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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路上所见的行人个个面黄肌瘦,仿佛生机无存的枯树。但是一见到他们,立即来了精神,纷纷调转目光看他们。
那目光里,有贪婪、有掠夺、有兴奋,胆大的一群人已上前试探,试图抢走他们的包裹。
“你们......你们做什麽?”杜允之吓得双目圆睁,紧紧护住手里的行李。
顾放一脸“你特麽在说废话”的高冷,“你觉得呢?”
“我.....本官会不知道吗?”杜允之快疯了,那些暴民上来就是抢,还有人扒拉他的裤子,一句话愣是说不利索,“明目张胆的抢,这.....这......”
眼见自己的行李快要易主了,他百忙之中想看看其余几人的状况是不是和他一样惨,没想到,那三人优哉游哉,正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
这些抢匪都有病吧?
为什麽光抢他的啊,他看上去最好欺负是吗?
“你们别光站着呀?”杜允之朝他们吼。
林慕听着凄厉地声音,再瞧着杜允之被抢得衣衫淩乱的惨样,脸上多了几道女人指甲的划痕,还丢了一只鞋,雪白的绸袜在地上摩挲得看不出本色,颇有唇亡齿寒之感,毕竟抢完杜允之就轮到他们了,便说,“不帮帮他吗?”
“快!你们两个大男人站着干什麽!快来救我啊!”杜允之大声喊。
“倒也不是不可以。”顾放说。
林慕补充,“但杜兄可是个有身份的人,不知会不会嫌弃我们。”
杜允之闻弦歌而知雅意,在心里骂娘,却也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忍气道,“五百两!”
林慕顶着两个酒窝,笑得很甜,说出来的话差点把杜允之当场送走,“一千两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杜允之想也没想,“好!”
林慕笑得露出虎牙,“黄金。”
“你趁火打劫!我要给你我就是......”包袱在争夺中扯出几条裂口,里头的东西散了一地,暴民看着散出来的大把银票,眼睛都直了。
毕竟杜公子的出行原则是,兜里要有钱,走遍天下都不愁。
“我给你们!”杜允之急得吼叫。
然后......然后杜允之瞧着那俩男人齐齐望向跟他们一起来的小姑娘。
喂!事到临头你们还要看姑娘,有没有搞错啊!
更令他心肌梗塞的是,那姑娘真出手了。
她的身法很快,一身桃色的衣裙翩跹似花,又或是一阵属于春日的风,发丝随着她飞掠而过的动作微微散乱。只见她伸出手指,浅淡的动作如同闺秀拨弦,如果不是那些暴民倒了一地,其余人被吓住一哄而散,四下很快空空如也,杜允之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仔细看,她指尖夹着一片很薄的刀刃,形如玉兰,随着手腕一动的守势,那薄刃倏然即逝。
“她......她?”杜允之表示受到了惊吓。
“她为什麽跟我们一道来,杜胖子?”顾放淡淡问。
“喂,什麽杜胖子啊!”
“你竟如此不将那位的话放在心上啊,杜胖子。”林慕说。
杜允之:.....
要问我拿钱就叫我杜兄,骗到钱了就叫我杜胖子。
做个人好吗两位!
不对。杜允之后知后觉地发现,既然那姑娘本就是来保护他的,那刚才救他便理所当然啊,那他为什麽要给林慕银子呢?
林慕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摇摇头说,“哎,有些人啊,求人的时候好言好语,结果都是说说而已,真是虚僞啊,你说是不是,杜兄?”
是......是个鬼!
这会又是杜兄了?
杜允之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比哭都难看,“我杜某人做人做事,一向一言九鼎的。”
他恨恨地想,有些人的酒窝和虎牙真的一点都不可爱,比如眼前这个傅则渊。
不过经由此事,杜允之对姑娘的花花心思是去了大半。前往客栈的路上,他刻意落后几步,小声问林慕,“这女人是什麽来头?”
也不是他想找林慕说话,主要是他没人可问,要他去问顾放?还是杀了他吧。
林慕刚刚拿到定金三百两银票,心情不错,便回答他,“她是江湖中人,你可能听过她的名号。”
“我又不涉江湖事,怎麽可能听说过。”杜允之不以为然。
“她是晚夜玉兰,叶晚来。”
“什麽?”杜允之呆在原地,“居然是她......”
共室
“你认识她?”林慕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对,要是杜允之认识叶晚来,何至于如此陌生。于是改口又问,“你知道她?”
“她不是浣月神教的圣女吗?”杜允之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