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竹:我?
段城手往旁边一指:还有她!他指的正是宋锦遥。
她?楚南竹眉一挑。
就是你们两!他脚一抬,翘了个二郎腿在那里,脸色可谓十分严肃了。
楚南竹眨了一下眼,有些疑惑:我们两......又如何惹你生气了?
段城:你也不告诉我,她也不告诉我,就让我像个二里愣一样叫着一口一句宋姑娘,宋姑娘,那丫头肯定暗地里看我笑话呢。
楚南竹这下晓得他在气个什么了,不免有些好笑:她哪有看你笑话?
段城哼了一声。
看起来,他确实是对这件事介意得不得了了,人也不理。
可是,我一开始也是自己发现的啊,是你自己没看出来的。楚南竹慢着性子跟他讲理。
那你看出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没问我?
我......
段城一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
本来也没生个多大的气,这下倒是真的三言两语被楚南竹给气到了。
又不理人了。
琢磨了一会儿,楚南竹觉得自己好似确实是有那么一点不对的地方,于是,她道:那......我向你道歉?还有遥之那份,一并道了,如何?
为何她的你也一并道了?她自己不会来?
楚南竹偏了下头,把头发拨到后面去,道:她是我的家眷,不可以么?
段城:......
这话听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莫名其妙的,气一点没消,反而更盛了。
若是阿城有一日也有了家眷,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你的家眷来道歉,我也会接受的。楚南竹慢条斯理。
段城:.......
段城久久没说出一句话来,只用一种很是奇异且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楚南竹。
楚南竹有些不解:做什么这般看我?
段城围着她看了一圈儿,确认她没被人给附了身,然后问她: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以往的楚南竹,可从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几句话就说得段城哑口无言,更多的,是段城说了半天,楚南竹只丢下一句:你觉着好就是,无需问我的意见。
楚南竹愣了一下。
都说两个人若是呆久了会越来越像,段城差点觉得方才的楚南竹像是被遥之给附了身,以前的遥之就是几句话就把段城说得哑口无言,气成个闷葫芦。
还好那时候遥之长得可爱,不过到他腰间高,待过了些时辰,再来软软说几句好话,段城的气就消了,然后不知道哪个时候两个人又拌起嘴来,段城又气个半死,然后又是一轮循环。
你可别跟她好的不学,学这些东西。
楚南竹听了段城的话,愣着神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低低笑了两声。
好似......真的是这样,她方才那一刻,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宋锦遥也已经做出了决定,两人到了段城和楚南竹这边,等会儿一起进去。
宋锦遥拉了楚南竹站起来,见她眉眼染着开心的味道,有些好奇:怎么了,这般高兴?
楚南竹摇了摇头:无事。
她眼角微微往上弯,还是笑着的,只是不那么明显。
宋锦遥:?
她将目光移向一旁的段城,段城哼了一声,宋锦遥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走吧,进去吧。楚南竹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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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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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 宋锦遥向灵惘做了个隐门的礼,然后道:灵惘师傅,我和子依都相信您, 师傅那里, 您只管用药便是了。
灵惘闻言点头, 道:江掌门那里,我定会倾尽我的全力, 宋姑娘,江姑娘,多谢你们信任灵惘。
谈完之后,众人便散了开来。
灵惘回了药房那边, 李景去了外边探听千棠草的消息, 江子依有些闷闷不乐, 好似不怎么高兴, 一开始在外面游了一会儿,最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段城,宋锦遥也不晓得他去哪里了。
宋锦遥和楚南竹回了潇湘阁。
宋锦遥从外间拿了换药的物件,白布, 捣好的药, 还有清水,放在房间里面的案几上。
她将门关了,窗外映照进来的阳光足以让室内的人看清伤口状况。
宋锦遥不是第一次给楚南竹换药, 除了灵惘师傅那日对楚南竹施以急救, 此后几天的药都是宋锦遥换的, 不过,因着这药的效用还算久, 不用日日换,是以,从那一日以来,宋锦遥只给楚南竹换过一次药。
如今再掀开白布,露出里面的伤口来,宋锦遥还是不免一怔。
白布里面已经红了,殷色的血残留在那人的伤口上面,因着拿下来的时候免不了碰到旁边的肌肤,于是雪白的肤与殷色的血形成对比,无比鲜明。
可再触目惊心的也抵不了那人伤口的狰狞。
一个血洞在她的锁骨下方。
那方光景深深地刺痛着宋锦遥的眼睛。灵惘师傅说,若是再偏上半分,就伤到心脏了。
心脏是一个与头颅一样致命的地方,对于隐门人来说也不例外,就算阿竹是少君,是神裔,也逃脱不了六道的局限,她终究不是神。
是以,一旦被那长虎的尾巴刺入心脏,便是天人难救。
若是......若是那天再偏上半分......宋锦遥几乎不敢去想这种可能。
右手的衣袖被拉了一下,宋锦遥眨了两下眼睛,驱走眼里的酸涩,之后才抬眼:怎么了?阿竹。可是......伤口又疼了?
楚南竹摇摇头,她的目光比月光要温柔,此刻却带了些局促的意味,她说:别看了,不好看的。
宋锦遥才缓过神来。是了,此刻大白天光,而楚南竹半边肩膀裸露在外,即使此刻关了门,房间里面只有她和宋锦遥二人,她也觉得很是不习惯。
阿竹,伤口的药要一点一点弄下来才行,急不得的,而且,这里只有我啊,你害羞什么?
楚南竹唇抿了抿,然后道:没有。
你没有?没有什么?宋锦遥一边慢慢将那伤口边上敷的药刮下来,然后用清水清洗,一边跟楚南竹说着话。
没有什么?
没有害羞?
楚南竹瞥开了眼,没有回答宋锦遥,近点去瞧,便会发现她的唇被抿成了一条直线。
方才心里的酸涩被驱散了开来,宋锦遥用清水洗了伤口,然后道: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对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说完,宋锦遥又把楚南竹的衣衫往下拉了拉。
楚南竹:......
外面是个艳阳天,再加上关好了门窗,风吹不进来,是以,不用担心受寒的缘故。且,宋锦遥虽平日里是个脸皮薄的,但是要是遇上了比她脸皮还薄的,比如此刻的楚南竹,她心里就开始编造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