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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期说:“我以为今天考试,你就不卖了。”这话说得好像是情/色交易。
余安给了他牛奶,把书包链打开,玻璃罐子被他收进书包里,静静等着它今天的5.9。
哗啦一声,江期投了一把硬币,其实他没数,早上走之前他盯着自己桌上换好的零钱犹豫了挺长时间,但最后还是带了一部分。
他记得那天去银行兑换时,还引来柜员的询问,“你要换一千块的现金?做什麽用?”
江期撒了个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做生意找零钱。”于是,他得到了一袋子钢镚儿。
“你等了多久?”江期看向余安,他正在拉书包的拉链,背上去后,看了他一眼,“半小时。”
他习惯早到,但没想到江期来得这麽晚。
他看了看时间,再拖下去以他走路的速度就赶不上了。
江期也注意到他的动作,连忙说:“你赶紧上去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余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chapter 07
月考的第二天,余安在同样的地方看到了江期。
八点的阳光已经开始灼热,透过梧桐树上的空隙,斑斑点点地碎在他身上。
他倒是会找地方。
他蹲在树底下,深蓝色的校服长裤因为他的高个子莫名短了一截,漏出一段小麦肤色的腿。他百无聊赖地支着一根小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宛若一只被驯服的哈士奇。
他顿了顿,没想到驯服一只哈士奇只需要一盒牛奶。
余安失神望了一会儿,江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传来几人聊天声,从远及近最后隐在楼梯间。
他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朝树下走去。
江期听见声响,立刻擡起头,见到是他随手扔掉木棍,起身迎过去。
不知道为什麽,昨天余安的一个不用就让他老老实实地起早等在这里。
五分钟交易完,江期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二十。
余安看起来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江期也不催促,今天的时间富富有余。
“考得怎麽样?”出于对新同桌的关心,余安随口问了一句。
江期闻言一怔,回想昨天考的语文和数学,对他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他也不知道当初为什麽因为体育生分科无所顾忌,头脑一热就选择了理科,导致他现在连简答题随便胡诌一个答案都做不到。
不过之前他并没有对各种考试上心,无论成绩如何他都不需要担心。然而今天被余安这麽一问,忽然有种莫名的心虚。
彭岑给他安排了一个学霸同桌,结果他却考成这个奶奶样。
他咽了咽口水,支吾道:“还...还行。”
今天是理综和英语,上午更加难熬,余安没有多说其他,临走前提醒了一句,“英语考完之后别忘了回本班。”
“哦,知道了。”江期弱弱地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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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英语提前交卷,江期松了口气,单肩背着书包往楼上走去。
三楼鸦雀无声,尖子生们都在奋笔疾书,一班在走廊的尽头,江期蹑手蹑脚地路过二班,透过走廊的窗户斜看过去,右边第一排第一个,余安已经停笔了,左手拄着下巴望窗外发呆,右手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像是在靠时间。
还有十分钟结束考试,余安起身了。
原来他在掐算时间,等交卷出来后,一擡眼就看到一脸尴尬的江期在教室外。
“呃,我比你早交卷了几分钟。”面对余安疑惑地眼神,他不自在地向上拢了下书包肩带。
但这也不能解释为什麽他交完卷之后要站在一班的外面,明明应该等在三班才对。
周围太静了,江期的声音隐隐传进了教室。
监考教师从窗户向外看去,瞥了他们俩一眼,江期连忙道:“老师看我们了。”
余安提着书包,“嗯,知道了。”
魔鬼似的结束铃响起,沉寂的三楼终于有了其他人的脚步声。
监考老师呼和着交卷,课桌摩擦声,卷子哗啦声,还有广播传来的乐声。
他俩回到三班,有人从里面出来,江期先一步挡在前面,余安跟在他后面,安全地回到座位。
考完试,教室里一阵哄闹,所有人都在计划接下来的一周怎麽放松,各科课代表捧着厚厚的几摞卷子一进教室,顿时一片哀号声。
楼下不知哪个班传来响亮的敲桌声,轰轰地直响,不知道还以为高考考完了。
钟苏忙着跟余安对答案,江期和连文乐听不懂,他俩也有自己的话题。
“聚餐什麽时间定了麽?”江期看着死寂一般的群聊问他。
连文乐把这两年聚餐的地点盘算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老王烧烤。”物美价廉,味道纯正,交通便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