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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公主后悔了(1 / 2)

('高琉玉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马车仍在路上疾驰,她想掀开帘子看看外头是个什么光景,刚一动作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好半晌都直不起腰。

驾车的人听到动静放缓了速度,立刻关切地询问道:“公主可好些了?”

马车里的人没立刻应声,王珝一拉缰绳将马车停靠在路边,掀开帘子矮身钻了进去。

当日在怀安河边上捡到高琉玉的人正是王珝,一个高琉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他不仅没Si,还出现在这里救了自己。

原来那时高怀衍断了他一只手后,便下令将他贬去养马,他只剩一只手本就行动不便,加之王珝曾是贵族,一朝落魄又遭人排挤,管事的故意让他去饲养一些野X难驯的马儿,往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他到底是个有本事的,即便落入这等境地也能绝处逢生,就连养马这等脏活累活都能做到顶好,此次秋猎也被一同派过来。

昏迷了几日,高琉玉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邻城,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成功从高怀衍身边逃脱,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令她对此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心底不甘,仍想奋力一搏,所幸上天垂怜,到底是教她如愿了。

一路跋涉颇为艰难不易,出城要勘合公验,好在王珝早有准备,伪造了户牒扮作各地来往的客商,二人好不容易出了城,发现出城的路上又增派了许多兵马守卫,王珝自觉低估了高怀衍,没想到他这么快反应过来,猜到高琉玉可能已经出城了,因此二人并不敢明目张胆走官道。

乡野小路颠簸崎岖,尽管有马车不必徒步,高琉玉仍是吃尽了苦头,王珝能弄到马车已是不易,自然不会太过JiNg细,马车内里空间狭窄,若是想要歇息便只能坐着趴伏在那张桌案上,高琉玉才从怀安河里爬上来,寒气入T,没多久就染了热病,一路上奔波不止,许久不曾好好歇息过,为了躲避追兵,甚至不敢进城找个医馆看病,只有路过一些村庄歇脚的时候,王珝会去找村里的大夫开几副药,期间不曾让高琉玉露面,如此病情反反复复,许久也不曾好全。

高琉玉坐得浑身酸痛,又在病中,便想下来透透气,脚踩在冷y的地面,她不禁叹了口气,从前她出行的马车必有茵褥铺地,宽敞舒适,何曾这般寒酸过,还不知往后还有多少苦头等着自己,她难免有些发愁。

王珝没有错过她眼底的嫌sE,轻声询问:“公主可是后悔了?”

高琉玉愣怔了一下,并未抬头,也就没看到王珝眼中Y冷复杂的目光,她心中有对未来的惶惑,兴许以后要一辈子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复存在,可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做,她不愿意一辈子被高怀衍绑在身边,做他见不得光的泄yu工具,承担他的旧日仇怨,她更无法面对旁人那些或是讥嘲或是怜悯的目光,被人指指点点。

“这里没有什么公主,日后你便唤我的名字吧。王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高琉玉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王珝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此地离京城还是太近,我在青州有几个友人,我们便去那里投靠他们,青州远离京城,可谓是天高皇帝远。”

“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公主后悔了,不论往后日子如何,还望公主莫要辜负珝的一番苦心。”

高琉玉张了张口,低头望见他的一只袖口空空荡荡,到底是没说什么,王珝被高怀衍断了一只手也有自己的缘故,他还肯帮自己出逃,高琉玉自然心存感激,她若是反悔王珝定然难以接受,何况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孤身一人,又没有户牒,便是从王珝身边逃离她也寸步难行。

……

从高琉音那里离开后,高怀衍激荡的心情仍未平复,就好似平白被人打了一记耳光,面上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回到皇g0ng后,赵轸来禀报说刺客已经悉数招供,原本抓了有几个刺客,如今就剩一个活口,在高怀衍下令每日剐刑后终是坚持不住,说出了幕后主使。

高怀衍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多少意外,当即摆驾慈宁g0ng。

万太后此时正拿着一幅画细细观赏,见他过来兴师问罪仍是面sE不改,恍若无事般邀他一起品鉴画作。

“此乃先帝墨宝,哀家初得赏赐之时太过欣喜,旁人若是说上半分不是,哀家便会出言斥责,如今看来,这画上之人虽有哀家的形貌,可这神韵却有几分不像,你说先帝在作画之时,究竟在想谁?”

高怀衍置之不理,径直发难:“太后可知朕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万太后放下画卷,轻飘飘开口:“那人不是已经招了?既如此,皇帝不若早些派人去河中打捞,兴许公主的尸身还未被鱼虾啃食完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高怀衍Y沉可怖的面sE,万太后半点不惧,怨愤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放着好人家的姑娘不要,净做些悖逆1uaNlUn之事,天理难容!”

