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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疤。”谢玦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尽管池翰墨的身体上并没有那道伤痕:“就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数学考试,我因为粗心少写了单位得了个九十九分,被他拿烟灰缸砸的。”

“……”

“你不用这种表情,我也不是任他打的小可怜,他打我我也打他,只不过小孩儿嘛……那时候没力气也没个头,他打我嗷嗷痛,血和印子一下就出来了,我打他像小猫挠痒痒似的。”谢玦自嘲上了:“挺不自量力的。所以我一开始就警告你,要是我爸动手你就赶紧跑,现在虽然长大了长高了,但我爸也配上保镖了。”

池翰墨听着谢玦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触目惊心的过往,还不忘插科打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家暴是不对的。”

谢玦冷笑一声:“是不对,谁管呢?我现在也没多在乎这个……初二暑假我奶奶生病住院,谢宝海因为我期末考试不理想把我锁在屋子里,窗户外头都是保镖看着,气得我绝食也没用。我被放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我奶在病房里突发脑梗……走了。

所以我不想原谅我爸,也甭提什麽别的了。”

他最亲的人,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谢玦三言两语概括了自己和谢宝海之间的隔阂,更多的他没说。

这人表面看上去乐观又欠揍,嘴边是一百句不着调的话,但他心里倒是对自己的未来悲观又无所谓——人麽,不就是那麽回事儿?

要没成为他妈一样没有自己主见、付出型人格只为别人奔波,要麽成为他爸那样暴力又武断的老油条,把体面放在外面,所有的暴力和愤怒都留在家里。

哪种他都不喜欢。

奶奶去世以后,谢玦忽然觉得一大家子,乌泱乌泱的人,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要麽是逼他的,要麽是看他笑话的,竟没有一个人能认认真真听他说话了。

谢宝海逼他上进、事事争第一,是为了全自己文化水平不高的遗憾,母亲韩一兰也不是不心疼他,只是她觉得丈夫是对的。谢玦被打的时候她也拦,只不过在谢玦耳边絮叨的都是“你爸是为你好”、“听你爸的”。

谢玦从小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工具,高压的家庭氛围下不容他生出一分自由的念头来。小时候他说不清哪里不对,更不明白什麽理想自由和未来,只是不愿意顺从。

可当生活里只有“反抗”,逆着来就成了一种习惯,他知道人应该做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可他竟想不出来自己喜欢什麽。

未来?谢玦没什麽兴趣,就像是他在网吧打游戏的心态。活着可以,死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反正没有人在乎他自己这个人本身。

……

池翰墨:“别哭。”

谢玦:“?老子没哭。”

池翰墨:“没关系。”

谢玦无语了:“不是,我真没哭!这有什麽好哭的?”

池翰墨:“哭了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谢玦:“?”

他没忍住捏起拳头来:“再造谣我会把你打哭。”

池翰墨很浅地笑了一下,没头没尾地对谢玦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

第四十二章

池翰墨这一句话让谢玦顿在原地,捏着拳头不上不下地想——这小子说什麽呢?

搞得他好尴尬。

他“噢”了一声,拳头松开挠了挠脑袋。

满腔的愁怨被池翰墨这麽一打岔,倒是也“悲”不起来了。

谢玦心里念叨这池翰墨到底是何方神圣派下来搞他的,怎麽次次让他摸不到头脑。

两人之间静了一瞬,池翰墨开了口:“我的事情……你多少应该也能看出来。”

谢玦不知道说什麽,只“嗯”了一声。

——这是听完我说,非要以礼相报说点儿自己的家事吗?这种讲礼貌的人真是那个,听完别人的故事还非得讲点自己的,是觉得知道了别人的隐秘心里过意不去,就得拿自己的来换吗?

他想。

“小时候父母离异,我跟着父亲。后来父亲再婚,和现在这位陶阿姨成为了一家人,生了池想。”

池翰墨一板一眼地道。

谢玦想,就说的这点儿信息跟没说一样,他不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真含蓄啊池翰墨。

“我母亲是位……注重眼前利益的人,她还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我太小,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罚我去门外头站着,说我不乖就挽回不了我父亲。”

谢玦听到这,捏紧了手里的冰糕棍。

没记错的话池想就比池翰墨小三岁吧?罚不到三岁的孩子出去站着,这是多狠的心?

“他俩离婚打官司的时候,我母亲揪着我爸出轨的事儿想多分财産,我爸请的律师咬定我母亲没有实锤证据,为我爸争夺更多利益,在我的抚养权上倒是一点儿口舌都没费。我妈不想要,我爸无所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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