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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报複性地布置了三张卷子,言明不写完不许睡觉。江期叫苦连天,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余安一直陪在他身边。
余安改他卷子的期间,他去接水,“出来泡脚。”他放下水盆,刚要进屋,却被余安拦下了,“干嘛去?”
江期想到昨天的行径,手里还攥着布巾,什麽小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这不是尊重你隐私麽?”
“手里的东西放这,你去把错题改一下。”
江期不情不愿地放下东西,钻进屋里开始改题,他怎麽错的都不知道,哪还懂怎麽改啊?
一来二去,直到余安唤他出来后,他一个错题都没动。
余安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地感觉,他终于明白,江期真的很适合打排球。
一顿折腾,江期的补课计划勉强推进了一点。
时间已经进入十二月。
天气越发地冷了,余安靠着窗,即便窗户关得再严实,但还是有风从缝隙里透过来,江期弄了一卷胶布,把窗户缝统统粘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好像没那麽冷了。
江期在租的房子里辟出一个柜子,里面放着各种零食,包括他买来的巧克力。
那天周末,江期去实验中学打比赛,余安在家里收到一个快递。
很大的箱子,快递员非常不客气地让他下楼去取。等他看见拄着拐费力下楼的余安,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想骂一句自己真该死啊!
当然,最后还是快递员给他送上楼。
余安看到收件人写得是江期,原不想去管,却发现邮寄的地址写得是永福路黑巧9号。
他一怔,迟迟回不过神来。
好久没有看见这个熟悉的地址了,久远的记忆把他拉扯了进去。
直到江期的电话打了过来,他才从回忆中清醒。
“东西到了吗?”江期问。
余安应声,装作不知道里面的东西,问他,“嗯,是什麽?”
“巧克力,你喜欢那个牌子达阳没有,我查了下,只有北元这家巧克力店卖,这可太巧了,我之前总去这条路,这家店也去过。”他不知道开心的情绪从何而来,总觉得这点微妙的联系,会让他离余安更近一点。
这段时间,他很有耐心地侵入余安的生活。发现他会有生气的时候,也会有情绪,从之前冷冰冰地样子,渐渐成了现在能表达情绪的人。
当然,也只对他表达情绪。
江期觉得自己是那个被特殊对待的人,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就连钟苏他们也觉得余安这段时间活络了起来,连文乐更是觉得学霸也不是那麽遥不可及。
只不过,他还是不肯说他的腿伤。
江期并不执着这些,时间总会磨平一切。他右腿的伤疤总需要人去缝合。
他想做那个人,唯一的那个人。
chapter 40
为了不让沈遇闻发现,余安有时候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只要江期出去比赛,他就会让沈遇闻在每周六的下午接他回家。
江期不在,蒋丘自然也不在。兄弟俩多数是无聊的,余安不可能成天做卷子,沈遇闻就弄了不少电影,兄弟俩窝在家里,无聊的时候会随意选一部电影看。
偶然一天,余安看到《向生门》的导演在时隔多年后又拍了部剧情片,为此非常感兴趣。新片的名字很艺术《Munda》,中文翻译却叫《梦达星》,他这才注意到片名下面的标签:剧情、同性。上映日期就在12月24日,平安夜。
他想了想,把电影名发给沈遇闻,尽管他也很感兴趣,但年末这段时间,是他最忙的时候,表示无能为力。
于是,他决定自己去看,可在买票的时候,还是选了两张连座。
平安夜这天,恰好周六,从白天开始,天就阴沉沉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空座位,江期周五就出发去邻市,刚才给他发消息,说比赛赢了。
手机又震动了,趁下课期间,他点开一看,还是江期。
江期:我这下雪了,/惆怅。
然后他发了一张照片,是车窗外的雪景,马路上已经开始撒盐了,看来雪下得很大。他们正往宾馆走,今天大概是回不来了。
余安:那就好好休息。
江期:你干什麽呢?
既然他回不来,两张电影票总要作废一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退掉,然后回他:準备上课了。
说完后,他就没再看手机,拿出书本集中注意力看向黑板。
晚上,九点五十分,他从学校走出来,计划时间,明天休息,所以他订的今天午夜场11:30的票,回出租屋换身衣服后再去,时间绰绰有余。
等到了楼下,竟发现楼道口的路灯下,隐约站着一个人,身形像是江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