乎回到两人刚穿越那会儿,隔着恩怨,互相不对盘,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已成了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最信任的人,所以说世事际遇当真难以预料。

最信任......的人吗?

林慕被自己突如其来闪现的想法一惊,他摇摇头,草率了草率了,他怎麽会生出这麽荒谬的错觉。

“你今天似乎很喜欢发呆。”顾放说。

“可能是我比较深沉。”林慕说,“有时候凭生一些感慨,就不自觉要思考一下。”

顾放不置可否,“那你思考出结论了?”

“还没。”林慕不中他的套,“你知道,像我这样深沉的人,想事情比较全面,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想好的。”

顾放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在林慕脚下彙成斜长的影子,灯火被透过的晚风一吹,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曳不定。

他脸上看不出表情,抿着唇,就这麽沉沉望着自己。

林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诚然,顾放有副好皮囊,但他不笑的时候,那双绮豔风流的桃花眼,笼着一层冰凉的霜,尤其他偏淡的茶色眼瞳,像块冷光里的琉璃,瞧人的时候自有一番疏离,整个人高远尊贵,不可接近。更别说他还清楚的知道,这人是杀伐果断的□□大佬。

其实他一直是怕顾放的。

只是形势不由人,要想好好活下去,首先不能先在人前露出胆怯。

后来,他们被迫成为盟友,顾放脸上的寒意渐渐淡了,收拢起他狠辣冷酷的手段,也开始朝他笑,不是一开始那种让人发憷的笑,是自然而然、没有恶意的,他们像世间任何一种融洽的普通关系——虽然口角不断,但会在危难时刻肝胆相照。

是除夕夜晚共饮的一坛劣酒。

是宫宴里你抢我夺的一块糕点。

是不及细思画舫救援后的一盘葡萄。

是新年伊始背他回家时的温暖后背。

是太学上课时的彼此来往的恶作剧。

是顾放不经意间为他抹去唇间肉渍的指尖。

是......

没想到,他现在想起顾放,满是那人慵懒散漫的笑,以及那双揉过他头发的釉子般的手,和漫不经心的一句,“你怎麽了?”

从什麽时候起,他已经忘了顾放是个很危险的人。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他一直觉得,世界上有两类人,对顾放敬而远之的人,和顾放作对的人。

第一类人是正常人,第二类人是大傻蛋。

林慕是个聪明的大傻蛋,所以他选择成为第三类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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