高怀衍Y恻恻开口:“看来太后没有旁的话要同朕说了。”

他一个眼神示意,便有g0ng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上前,正袅袅地冒着热气,空中顿时弥漫着一GU难言的苦味。

“太后病糊涂了,该趁热喝药才是。”

“你敢!”万太后被几个g0ng人强y按着身子,sE厉内荏道,“哀家可是太后,身后是万氏,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高怀衍一个Y森的眼神望过去,万太后顿时噤声。

“你将她b到这个地步,该Si!”

万太后挣扎无果,声音尖厉不管不顾道:“bSi她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我是命人去抓她,可从未想过要伤她X命,她宁可跳河也不同我走,若非受尽b迫又怎会如此决然选择一条Si路!都滚开!不准碰哀家!唔……”

高怀衍骂了一句“疯妇”后,便转身离去了,怎么会是他b迫的高琉玉,分明他待她无一处不好,从未剥夺她的公主尊荣,朝臣们质疑她的身世,他便给她换个身份,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

他不相信高琉玉就这样Si了,可她又怎么会消失得gg净净,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她身无长物,一个人在外辗转颠沛必定苦不堪言,兴许她在外头迷路了,想回来又没法子,她一向愚笨,他必须尽快找到她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此大动g戈地动用兵马只为搜寻一个nV子,早在猎场的时候分明已经寻到了那nV子的尸身,陛下却始终不肯接受现实,认定那nV子还活着,耗时月余,陛下没有半点要收手的意思,朝中许多人都对此颇有微词,纷纷认为高怀衍还不如像从前那般冷情冷心不近nVsE,好过现在为情乱智。

这位从未在人前露面的王小姐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都道她狐媚惑人,连带着王尚书也受了牵连,后者简直有口难言,即便是知晓内情也不能对外人说道,是他贪图陛下许诺的好处,担了这虚名,初时只觉得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平白多了个nV儿不说,还能做陛下的岳丈,摆明了陛下要扶持他,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还要承担旁人的指点。

事实上高怀衍并未因此耽误朝政,反而b从前更为勤勉,只是X情也更加暴戾,雷厉风行地处置了许多朝中蛀虫,容不得丝毫狡辩,他没有忘记自己当日是如何被这些人或事绊住手脚,不过半日的工夫,高琉玉就从他身边逃脱了,偏就那样巧合,就在那一日,既然这些人不知Si活地跳出来做旁人的出头鸟,那就要做好事后被他清算的准备。

高琉音不知从何处听说了高琉玉是投河而Si,连忙进g0ng来劝说高怀衍尽早派人将她打捞上来,莫要再继续劳民伤财去追寻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皇兄不顾及自己的名声,难道也不顾念皇姐吗?她如今还躺在冰冷漆黑的河底不见天日。”

“朕说了她还没Si,你若是想通了愿意让柳修远稍作牺牲,朕早就抓到她了。”高怀衍冷冷地看了高琉音一眼,不难猜到是身边有人同她通风报信,好让她来劝阻自己。

高琉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自然也希望皇姐还活着,可现在摆明了这是一件很渺茫的事,她又说自己这些天做梦梦见了高琉玉,她对自己说不想永远沉睡在Y冷的河底,希望能够得到安息云云,谁知听了这话高怀衍的反应更加激烈。

“一派胡言,她从未有一天入过我的梦,凭什么会去找你!即便是Si了化成鬼,也该来找我才是。”

高琉音闻言愣住了,兄长的面庞依旧冷y,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她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似乎从未真正抓到过想要的东西。

这时赵轸进来禀报,说是前些日子天降暴雨的缘故,怀安河涨水涨得厉害,冲上来不少沉积已久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兽类的尸骨、器具,其中还有一具nV尸,在河里浸泡月余,尸身肿胀青紫,不止被鱼啃食过,怀安河水流湍急,许是漂浮时还撞上了尖锐的石头,面部一侧几乎整个陷下去,已经辨认不出她的本来样貌,令伺候高琉玉的侍nV辨认过,那日她穿的正是这身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怀衍冷笑几声:“故技重施,同样的伎俩妄图骗朕两次,这反倒是让朕确信,背后定然有人在帮她逃跑,她还活着。”

除了柳修远,究竟是谁在帮她?高怀衍很快想到了杨慎,近些日子他也在帮着搜寻高琉玉的下落,他究竟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一无所知?

不管怎么样,高怀衍不可能放任那具尸身不顾,还是命人好生送了回来,即便他认定那绝不可能是高琉玉。

夜里他去了芳芜g0ng,自高琉玉消失不见后,他还是头一回踏足这里,记忆中这里总是热闹非凡,高明诚生前极其宠Ai高琉玉,诸多赏赐流水一般送进芳芜g0ng,内里布置甚至b许多妃嫔都要JiNg细华贵,高怀衍登基后也并未在吃穿用度上短了她的,许多邻国进贡的稀罕物也都送到了她这里来,这一点他和高明诚倒是出奇的一致,认定唯有金银玉器才能与之相配。

孤身躺在榻上,身侧是一片冰凉,他一伸手忽然在枕头里侧m0到一样物什,点了灯细瞧,是一个香囊,针线十分蹩脚,一看就是出自高琉玉的手笔,里头装着一些g花和枯草,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他自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这是高琉玉做给自己的,当即唤来碧滢问话。

碧滢接过来仔细辨认了一番,惊讶道:“这是公主做给陛下的香囊,可是怎么会放石棠花呢?”

