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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了,吃个鬼。”费泽在化雪天的寒风里竖紧了羊毛领子。

秦戒之吃着冰棍,侧目看他:“这点冷就怕了啊。”

费泽白他一眼,催着他赶紧走吧,他揣着兜快步走到前面去了,回教室总比站在外面吹冷风强。

秦戒之紧随其后,冷眼看着他缩起脖子的后背。

“……”

他们走在池塘边的水泥板上,白茫茫的校园里积雪正在融化,灰青的枯草和灌木从雪里露出脸来,冷风一吹,它们就齐齐地朝费泽看过来。

“啧……”费泽猛然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鬼在后面盯着他似的。

他窝着脖子朝后面走路的秦戒之喊道:“喂,你走快……”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

水面激烈震蕩,水花四处飞溅,落在岸上秦戒之的脚下,他徐徐蹲下去,好整以暇地看着水里的费泽。

费泽的头从灰绿的水里冒出来,头发顺着流水像黑柳枝一样贴挂在脑袋上,他闭眼扑腾着大骂:“我操你妈!我操你妈!”

秦戒之为他拍手,说:“我妈可看不上你这样的。”

另一个声音说:“狗日的玩意儿,我撅死你!”

费泽在急速侵袭而来的寒冷中胡乱摸了把脸,猛一睁开眼睛就被一只黑乎乎的鞋底闯到了脸上,他实实在在地吃了一脚,鼻梁火辣辣的疼。

“妈逼的!陆云旗!”费泽两只脚终于踩到池塘里的泥了,他伸手攀住岸上的石板,仰头看见撑手半跪着的秦戒之,和站成一座肉山般的陆云旗。

他们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体挡住了后面射来的阳光,以致于他们的面目全都晦暗不明。

“还把你表哥叫来了啊。”费泽盯着秦戒之的眼睛冒火,连戏谑都带着灼烧味,“怎麽,你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我吗?”

“是啊,我好怕啊,你吓死我了。”秦戒之顺着他的激将法说话,仿佛很怕的样子,可是脚却已经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俯身看着浸在水里的人,声音是沉在风里的冷:“被人踹进水里的滋味不好受吧?费泽。”

费泽胸膛起伏,翻起眼珠瞪着他,咬牙道:“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啊,居然还能沉住气装模作样地把我骗过来,秦戒之,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心机这麽重呢?”

“以前一起玩嘛,猪朋狗友地混着,要什麽心机?”秦戒之手里还捏着根冰棍,眉眼从柔倏忽变利,刀尖似的刺过来,看着费泽:“要不是你那背地里的一脚差点把我把我害死,我本来还能继续和你玩的。”

“呸!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玩?玩个屎!”费泽嘴里喷着水,在冬天里冒出白气。

“看不惯我还能跟我借钱?还乐意和我一起去网吧?”秦戒之笑了笑,“那你挺贱的。”

“你怎麽知道昨天晚上那一脚是我踹的?”费泽不甘心地问。

秦戒之在膝盖上支颐起右手,撑着下巴,说:“我不知道,但我猜是你。”那天晚上河边那麽黑,是人是鬼都分不清,秦戒之连踹他那个人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你……”费泽哑然,咬着下唇。

“除了你还有谁啊,打雪仗砸到我身上的雪球被捏得那麽死,比石头还硬。”秦戒之伸手向费泽的脸探过去,“你别太恨我了。”

费泽使劲把脖子脑袋往后避,警铃大作道:“你妈的!你想干嘛!”

“请你吃冰棍啊。”秦戒之忽然把一整根冰棍全部捅进了费泽的嘴里,动作之迅速连陆云旗都吓了一跳。

“呜呜……呕……”费泽感觉自己的嗓子眼都要被捅穿了。

“好吃吗?”秦戒之把冰棍拉出来一截儿,又猛捅进去,“这可是你花钱请我吃的啊。”

“……呕呕……”费泽的两片嘴唇被冻得血红,涎水混合着冰棍融化的糖水在他整片下巴上四处横流,淋淋漓漓地把秦戒之卡住他的那只手弄得很髒。

费泽痛苦得流出生理性泪水,五官扭曲得好像被拧过头的毛巾。“呜哇!!!”他的双手在石板上乱拍。

秦戒之突然把冰棍全部拔出来,看着费泽翻着白眼大喘气。

“呼哈……呼哈……”

秦戒之掰着他下颌的手青筋暴起,盯着费泽的眼睛似有癫狂蔓延,他的声音变得比平常要阴沉许多:“休息够了吧,我们继续啊。”

“秦戒之我□□大……”

话音未落,秦戒之就又把冰棍捣进了费泽的嘴巴里。

秦戒之笑着说:“你能操谁啊?软了吧唧的,连根冰棍都比你硬啊。”

池塘哗啦哗啦地激起波澜,冰冷的水珠乱飞,费泽的手指被粗糙的石板磨出了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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