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本来喻南深干干净净的身体印满了没个轻重的青紫红痕,腺体处和锁骨处更是重灾区,印子刚要消就被咬上吻上新的。
啧。喻南深背对着镜子,回头看后背,抬手覆上坐落在脖颈上腺体的咬痕,室内温度不冷不热,可手碰着的那块玫红色咬痕,烫得灼人。
他似乎都能感受到盛皓城在制造它时的温热吐息。
发情期的记忆像受热膨胀的气体,把喻南深脑袋里的储存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内容不外乎是Omega发情期遵从本能的活塞运动,想了也是自己尴尬,喻南深干脆不再全盘回忆,捏了捏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由关系冰点到负距离乱伦,不是一个极端就是另一个极端,没有中间项。
他用冷水简单的洗了个澡。本想像之前那样仔仔细细地将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用水反复冲洗的,想到有限的能源,还是作罢。
军服已经不能穿了,这星舰自带了个简单衣橱,喻南深检测了一遍后,选择了一件高领米白毛衣和简单的长裤,把身上的痕迹遮得严实。
出来后,盛皓城已经坐在长沙发上了,看见喻南深出来,视线便在他毛衣的领口上梭巡,似乎要穿透衣料结构看他给喻南深盖上的专用印章。
自然收到了喻南深的一个眼刀。
哥。盛皓城举起双手像要投降,同时自动往后挪移到沙发另一头,给喻南深腾出好大的位置,对不起嘛,这次真的是迫不得已。
他看着喻南深,神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喻南深冷淡地睨他一眼,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调出个人终端,显然没有要搭理盛皓城的意思。
哥,原谅我这一次自作主张好不好。盛皓城稍稍往前倾,我道歉,原谅我行不行。
喻南深的眼神动也没动。
盛皓城得寸进尺,又往前战略性挪了一点,声音软下来:哥,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和我生气吗?我们要是不再商量对策就要殉情我说的是殉亲情在这陌生地方啦。
喻南深抬手在个人终端点了一下,仍然置若罔闻。
盛皓城干脆直接窝在了喻南深身侧,打量他的侧脸,想用眼神把此刻的喻南深描摹下来。
眼神专注,简直把他的存在当空气鼻梁高挺,再往下,嘴唇薄薄的,没什么血色。
盛皓城色心一动,很想亲上一口。好在理智压住了歹念,不然这一口下去估计自己就要被喻南深丢出舱外。
我知错了,我关心则乱,我不理会你感受,我不是人。
盛皓城认错起来人模狗样,小时候被喻翰丞丢进贫瘠的摇光星不闻不问十几年,母亲对他关心也实在有限,本来人是愤世妒俗的不太会好好说话的,但在联盟学院这一年,从他那怂得要命小跟班查理斯的身上还是近朱者赤了一些服软的话。
我看书上说omega如果发情期的生理需求得不到纾解,就会生不如死的难受,甚至也有出现脱水或精神失常的先例。我知道哥哥你能忍受痛苦,我也承认我有私心,但我是真的不想你难受。对不起,哥哥。
盛皓城扯扯喻南深的袖口。
哦?你还把我当你哥看了?喻南深一把扼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脸彻底沉下来,口吻带着刺骨凉意,无论我是不是Omega,发情期多痛苦,都和你盛皓城没有任何关系。
还是没赶上七夕 但是字数控到了1314(
第20章 得寸
盛皓城怕喻南深沉默,怕喻南深冷淡,偏偏就不怕喻南深凶他。
怎么没关系。盛皓城认真起来,你是我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有血缘的第三个人。
喻南深没吱声,盛皓城的触觉雷达耸动着得出结论:喻南深的肢体语言微微松动了。
盛皓城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喻南深大他两岁,又喜静,他们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全靠盛皓城找喻南深,喻南深才肯说说话。喻南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盛皓城觉得无聊,经常去闹喻南深。盛皓城打小就没什么朋友,长大是自己心高气傲不结交,小时候纯粹被排挤。
因为摇光星那堆小屁孩他们爱管他叫小野种,嚷嚷完盛皓城是没爸的小孩,又说他妈妈是公交车,谁都能上。
小盛皓城有一天忍不了,把小屁孩们教训得屁滚尿流后回家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出了口恶气,谁知第二天家门口就被人拿电子油漆涂了一天一地的红色马赛克,妈妈鞠着躬挨家挨户地去道歉。
小盛皓城宁愿自己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自己和自己从早玩到晚,再也不愿意再看见妈妈弯下来的腰。
但是喻南深出现了,他不仅有了朋友,还有了一个哥哥。
每次喻南深板起脸说要看书让盛皓城安静的时候,盛皓城就撒泼打滚,他知道哥哥不忍心自己受冷落,只要他装委屈装可怜,就能把哥哥从书的手里抢回来。
想来和现在没什么两样,虽然过了十年,但盛皓城觉得可以一试。
盛皓城皱起眉,同时悄悄放出微乎其微的信息素,他倒吸一口凉气:嘶
喻南深赏了他一个视线的余光:怎么?
没什么。盛皓城勉力笑了笑,额头适时滑落一滴冷汗,当时被虫族划到的伤好像复发了,不碍事。
虽然喻南深眉眼挑都没挑,但盛皓城笃定喻南深九分的注意力都撇自己身上了,目光若有实质的话,他肋骨那块可能都被沉甸甸地压实了。
盛皓城些许得意自己在喻南深内心的地位。
然后他得寸进尺:哥,你还记得我要和你说的秘密吗?
喻南深脸上就差写了不想听,但盛皓城知道他关心。
你是不是觉得刚来的时候我像个神经病找你茬?盛皓城问。
喻南深垂眼,不看他:没。
明明就有。盛皓城抱臂,当时我很生气,可现在我确定了一件事。
喻南深把终端收了起来:当时我故意避开你,你生气很正常。
不对。盛皓城站起来,走到喻南深面前弯腰和他平视,他把嬉笑的语调给收起来了,神色认真,你十四岁之前的事情是不是完全不记得了。
是。喻南深承认得很快,他坦然地望进那双摄人的眼睛,我十四岁那年生过一场病,十四岁以前的事情什么也记不得了。
盛皓城笑了:所以你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喻南深愣住了。
盛皓城今年十八岁,第一次见到喻南深是在他六岁,小时候最后一次见到喻南深是在他八岁。
距今十年。
喻南深是和爸爸一起回来的。
爸爸回来的时候,盛皓城开心得不得了,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爸就是那个顶天立地的镇国将军。可是妈妈捂住他的嘴,让他和谁也别说,爸爸是大英雄,如果告诉别人的话坏人也会知道,坏人就会来害爸爸,六岁的盛皓城信这句话信了七年,然后在电视上获知了残忍的真相。那时的他再也不会高高兴兴地宣告全天下他有个超级厉害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