她记得自己明明让人给搬走了,还让她们莫要再送来,此花虽然鲜YAn怡人,但若是有孕之人闻多了,恐会招致滑胎,她略通一些药理,必不会让芳芜g0ng存在这种损害公主之躯的东西,她又联想到公主去南苑前月事推迟了几日,只是太医未曾诊断过,不好妄下论断,何况公主此前敲打过她们,不许事事都同陛下禀报,便也耽搁下来,如今陛下问起,她将自己所有知晓的全盘托出,一切交由陛下评判。

怪不得在南苑的时候高琉玉会将医师赶走,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怕她也察觉到了身T的异样,高怀衍SiSi攥着那个香囊,即便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有孕,高琉玉还是决绝地跳入河中,她素来是个不Ai动脑筋的,如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逃跑和如何扼杀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上,何其煞费苦心!

高怀衍感觉浑身的血Ye都冻结了,几乎喘不上气来,他步履匆匆往外面走,守在外头的赵轸听到动静连忙跟上去。

“去找个仵作来,朕要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她。”从齿缝中b出这句话,高怀衍紧紧捏着拳头,手指用力到深陷皮r0U,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nV尸赵轸是见过的,实在是不堪入目,夜里看这些总归是有些冲撞,他本想劝说一二,可望着高怀衍盛怒的模样还是默默将话咽了下去。

nV尸尚且停放在g0ng外的一处别院,屋子里散发着难言的恶臭,刚一进去所有人都忍不住捂鼻偏头,高怀衍就跟没事人似的,眉头也没皱一下,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果真是面目全非,仵作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是溺水而亡,年岁至多不超过二十,而后在那nV尸心下至肚脐的位置按了按。

所有人都盯着他动作,盯着诸多灼人的视线,仵作不由得额头冒汗,再三确认过后冲着高怀衍点了点头。

“你有几分把握?”

仵作小心翼翼道:“月份太浅,下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nV子腹内如有胎孕,按此处坚如铁石,无即软,依此法验之,这位夫人确有身孕,可若是患有疾病,胞g0ng生有异物,亦会如此,除非……除非能剖腹验尸。”

高怀衍没有说话,又上前去看那nV尸,躺在这里的怎么会是高琉玉呢,她怎么可能Si得如此难看,赵轸怕他一时冲动真想剖尸,事后恐要失悔,连忙出声提醒:“陛下,贵人之躯万不可如此查验啊。”

心头燎起一团烈火,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灼烧殆尽,可他又觉得浑身僵冷,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嗓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g涩到发疼,高怀衍忽然偏头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急促到仿佛要将脏器也一并呕出来。

赵轸以为他是被这难闻的恶臭刺到,连忙上前将人搀扶开,忽然发现有丝丝缕缕的暗红顺着高怀衍的指缝流淌出来,砸在地面迸溅出一朵朵血花,令人触目惊心。

“陛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按照王珝的想法,等他们到了青州安顿下来,山高水远,日后便可安稳度日,再不必提心吊胆时刻担忧被高怀衍找到,这一路跋涉虽然艰苦,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远,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便有几分松懈,没想到两人在半途抵达定州的时候,官兵查验突然严苛起来,好在有伪造的身份户牒蒙混了过去。

然而此事还不算完,那些官兵仍在四处抓捕那些身份有异之人,王珝不得已带着高琉玉躲进了一个偏僻的村庄,这一藏便是月余。

日子一天天严寒,不知不觉临近年关,高琉玉却是开始有些厌烦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一路上粗衣淡饭,颠簸辗转,与她理想中的自由自在的闲适生活截然不同,何况她如今只是暂时摆脱了高怀衍,又被迫跳进了另一个火坑,王珝所图她心知肚明,总不会是无端发了善心非要救她脱离苦海,虽然早有预料,高琉玉心里却是万般不愿,自己费尽心思逃出来可不是为了和另一个男人去吃苦的。

好在他并未对她做什么冒犯的事,只是这样表面的平和又能维持多久呢,她须得早做打算才是,户牒和金银细软都在王珝手上,她寸步难行,王珝看她看得极严,就连和旁人多说了几句话,他都会面sE不虞。

“为免节外生枝,这些日子阿瑜就不要随意出门了。”灶膛里的木柴噼里啪啦炸开几点火星,映照出男人晦暗不明的脸庞。

卫瑜便是高琉玉如今的化名,他们来到这个村庄,王珝对外称是夫妻逃难,高琉玉只当是托词,半点不放心上,他却一副将她视作禁脔的蛮横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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