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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钟苏。
这一天,他发现江期不再去5号窗口拿牛奶了,而是自己带了一盒,这一盒和那天余安给他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没细想,按照这几日的观察,也压根没把他和余安联系在一起,只是好奇地问:“喝上瘾了?”
江期抿着吸管,听到他的话后呛了一口,心怀鬼胎地回道:“其实,我在北元时一直喝这个牌子。”
连文乐见状凑了过来,又问:“网上买的?”要不是上次余安拿出来,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个牌子的牛奶。
江期支支吾吾地说:“嗯,买的。”他确实给了钱的,只不过是从余安这个渠道买的。
钟苏没再问,连文乐更没当回事。牛奶的事就这麽糊弄过去了。
第二周训练结束后,贺集这回感觉到江期的变化。
排球队一直缺一个大主攻位,平时训练时,贺集兼顾主攻位,哪里需要哪里搬,自从江期参加训练后,他就从主攻位置退了下来。
网前三人是江期、贺集、连文乐。他们的身高也是在队里排前三,在网前给人的压力不小。
蒋丘挺满意的,特别是对江期,贺集能看出来。
但是这位新队友缄默其口,专心致志地搞孤独训练。或者跟连文乐搞二人训练,这在一个团体竞技上,是一个致命错误。
他找过老蒋,后者也只一句话:他马上就能适应了。
果不其然,第二周训练时,江期就主动许多。
常规练习时,他竟找到了贺集。
江期就像是被谁打开了交流的大门,话比之前多了几倍,也会说一些他之前的球队,包括技巧上的交流。
贺集问连文乐,“江期开窍了?”
连文乐颇为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他换牛奶牌子了。
贺集:......
他从来不知道牛奶的作用这麽大,毕竟小学之后,他就不喝牛奶了。
为了突出他这个队长的关键作用,他做了一个决定,在月考结束之后要组织一场排球队迎新局。
他在老蒋魔鬼训练群里面@所有人。
贺集:@所有人,下周月考结束,咱们出去撮一顿吧!都想吃什麽?
他没有点明是为了欢迎新队员江期,但大家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连文乐:双手赞同,吃啥都行,只要不是食堂。
戎驰:随意
衆人附和,江期也跟着发了个赞同的表情,紧接着蒋丘的消息就飞了上来。
蒋魔头:带我麽?
贺集:不带
连文乐:不带
戎驰:不带
江期:不带
大家异口同声,同仇敌忾。
收起手机,江期想起这周糟心事,连着几天晨跑跑得稀碎,他翻了页书,望着眼前暖黄的台灯,拨通了袁秘书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听,听起来好像在喝酒,声音懒懒地,“江期啊,什麽事?”顿了顿,又道:“上次你说的那个牌子牛奶,我给忙忘了,这几天买完给你寄过去。”
他知道每天一瓶牛奶是江期多年以来的习惯。
江期一怔,接着说:“暂时不用了。”顿了几秒,他开口,“袁叔,能不能帮我问下一中的宿舍还有没有位置?”
袁秘书哦了一声,“我给你问问,但我听说一中的宿舍房间一直挺紧张的,当时你刚转过去的时候我问了一嘴,没事,等我消息。”
江期“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下周四开始月考,一共考两天,他看着眼前打开的书,一时间烦躁异常。
考前一天,彭岑宣布考完试的安排,然后又说:“这三周呢!就当作假期补课了,考完试休息一周,紧接着就要正式开学了,我希望你们可以重视起来,高考前,我们一共会有8次月考,包括两次全市联考,一次全省统考,大家好好複习。”
她指着教室后面的高考倒计时,只剩下模糊的300天,“大家加油吧!”
考试这两天,江期原以为他和余安不会再见,毕竟他们一个在第一考场,一个在第十二考场,中间隔着千山万山。
然而牛奶却没断过,这让江期很意外。
早上九点考试,江期睡了个小懒觉,袁秘书前晚告诉他宿舍安排好了,考完试就可以搬进去,到时候班主任会来找他。
八点四十,他打着哈欠朝十二班走去,还好就在一楼。远远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抱着保温杯,背着书包倚在檐下的石柱边,不知站了多久。
他打哈欠的嘴没合上,那人竟是余安。
见到他来了也没动,但是眼皮掀了掀,给了他一个眼神。
江期立刻会意,小跑过去,两人站在石柱另一边,这感觉,让江期觉得他俩好像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交易,刺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