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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的大事件记录完毕。”他张开了口用生疏的英语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我想去一个地方——
“好吧,我知道了。”青年慢慢调动面部肌肉将嘴唇往上扯露出一个笑。在完成自己的事后,他十分好说话的很。
1971年4月32万美国人在华盛顿举行反越战大游行。
1972年8月8日美国总统尼克松因为水门事件引咎辞职。
1973年1月越南战争结束。
“圣诞快乐,西弗勒斯。”连续四年的圣诞节哈利·伊文斯都準时出现在斯内普的面前。在第二年圣诞节他给斯内普送去了一只猫头鹰——正巧的是那是宠物店新进的一只雪鸮,令他想起他的好姑娘。可惜这只好先生可不会属于他。
也许斯内普会喜欢它,而这些年证明他确实很喜欢他的小伙伴。
斯内普比他所想象的要开朗一些,虽然他从没跟他描述过他在学校里的事。
也许他的出现还是改变了一些,哈利如此想——与此同时是来自于这具身体深处的嘲笑声,越来越大就仿佛被施了声音嘹亮咒。
——人类总是如此的愚蠢——
够了!够了!他只需要在平安夜陪伴在这个年幼的也许并不会是他的教授的斯内普的面前。
哈利用上了大脑封闭术将他的激蕩的情绪全都缩在他的面具之下。他微笑着将一本魔药方面的书递给了斯内普——他在书店里挑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差点没有想起他的时间可不够他去挥霍。
“你好像很喜欢魔药。”哈利找了个理由。
“为什麽你认为我会喜欢魔药?”年轻的斯内普皱起眉,那双漆黑的眼睛无情绪地盯着他,令哈利后背发毛。
“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这个。”良久之后斯内普勾起嘴角。
他确信他从未和伊文斯先生提及过他在学校里的事。他也不会相信伊文斯先生和莉莉·伊文斯有任何亲缘关系——莉莉是一个麻瓜出生的女巫,她的家族里就没有出现过巫师。
但是他是不会告诉这个只有在平安夜才会出现的他的圣诞天使。
“啊,你喜欢就好。”哈利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伊文斯先生,这一年你都在做什麽?”斯内普忽然问道。
“我在旅行。”哈利很快地回答,他顿了顿,“我去过很多地方,例如美国。”还有越南。他的思绪飘到了极远之处,那是和平静的英国完全不同的地方。
人间地狱也许就是形容那里的吧,满目疮痍,人类现代撞击了原始宁静,将整个国家都摧毁成瓦砾。麻木是他们脸上唯一的表情。
而万幸的是战争结束了,但是他依旧高兴不起来。这些本不该发生,当人类膨胀起来确实会变成双目失明,眼中只剩下了利益。
“所以接下来你又要走了。”斯内普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如同掉落进深潭之中的花瓣上的露珠。
“嗯,虽然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了面,但是相信我,那并不遥远。”哈利抚摸了下斯内普的头发,只比他矮半个头的斯内普的头发已经开始油腻起来,但是却还是好摸的很。
哈利恋恋不舍地又摸了下他的头发。
但是哈利并没有说他会离开那麽长一段时间。
1976年10月东方大国的动蕩结束。
“圣诞快乐……”哈利飞奔到那个熟悉的公园角落却没有发现熟悉的黑头发的少年。
哈利愣住了,他皱起眉回想起斯内普的住所幻影移形而去。
“是你。”斯内普从手中的书本中擡起头看向这位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长达三年的伊文斯先生——他的身上的这件破烂斗篷和他们初时见面时一模一样,而他的脸从不曾变过。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时间流逝是不一样的。斯内普在回忆他们相处时总会有这种感觉。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进行你的游戏了。”斯内普慢吞吞地站起来,他已经比哈利还要高了,又高又瘦,在他朝着哈利逼近时给了他仿若面对他记忆中的魔药学教授的压迫感。
“我发誓我只是被一些事给耽搁了。”哈利诚恳地说,他依旧露出了微笑,张开了手臂给了这个长大了的斯内普一个拥抱。
成长肯定是相当疼痛的事,哈利只觉得这个拥抱要令他窒息了。但是他放不开他的手。哈利眨了眨眼睛,令眼中的酸胀感强行减缓。
斯内普的手松开又握紧,他的手发颤却又坚定了伸了出来回抱住哈利。
他只剩下伊文斯先生了。
这个冷得足够将任何人都冻住的屋子时隔半年迎来了除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要来杯热茶吗?伊文斯先生,对了,我能够叫你的教名吗?”斯内普率先松开了哈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