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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跟前精神百倍的人,谢蘅芜一时怀疑,究竟谁才是真的出力的那个。
怎么他看起来一点不累呢?
可怕,果然可怕!
锦被半落,雪白肩头上,残留着微红的咬痕,她只低眼瞧了一下,就连忙把被子拉了上来。
此时醒过来了,谢蘅芜才意识到这张床榻被弄得有多乱。
那件真珠链衣早被扯散,珠子落了满榻,还有一些滚落到了地上,也就是她实在太累,才没有在意这些硌人的东西。
至于那件珍贵的鲛月纱衣,则被随手一团扔在了床角,皱巴巴的甚是可怜。
看见这些,她就不由想起夜里的荒唐事。
谢蘅芜低下头试图遮掩面颊热意,小声问:
“陛下带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毁陵
萧言舟没正面回答,而是摊开手,将掌心内精巧的金铃铛给她瞧。
铃铛足有三只,约核桃大小,其上镂空雕花,里头发出叮铃脆响。
谢蘅芜凝眸瞧了片刻,才认出来这究竟是什么。
她不由将被子又紧了紧,装傻道:“陛下,这铃铛是挂在哪儿的吗?”
萧言舟弯唇,掌心合起,将铃铛收回。
“阿蘅晚上试试便知晓了。”
“阿蘅一定会让它……响得更好听。”
谢蘅芜这下彻底明白了,抓过身后的软枕就丢向他。
萧言舟笑着接下:“好了,孤带你出去,这里让他们来收拾。”
收拾……
谢蘅芜瞥一眼榻间地上的狼藉,无端有些羞赧。
哪怕知道和萧言舟……一起是正常的,甚至于现在才真正实现才是不寻常,但想到宫人们,特别是梨落会瞧见,她便十分不好意思。
谢蘅芜磨蹭着,想让萧言舟先出去,好让自己先消灭一些痕迹。
然后者以现在不穿衣裳,今日就别穿了相威胁,成功唬到了她。
但谢蘅芜又犯难。
昨日情况特殊,没有备下换洗的小衣。
现在她……穿什么呢?
无奈,谢蘅芜只得看向萧言舟。
“陛下可以让梨落进来吗?”
他眯了眯眼,神色微微不悦:“怎么,孤在你眼里是死人不成?”
“说吧,做什么。”
谢蘅芜细声细气:“陛下还是让梨落来吧……”
萧言舟不言,只在榻边沉默地看她。
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看得直到愧疚为止似的。
谢蘅芜还是妥协,不情不愿地说了放自己小衣的柜子在何处。
其实萧言舟是知道的,在上一次潜入殿中试图寻找她欺骗自己的证据时。
但他那点恶趣味,就是想听谢蘅芜自己告诉他。
他在那柜子前停留了许久,指尖虚虚点过每一件,似是在精挑细选着。
最终,萧言舟选了件绣鸳鸯的藕荷色小衣。
轻薄的一点布料被他捏在掌中,越显小得可怜了。
谢蘅芜本想伸手去接,哪知他丝毫没有要递给她的意思,还挑眉道:
“孤给你穿。”
谢蘅芜自是不愿,然后,萧言舟就摇了摇那铃铛。
狗皇帝,威胁她!
她愤愤盯他,后者非但不怵,还又摇了摇铃。
为了能有一个安生的白日,谢蘅芜选择暂时屈服。
她背过身去,将锦被拉下。
哪怕有了最亲密的举动,可于光亮之下与他坦诚,她还是几多不好意思。
说到底,她也才刚过完了十八岁的生辰。
幸好萧言舟说到做到,说是为她穿衣,便只是为她穿衣。
系上带子时,有些粗糙的指节不可避免地碰到她后腰处,令她轻颤了一下。
萧言舟瞧在眼底,末了,相当坏心眼儿地在她腰窝处一划。
谢蘅芜低呼一声,扭过身瞪他。
这衣裳穿得并不算快,萧言舟磨磨蹭蹭的,总是试图给自己些好处。
谢蘅芜没忍住,打了他好几回。
“陛下要带妾身去做什么?”
终于穿好衣裳后,她坐在妆镜前,拿着簪子在发上比划,一面问道。
萧言舟应一声,俯身将她自后罩住,手掌越过她手,选了一支发钗。
“去皇陵。”
他说着,将发钗往她发髻间戴去。
“皇陵?”
谢蘅芜不免疑惑:“今日是什么祭祀的日子吗?妾身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着?”
“不是。”
当然不会有消息,是他一时兴起罢了。
自从岫书苑与太学合并后,有几个贵女便退出了,倒是崔露秾,还相当执着地待在里头。
崔左丞顶着莫大的压力,三天两头便上折子参此事。
折子被烧了一回,他便再递第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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