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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留了个心眼,每天都在晚上十点左右才发送当天的作业或者卷子,他能跟着发一句:晚安。
余安总能及时地回複,同样是晚安。
江期蓦地想起在基地的那夜,他揉着余安柔顺的碎发,就连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
他判断不了自己得什麽病,只好用老套的“我有一个朋友说辞”问钟苏,这样算怎麽回事儿?钟苏听后,正在翻书的动作顿住,擡眼看他,“老奔麽?他喜欢谁了?”老奔是远在北元的好兄弟。
“嗯..啊..是吧!”江期支支吾吾没敢挑明,最后又警告钟苏,“他不让我乱说,你得保密!”
钟苏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老奔能找江期谈心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保守秘密他在行。
按照钟苏的说法,江期只觉得更加混乱。
这就是喜欢?江期胡思乱想,他对余安是哪种喜欢呢?
手机响了两声 ,是破学群里连文乐的每天一问:学霸今天回来吗?
过了一会儿,余安才回:不。
他现在看余安的名字,都觉得莫名紧张,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只有喜欢两个字,好像魔怔了。
过了几天,钟苏随口问他,“老奔追到人了麽?”
江期一怔,脑袋差点宕机,“还没。”
钟苏哦了一声,没有下文了。
为了活跃破学群的气氛,连文乐又拉进来排球队的几个人,几个人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已经开始畅想过几天排球初赛出门的场景了。
不知聊到了什麽,话题又转回到余安的身上。
连文乐提出要去看看余安,江期嘴上说着不好打扰吧,其实心里暗搓搓地期待,只可惜余安在群里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这事就被搁置了。
这两天江期其实也没有多少空閑的时间,全国青少年排球大赛已经开始,初赛是积分制,省内走一轮,按积分选拔出两支队伍,进入全国赛。
达阳今年的运气属实拉垮,初赛就碰见了招兴二中,去年的全国八强,是块硬骨头。去年招兴因为碰见剑英,直接零封出局,几乎被压着打。
江期对这支队伍有点印象,他们之中有几个人很出色,如果不是配合差点意思的话,恐怕不会输得那麽惨。
但那是去年,都是新人,今年就不好说了。
达阳一中毕竟不是剑英,不愁体育好苗子,蒋丘格外重视,加大了训练强度,每天几乎都练到晚上九点多,江期回寝室倒头就睡,累得像头骡子,也没心思去想到底对余安是哪种喜欢。
比赛前一天晚上,江期竟然失眠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旁边的连文乐睡得正酣,呵呵傻乐,嘴里嘟囔了一会儿翻个身彻底没声了。
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一晃神似是看到了余安。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一晚把他连日来积攒起的念想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余安想得发疯。
将近天亮,他囫囵睡了一小会儿,起床时,满眼的血丝把连文乐看愣了,“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啊?”
江期哪敢说实话,只好应声,“算是吧!”
招兴二中的体育馆不比他们达阳一中,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该有的都有。
又赶上周末,场馆坐满了人。
两支队伍在更衣室外面碰了个面。
江期走在最后,对方队伍一眼就瞧见这高个儿,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去年他们刚交锋,今年就在别的队伍见到了。
招兴队长樊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道:“江期?”
“嗯。”江期闻言点了点头。
“卧槽,你怎麽跑达阳去了?”他这声惊讶完全是发自肺腑,甚至有一瞬的怔愣。
樊游今年对他们球队信心满满,一定会在全国赛上打败剑英,一雪前耻,他忘不了去年江期的压制,那会儿刚结束比赛,做梦都是他越过自己扣球的狠劲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成噩梦了。
贺集往后看了一眼,见江期的神情正常,这两人应该没有过节,也就没再管,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对其他人说:“先去换衣服。”
江期顿住脚步,跟樊游面对面站着。
“就剩你自己了?”江期一开口就让樊游很尴尬。
去年是新人的他,今年已经成了队长,带了一队新人。老队员毕业了,去年的新人今年坐板凳,一茬比一茬张狂,招兴年年都是新人。
樊游嗯了一声,“加油!”
“加油!”江期笑着跟他对拳。
问太多都像是打探,两人索性互相道声加油,各自去準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