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锦遥知道,一旦那人将自己放到了心里,那必然是很重很重的份量,重到几百年......重到一辈子......
看什么?楚南竹眨了一下眼。
宋锦遥没说话,却忍不住抬手,顺着楚南竹的眼睛弧度抚,从眼头,到上扬的眼尾,楚南竹的视线忍不住跟着她的手走。
阿竹......宋锦遥喃喃道。
她的声音低极了,像是梦吟。
嗯?
那手滑过眼眶,停在眼尾上部。两人的视线终于合在一起,眼睛似乎含着雾,模糊而又清晰。
那人轻轻的声音传过来,像是浮云。
我以前有说过,我是你的,所以,你対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好似是什么引子,入到了药里面。
宋锦遥俯上前去,柔软的唇,贴上楚南竹的眼角,那人顺势闭了眼。细长的手搂了腰肢过来,贴得更紧。
手抚上后颈,忍不住颤了一下。
一人的发丝掉进了另一人的里衣里面,微微有些痒。
楚南竹平躺着,任由宋锦遥吻着自己的眼角,她的手抚了抚那人的腰肢,维持着那人的平衡。
手抚上楚南竹的下颌,唇瓣相依。
宋锦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靠近她,再靠近一点。
唇齿相依的滋味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它让无数人眷念,让无数人向往,但它同时,也是最蚀骨销魂的毒药,深入肌肤,钻进骨里,叫你再也戒不掉。
这滋味让人迷了魂,乱了脑。
宋锦遥微起了身,贴在楚南竹上边。顺着肌肤的纹理向下,楚南竹仰了仰脖子,头转向一边。
脖颈白皙柔嫩,细细瞧来,好似比月光都要皎皎。
月亮从云边坠入海里,海天一色。
房里的香炉静静冒着细烟,熏得整个房间里面都有些朦胧,薄纱乱飘,也许是哪里起了风。
外面的太阳稍稍黯淡了来,它悄悄遮住了眼。
房间里面静得出奇,只有隐隐能听到一丝的细吟声。
火烤着肺腑,让人心焦,让人急躁,却又忍不住停下欣赏眼下的美景。
宋锦遥的整个眼眶都红了,贴在那人的肌肤上面,格外显眼。
直到
触到那一抹白布,楚南竹极轻极轻地痛呼了一声,她声音本不大,但宋锦遥离得近,且房间里又安静,自然是听见了。
那道白布那么刺眼,深深扎进人的心里面。
阿......阿竹,対不起。
她才刚刚醒来,自己在做什么呀。宋锦遥觉得自己方才简直是昏了头了。
也许是方才的动作碰到了她的伤口,她的嘴唇白了些,脸上的病色也重了许,但嘴唇又红得诱人,眼尾处也泛着一股子春意的红。
乌发四散在枕头周围,她躺在床上,似是没了力气一般。
听到宋锦遥这句话,她微弯了弯嘴角,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宋锦遥坐起身子,拢了拢衣服,抿了抿唇,低下头:方才......我忘了你还有伤。
楚南竹也拢了下衣服,但里衣遮住的范围本就不大,是以也就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锁骨处的一抹红。
宋锦遥看了好几眼那里,然后转移视线,检查了下楚南竹的伤口,没有渗出血来,然后问她:可还觉得疼?
楚南竹摇了下头:不疼了。
真的?
真的。
宋锦遥想着等会儿还是拆开来看看为好,她懂一些医术,也能重新给楚南竹上药。
宋锦遥下了床,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回到床边,道:外面已经亮了,我们起床吧?楚南竹撑着身子坐起来,拿了一旁的衣服过来。
余光瞥见旁边旁边的宋锦遥微一凝滞,楚南竹抬头望过去,见得宋锦遥有些支支吾吾的,她道:阿竹,你......你先起吧,我去......我去沐浴。
她面色有些羞红,有似乎有些不敢看楚南竹。
楚南竹愣了一下,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晨浴的习惯,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宋锦遥关了窗,掀开帘子,直接去了后面的洗浴室。
楚南竹穿好外衣,正要下床,却似察觉到了什么,表情凝滞了一下,正好碰见回来拿衣服的宋锦遥。
阿竹?
楚南竹抿了会儿唇,才抬眼,缓缓道:我......也去沐浴。
宋锦遥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楚南竹,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想笑,但却又忍住了。
一双亮亮的眼望向她。
楚南竹有些无奈,眼里似是含着些羞,又似带着恼,睨了宋锦遥一眼。
待到了大厅的时候,灵惘师傅不在,江子依今日起得早,鸡鸣时刻就跑到灵惘房前蹲守着,差点把灵惘吓了一跳。
问清楚过后,才晓得,她是来帮着捣药材的。
灵惘想了会儿,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便交给了她些好上手又不累的活儿,江子依早上一直和灵惘待在一起,闲着没事,便找灵惘聊天,发现他知道的东西可真多,于是越发感兴趣,只觉得这小师傅可真是厉害。
这会儿闲了出来看见她师姐,便想着要给她师姐讲讲在灵惘那里听到的奇异事,心里藏了些小小的炫耀之意。
师姐,你知道什么叫无花子吗?
无花子?那是何物?
果然,宋锦遥不晓得,江子依来了劲儿,凑到面前去,道:我来跟你说啊,这无花子乃是一棵古树上面结出来的东西,可珍贵了,有银子都买不着的那种,方才我在灵惘师傅那里就见到过,好像是要给义父用进药里面的......
宋锦遥正听得入神,却见江子依凑过了脸来,脸都凑到她脖颈那里了。
宋锦遥莫名其妙看她:你干什么呢?
江子依拉了几根宋锦遥的头发过来,眨了下眼睛,问道:师姐,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啊?
方才晨间沐过浴,虽没有洗头发,但是洗浴的时候尾部也不可避免沾了水,用帕子擦了,却仍是有些湿意。
宋锦遥一听得这话就想起方才,这时候江子依脸又凑得更近了:你的脸也红了耶,师姐。说着,江子依还戳了一下宋锦遥的脸
宋锦遥一下子离江子依老远,脸上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的,带着羞,又带着怒:我方才起床沐过浴不行吗?
堂里面都是人,楚南竹、段城都在,甚至连李景也没少了。
段城听见动静,放下茶杯,刷一下打开扇子,一边摇着头,一边去看那两个人。
宋锦遥和江子依两人本是悄悄在说着话,这下宋锦遥一下子离出去老远,再加上段城的注意力也转向了两人,于是......全屋子里的人目光都转向了宋锦遥和江子依。
江子依哦了一声。
也没说不行啊,她师姐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江子依坐在宋锦遥左边,楚南竹则是坐在宋锦遥右边,这下宋锦遥身子歪得老远,江子依也就能一眼看到楚南竹。
她手一指:楚姐姐的头发也是......
砰
一把扇子敲在江子依脑袋上面,段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什么脑子啊。
江子依怒目转头:你干什么?
段城:我说江姑娘,您今天早上是没有吃早饭吗......
那边段城吸引了江子依的注意力,李景的目光也跟着移了过去,楚南竹瞥了李景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宋锦遥。
宋锦遥脸上的红色还未全褪下来,白嫩的脸上染着红,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