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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慎安嫌弃地看他一眼,拿起酒来喝了一口,平淡地说:“我喝着呢。”
“一个人喝闷酒有什麽意思。”梁肆秋叫他来夜店就是为了玩的,玩就得好多人一起玩才算玩,就得放开了玩才算玩。
贺慎安常去酒吧,但很少涉足现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夜店。虽然他喜欢赚钱,但是他极其厌恶物欲横流的场面。今晚要不是梁肆秋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他才不肯赏脸来。
梁肆秋白天是穿着白大褂,作风温柔细心,一天要用消毒液洗二十次手的外科医生。而到了晚上,当他脱掉一丝不茍的白大褂,他就变成了坐拥活色生香的风流公子,花心浪蕩才是他的真面目,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才是他真正的生活与乐趣。
贺慎安有时候还会劝他稍微收敛一点,别多线程一下子搞出十几个情人,万一露馅了倒楣的是你自己。可是梁肆秋就是不听,说和自己交往的男女不但都是自愿的,而且都是知情的,他还反过来说是贺慎安太纯情,都是被他那恩爱的爸妈给擡高了道德底线。
“你说我太纯情?笑话。”贺慎安指着梁肆秋说:“分明是你这小子太滥情了。”
“嗳~你这说法不对,我这不叫滥情,而是多情。”
“嗯嗯,多情。你这麽多情人,男男女女的要是都聚在一起,葬礼都能给你整成春晚。”
梁肆秋:“……”
若是光看外表,贺慎安长相淩厉英俊,薄唇浅红,相比长相温柔含情的梁肆秋,更容易让人猜测他或许风流薄幸,绝非良人。可事实却是梁肆秋才是那个真正风流薄幸的人。
梁肆秋不仅家境极佳,而且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对外表现出来的性格和他的长相如出一辙的温柔细腻。所以他从小在学校就受欢迎,男生都爱和他当哥们,女生爱给他递情书。
高中的时候梁肆秋无缝衔接地跟好几个女生谈恋爱,贺慎安和他一起走在校园里,时刻要提防会不会有女生突然跑过来,误把他当成梁肆秋,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他巴掌。
大学的时候梁肆秋又和好几个学弟学长搞在了一起,贺慎安吓了一大跳,以为他疯了,梁肆秋点点头,说自己是爽疯了。后来那几个学弟学长以为贺慎安是梁肆秋的新欢,还特意跑过来叫他主动退出。
贺慎安一开始是无语至极,后来是忍无可忍,到最后实在火大忍不了了,一把将他发小梁肆秋的头给摁进了蛋糕里。
梁肆秋脸埋在蛋糕里,手缓缓举起来对贺慎安竖中指。
后来梁肆秋吃一堑长一智,虽然还是游戏人间,情人无数,但是再也不敢把自己不做人的事带到贺慎安面前瞎晃悠了。
如今两个人都在北寰工作,都还当彼此是个朋友。少时的友谊历久弥新,尽管各自工作忙碌,但是偶尔还是会一起出来喝酒。
这麽多年来,梁肆秋身边的狂蜂浪蝶就没停过,而贺慎安却总是一个人。梁肆秋问过他为什麽不找女朋友?贺慎安说没碰到喜欢的。
梁肆秋觉得他的注意力从来就没有放在过女人的身上,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贺慎安一脸惊异,说:“你以为我是你啊?”
梁肆秋翻了个白眼,又问他,小心翼翼的:“……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贺慎安:“?”
“慎安,你要真是有什麽隐疾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大家都是男人,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我们医院的男科专家?”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贺总差点把梁医生给踹死。
后来有一次华大校友聚在一起打桥牌,梁肆秋又问他:“你就真的没有对谁産生过什麽想法?大学时候在社团里,我们都觉得你和沈鹤大美人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可惜你们俩到毕业了也没走到一起……唉,对了,慎安,我记得你那时候说过你的理想型就是大美人。”
贺慎安看着手里的牌,嘴里叼烟,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朦胧,使他神色不易被人观察到,旁人只能瞧见在梁肆秋提到他的理想型是大美人的时候,他洋洋地挑了挑眉。
梁肆秋仔细回想:“你当初好像还专门拿一种花来打比方,是什麽来着……”
梁肆秋一下子想不起来,坐在他对面的校友,也是贺慎安的大学室友,倒是记得比他清楚:“是风信子!”
“啊,对!就是风信子!”
夜店里欲望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挤满人的舞池里,年轻男女们通过彼此的肌肤品尝费洛蒙的香甜,彻夜不眠。
吧台上,梁肆秋的酒量不算差,但此时也已经喝得微醉。贺慎安比他好一些,除了脸颊微红,其他一切如常。他问梁肆秋:“刚才你和那个蓝头发的不是打得火热吗?怎麽转头就把人给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