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种没有毒的动物会这么可怕!甚至让人类把恐惧写进了DNA里。
因为它们很常见,又长得不够可爱。言知瑾对言虺说,放了它吧。
言虺垂下手臂,让蜘蛛跳到地面上。
蜘蛛跌跌撞撞地爬走了。
你的手没事吗?不会痒吗?沈知瑜随口问言虺。
言虺摇头摇到一半,忽然把手伸到言知瑾面前,低垂眉眼,仿若在隐忍什么,说:我被蜘蛛蛰了。
言知瑾: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你没有。
言虺还是那副受了伤的虚弱样子。
言知瑾耐心地问:那该怎么办?我又不是医生,手里又没有道具。
言虺舒展眉眼,笑吟吟地在他耳边低语:让我亲一下,就当治疗了。
言知瑾身子倏地弹开,他捏捏耳垂,视线扭开,冷冷地说:那你就疼着吧。
他看了一会沙漠风光,忍不住用余光观察言虺的反应。
言虺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温和地回答着胡蓬等人的问题,不过总觉得,他肩膀耷拉着,身影落寞。
大概,他只是想讨要一些关注。把蜘蛛抓到,避免了一场小的骚动,确实需要一点奖赏。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对他的实力来说,微不足道,就忽视他的贡献。
言知瑾想。
他向言虺那边挪了一丝距离。
言虺正在和胡蓬说话,没有看他。
但是言知瑾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脊背也一下子就挺得笔直。
言知瑾试探地碰碰他的小手指。
言虺话说到一半,忽然闭嘴。
胡蓬迷茫地问:你怎么了?
言虺面色紧绷,喉头滚动。
他反过来用食指勾住言知瑾的手指,不给他撤退的机会。
他神色如常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言知瑾的手指被他牢牢勾住,想反悔都做不到,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沙漠的动物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缠绵紧握的手。
言虺介绍完路过的动物,车再次启动。
言知瑾向自己的方向抽手,问:可以松手了吗?
言虺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原本透露着阴郁气息的五官格外柔和:我忽然觉得,我伤好了。
没事就好。言知瑾生硬地说。
你本来就没事,有事的是我。他在心里想。
他抱着手臂,往窗边挪。
言虺跟了过来,低声说:我没想到你会当真,我只是随便说说。
言知瑾冷声问:我做什么了吗?
我不是说,我不需要这个。我是说,就算你不理会我,也没关系,我不会有所动摇。言虺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冷脸而退却,反而更加眷恋地凝视着他,我可以得寸进尺吗?
言知瑾侧身对着他,望着窗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做梦。
他摸摸胸口。
不知道那只蜘蛛的刚毛是不是粘到皮肤上了,他总是觉得,胸口痒痒的。
言虺眼神明亮,嘴角一直扬起弧度。
他破天荒地主动叫停车,从沙地里,抓起一只蝎子,捧到众人面前,给大家介绍。
众人虽然觉得对他突如其来的主动感到奇怪,但还是欣然接受。
言虺介绍完蝎子,把蝎子放走,再次把手伸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被蝎子蛰了,要教授摸摸才能好。
言知瑾:
怎么,尝到甜头,真的得寸进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怎么会有蟑螂这么不讨人喜欢的动物。
第53章
言知瑾板起脸, 问:你真的被蛰了?
言虺眉头皱起,缓慢地点点头,似乎是实在耐不住疼痛了, 才勉强求助。
言知瑾双手抱在胸前, 努努嘴:手拿过来,我看看。
言虺眼中流转过一丝光彩, 仍旧皱着眉, 把手伸到他面前, 隐忍地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能恢复, 只是如果能有教授安慰,一定会好得更快。
言知瑾瞅着他手掌上那个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思索片刻, 托起他的手, 缓缓低头, 像是要去亲吻他的指尖。
言虺眸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漫天的星河,在他眸中爆炸盛开。
他喉结上下滚动, 眼睛紧紧盯着言知瑾的动作,努力控制着嘴角不扬起过于夸张的弧度。
嘶。言知瑾即将亲到他的手的时候,忽然拧起眉, 俯身去摸自己的脚踝。
怎么了?言虺马上忘了装疼, 紧跟着弯腰。
言知瑾光洁的脚踝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 已经结痂了,可能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
什么时候划伤的?言虺眉头紧锁, 握着他的小腿, 小心翼翼地查看。
没什么。言知瑾放下裤腿, 估计是不小心蹭到的。
言虺却没他这么轻松,仔仔细细地在他周围寻找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危险物品:还是小心一点,万一感染了。
可能是上车前刮到的,言知瑾按住他的手,平淡地说,你还是先紧张自己,虽然蝎毒微弱,比我这点小伤还是严重多了。你还要接触其他带毒的生物,比我危险。
言虺被梗了一下,低声说:其实我
他不安地说:其实蝎毒对我没有影响,蜘蛛毒也是,这些生物没办法对我产生任何影响。
言知瑾冷冷淡淡地反问:是吗?
是。言虺咬牙承认,我只是想让你关心我。
他不甘地说:你刚刚在专注地看我,我喜欢这样,我希望无论什么时候,你的眼睛里都能有我。
他的笑容带着点疯狂:我希望你,除了我谁都看不到。我知道这是做不到的,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这样渴望。
无论他的话,还是神情,都让人只想说快跑,但言知瑾的心口,却像被刺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到言虺手里,握着他的手,冷冰冰地说:哦。
言虺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和茫然在他脸上交织,形成一种和气质完全不符的呆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