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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高手。”温锦瑟看着擡人离开的两名伙计,低低地说:“我竟然没看出来。”
“你说什麽?”江华年小声问。
温锦瑟摇头,示意台上,“祸从口出,我们还是静观其变。”
那是一只削尖了的筷子,旁边有人捡起它仔细看了看,偷偷藏了起来。温锦瑟微微扫了眼那人,见对方察觉,她很快移开视线。
台上女子舞姿曼妙,脚步轻盈彩袖翻飞,随着曲调一转,忽然由温婉低沉变得急促高亢,台下衆人不由屏住呼吸,只见看台右上方挂着的一柄红色鼓锤微微晃了晃,正对面那面大红鼓静静的立在那里,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听“铮”的一声,屏风后的曲子突然一顿。
与此同时,一条灰色人影突然从台下跃上高台,台下衆人原以为对方上台击鼓,谁知那人随手将身上灰扑扑的衣袍扔出,一双凤眼淡淡向后一扫,高挑豔冶,只是半回身,就引得台下衆人连连惊呼。
“这不是垂莲居的彩杞吗?”台下有人脱口而出。
垂莲居、博笑坊并称江州两大青楼,其中以垂莲居的彩杞和博笑坊杜婵最为有名,寻常人花天价想见一面都难,也只有两家在才艺比试谁才是江州第一绝色时才会出现。
“我听说彩杞已经嫁人了啊,怎麽跑到这里来了?”台下有人小声议论,台上彩杞腰身一拧,纤纤素手轻轻拂过台上女子娇媚的脸庞,台上女子柔美浅笑,随着彩杞的脚步,两人竟然都随着曲调开始同台而舞。
“嘁……嫁人?呵呵……你们不知道?就是那个毒门门主,哀门纸。”
“毒门的门主?别说笑了,毒门门主有老婆,而且他老婆还是出了名的河东狮,他哪里有这个胆给当红头牌赎身?”
“千真万确,你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老婆是前任门主的掌上明珠,前任门主一死,他的毒功早就在他老婆之上,哪里会把那兇婆娘放在眼里,不但给这彩杞赎了身,还教她毒功,两个人……啧啧……”
“这事儿我也有听说。”身后一人插嘴道:“他还给她这个小妾起了个名号,叫彩蜈蚣,打算让她和家里的河东狮平起平坐哩!”
“做梦去吧他……哈哈哈……谁不知道他家那位河东狮是出了名的黑寡妇,还彩蜈蚣,我看早晚要被黑寡妇咬死。”底下有人哈哈大笑,引得其余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江湖上的门派琐事,以往师父从来没有提过,如今温锦瑟听得认真,倒对这些人有了兴趣,黑寡妇?彩蜈蚣?
“好啊!好——”
台下发出一声呼喊,掌声阵阵,温锦瑟收回思绪,台上两人衣袂飘飘,轻盈婀娜,来往之间,长袖飞旋,频频扫过对方脸颊,都是水一样的眸子,波光流转,看的台下心神蕩漾。
“彩杞手上有东西。”温锦瑟眯了眯眼,低声对江华年说道。
江华年也盯着台上看了半天,小声问:“我怎麽觉得嬅凉姬好像在逗彩杞玩儿呢?”
“嗯?”温锦瑟怪异的看了眼她,她顿了顿,立马补充道:“就是感觉嘛!”
“她手上的好像是针。”温锦瑟话音刚落,彩杞右手嗖的刺向嬅凉姬,速度极快,嬅凉姬身子一退,手轻轻将她拨开,只见彩杞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还没来得及收手,嬅凉姬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揽入怀中。
“这些乱七八糟的招式,全是破绽,如果嬅凉姬要杀她,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温锦瑟忍不住叹道,有些看不下去。
“好——”
台下好声连连,嬅凉姬握着彩杞的手,彩杞垂眸,针尖就抵在自己的喉咙处,针上淬了毒,沾血毙命。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声音柔媚勾魂,若换做男人,骨头都要酥化了。
“我也知道你是在试我。”嬅凉姬嘴角噙笑。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跃上高台,伸手取下高处挂着的鼓锤,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伸手矫健,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大红鼓前。
楼内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双手紧握鼓锤,高高扬起,用尽浑身力气,狠狠击向鼓面。
台上红鼓
温锦瑟还在暗暗为大红鼓担心,谁知那人的鼓锤刚一碰到鼓面,就连人带鼓锤的掀飞出去,台下衆人慌忙散开,那人嘭的摔在台下,就听‘咔擦’脆响,浑身抽搐了两下,吐了口血,昏死过去。
台上,嬅凉姬的手微微松开,尖尖的指甲意犹未尽的划过彩杞白皙的脖颈,彩杞额上冒出冷汗,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勉强笑道:“你以为我们输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