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皓城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再往下摸,就可以摸到他大腿上绑着的手枪了。
喻南深整个身子僵住了,生怕他跟往常那样亲密搂抱。
还好,盛皓城也许一下午来去劳累,只是寻寻常常地将头搭在喻南深的颈间,什么也没动,好像闻着他脖颈上腺体散发出的淡淡柑橘味就觉得安心似的。
他感觉到盛皓城的鼻翼耸动。
嗯?盛皓城的语气听不出来有特别的情绪,你身上怎么有其他信息素的味道?
喻南深呼吸一滞,大脑急速飞转。
是下午他查看那堆信息素排列柜不小心沾上的?还是他距离长青太近,长青严重损坏的腺体信息素乱飘?
可能今天去接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谁。喻南深说。
喻南深不知道自己撒的谎水平如何,他在说谎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手。
所幸,盛皓城只是哦了一声,没有细究,随手揉乱了喻南深的长发,离开了。
喻南深在房间静静地坐到了将近十一点半。
模拟窗户外,夜色静谧。他扭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夜景,挺熟悉的,应该是盛皓城特意调成了十年前的首都星夜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掀开裙子,利落地卸下枪托绑带,单手提起手枪。
避免走火,喻南深枪口往下。深夜的走廊没有人,喻南深不必遮掩手中枪械,顺利地来到了盛皓城的房门前。
静悄悄的走廊忽然让他想到他在联盟军办公室外的那一条,只是无论再怎么走,他也不会遇到同样熬夜的宋澜给他递过一杯安神的茶了。
盛皓城给门口的人工智能系统录入了喻南深的权限,喻南深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进入了盛皓城的卧室。
喻南深更愿意换种说法,潜入。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拟态出来的月光隐隐绰绰地洒落在雪白的被子上。喻南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甚至比下午的行动还要小心,
中央的床上,盛皓城已经睡着了。
他兴许太过疲惫,睡姿很不怎么体面,四仰八叉地仰面躺着。
过度随意的睡姿和那张安静俊秀的睡颜形成格外强大的对比。
可即使如此,他仍给喻南深留出了左边的一大片面积,睡姿是很自由,但没逾越他划分出来的那条透明分界线。
喻南深静静地立在床尾,盛皓城离他不过几米,可岁月与阅历让他们从此楚河汉界。
手腕没有一丝颤抖,喻南深抬起了枪。
枪口准确地瞄准了睡熟了的盛皓城。
惨白的月光刺穿窗户,在喻南深手指青白的骨节上留下明暗。
扣下扳机,联盟的敌人就会一命呜呼。
盛皓城呢喃几声,翻了身。
角度太好了,黑洞似的枪口直指盛皓城的眉心。
只要一发子弹,联盟的安稳就能维系。
盛皓城又翻了个身,树懒似的,抱着枕头。
他这样动来动去,身上的被子早没了一大半。
喻南深的手开始不稳。
枪口往上抬了几寸。
夜太静,思绪就蔓延了。
他想到他们在宇宙漂流的那几个月,和全人类失联,在宇宙域外的深夜里互相拥抱,肢体交缠;想到在摇光星那个廉价的小旅馆,两人挤挤挨挨地凑在一团睡。
枪被收起来了。
喻南深走到床脚,他步子很轻,幽灵似的就走过了几米。盛皓城毫无知觉地安睡着,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生死一线的安然无恙。
喻南深很轻地叹息一声,替盛皓城掖好被角。
就在这时,一只凉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喻南深一惊,慌乱地朝上看去,只见盛皓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睁开了眼,一双绿得乌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月光下,像无机质的硬玉质翡翠。
耶难得的早上更新(
第71章 烂醉
下一秒,喻南深就被推到了床上。
枪被遥遥地甩出去,砸落在地时发出沉闷一声重响。
盛皓城翻身压了上来,哪是有什么睡意的样子,他像一只埋藏在黑夜里的野兽,神色上是终于捕获猎物的那种极致狂热。
小鱼,别杀我,我怕死。盛皓城口吻一点也没怕死的意思。
不知佩戴了什么物品,他伸手一下就抹去了喻南深脸上所有的易容:不乖的时候,要主人怎么惩罚你?
喻南深的双手被盛皓城擒住,摁在了头顶上。
你骗我。喻南深哑声道。
盛皓城好整以暇:骗你什么?
他有大把的狡辩,大把的辩论,关于他干了什么好事。他没有骗过喻南深,他只是不对喻南深坦白而已。
你骗我说你这十年挺好。喻南深的声音里听不出特别的情绪,但他死死地盯着盛皓城,似乎要穿透他面相的伪装,看见真正的盛皓城。
不好吗?盛皓城不解,以我现在的势力和地位,要什么有什么,可以好好地保护你,不是那个弱小的就知道瞎叫唤的废物。
喻南深感觉盛皓城的力道松懈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机械手托着托盘自天花板伸下来。
托盘上,是几瓶包装精美的洋酒、一小桶食用冰块、两支高脚杯。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盛皓城给自己倒了一杯,浅啜几口。
他正要给喻南深也倒一杯,喻南深径直夺过手中的杯子,信手一掷。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
喻南深抬手握住刚刚开了盖的洋酒,仰头决绝的灌进了半瓶。
你很能喝?盛皓城再去夺已经晚了。
我听说过一句话,酒后吐真言。喻南深伸手抹了下嘴巴,omega的身体新陈代谢不如alpha,酒精作用很快生效,他歪着头,盛皓城,我我对不起你。我知错了
盛皓城看着喻南深眼神逐渐涣散。
喻南深冲他傻笑。
醉意把字句的棱角变软,喻南深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我、唔你走后,我一直在想一个无聊而且永、永远没有答案的假设,就是如果我当时不让父亲送走你会、会怎么样?
盛皓城用手指梳开喻南深额前汗湿的头发:我就会变弱啊。
可是我宁愿你变弱,我也不想你变得不开心。喻南深醉乎乎的,拉过盛皓城的手往自己裙里探,都怪你,身体变得好色情闻到你的信息素,都、都湿了
盛皓城的指尖摸到被某种液体浸透的布料,透过布料,他轻而易举地感觉到了那部位的柔软。
喻南深变得柔软又豪气,趁盛皓城不备,把那剩余的烈酒一股脑地灌下肚。
他的脸红透了,耳根子也一同红熟,被黑白相间的衣物裹着,衣物很是明显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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