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皓城再次见到男孩是在摇光星的官方新闻频道。
男孩长开了,有少年人的轮廓在,盛皓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里头的机器人主持热烈昂扬的赞美那个男孩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主王罗尔维德要成为他的专属教师。
主持人还说,这是将军的独子,一脉相传的优良血统。
里头的喻南深璀璨如星,名扬万里。
明明他身上也拥有喻翰丞一半的血液。
落差大如天堑。
喻南深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可以。
盛皓城吻他,喻南深不推拒了,这是他溃退失守的第一表现。盛皓城一顶入生殖腔他就像被拿捏了把柄带着温度的舌尖终于放过了他的唇舌,循着脖颈而上,吻得喻南深发麻。
哥哥,你得到了全天下的爱,为什么不能把你的爱分我一点。
盛皓城固执又痴迷地问。
盛皓城试过把一枚一比一打造的戒指有意无意地在喻南深眼前晃,喻南深没有任何反应。
盛皓城想,他忘掉了,只有我记得这个可笑的约定。
喻南深被原始欲望包裹着,听不清盛皓城在说什么,他只看见盛皓城的嘴唇在咫尺张开又合上,他的唇覆着他的液体。
当盛皓城那颗尖尖的虎牙抵在喻南深后颈的皮肉上时,喻南深心底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求感,这股油然而生的欲望毅然背叛了他的理智,促使喻南深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脖子往前送去。
刺破腺体。
注入信息素。
多熟悉的步骤。一切又重蹈覆辙。
盛皓城把喻南深抱着换了角度,方便自己埋入更深,喻南深无意识地挣动了一下,盛皓城呲起牙,眼眸一眯,十分具有恐吓性地威胁他。
乖一点。不然待会就把你抱起来操死你。
喻南深被吓到似的,伏在盛皓城肩上,像翅膀被打湿的水鸟,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一如所有被Alpha标记了的Omega。
绝对服从。
尽管盛皓城知道这不是喻南深的本意。
盛皓城不是没有见过Omega,他母亲是Omega,来首都星后也不是没有和纨绔子弟逛过专供Alpha挑选Omega的夜总会,甚至他还进去过地下私人脔奴的拍卖会。
Omega大多纤细又柔弱,像被温柔抚养大的鹿,乖顺而温柔。
喻南深是他见过那么多Omega里最漂亮也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喻南深除了精致到过分的外表外,谁也不能把他和Omega沾上边,包括一开始的盛皓城。
他那么强大,高高在上,疏离冷漠,像名贵的瓷器。哪有半点需要Alpha保护孱弱无助。
可他是盛皓城的。还被他标记了两次。
众人把喻南深当作圣洁的白玫瑰,小心翼翼地放在殿堂上珍藏。
其实喻南深是每片花瓣都沾染着盛皓城精液味道的石楠花。
盛皓城低头吻喻南深锁骨,轻轻浅浅地咬,身下挺胯拔山扛鼎地顶,像玩玩具。凉凉咸咸的泪从下颔滑落,滴在盛皓城的睫毛上,盛皓城的睫毛被这轻微的重量压弯了些许弧度,更翘更挺。
怎么哭了?
喻南深不说话,眼泪从眼角泄洪,湿湿地浸了半片脸颊。
明明他都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上他。
盛皓城搂着喻南深的头,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指缝渗出来,他有点手足无措地轻轻摸着喻南深的头发:别哭,别哭了有那么不愿意吗?
喻南深不说话,头埋在盛皓城肩窝上,肩膀轻微地抽动着。
尽管知道发情期的Omega就是陷入情欲泥潭的小野兽,以标记他的Alpha情绪起伏为准则,用尽一切气力去讨好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的Alpha,可盛皓城的心还是抽动了一下,像被泪水打湿,变得沉甸甸的。
做爱时候的喻南深好喜欢哭,绝不是生理性眼泪。像把以前的泪一同流尽,哭得不成样子,呻吟里有软软的哭腔,半透明的泪痕干涸在脸上,像玻璃器皿上起了雾的水渍。原来Omega这么依恋标记了他的Alpha。
眼泪把眼睫浸得湿漉漉的,重重地耷下,漫着水光,遮过眼眸。
现在,盛皓城才品鉴出来,原来Omega的纤细与柔弱不止流于表面的体态特征,它是喻南深的锁骨、手腕、脚踝,是轮廓宛若两轮新月的腰,是那双雾了又晴晴了又雾的森林绿双眸。
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喻南深轻轻地吐字,像迟缓又清晰地认知真相,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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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拨云
这时,喻南深身后的墙壁颜色逐渐变成半透明,星舰外的景象缓缓展开。宇宙黑暗,万籁俱寂。
明亮的玫瑰被呈现在屏幕上。
那是一朵漂亮的发射星云。
年轻且炙热的恒星们在中心绽放出的光晕,红得像是从心脏滴出的鲜血。焦灰的叶是萦绕着它的黑暗尘埃带。
星舰捕捉到特别的景象。
据计算,非常搭配二位此刻的情侣出游氛围。
星云遥远,也许盛皓城看到的,只是它数千光年前的模样。
这不是适合彼此剖白的时候。
就因为我是Omega你才喻南深揪住盛皓城的衣服,比起质问更像抓着他害怕掉下来,声音带着绵软哭腔的余韵,听起来委屈至极。像没做错事却无端受惩罚的小孩。
盛皓城一手抚他后脑勺一手搂过他的背。喻南深好瘦,肩胛骨像线条优美的小山峦,供他拿捏。
喻南深泪水垂落眼尾的河湾,神情很哀伤,随时准备枯涸的模样。盛皓城知道的喻南深从来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可现在的喻南深是提纯出一个发情期被标记的Omega的喻南深,害怕他,又服从天性地爱他。
他的难过是隐性因子,遭遇发情期,基因突变了,被盛皓城千年难遇地捕捉到。
原来你不是不会笑不会哭,你只是擅长隐藏和克制。
喻南深捏着衣服的力道紧了,屈起的指节磕在盛皓城胸膛上,带着高热的温度。
为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个好哥哥。
他轻轻地问,又像谁也没问,只是在自言自语。唇齿相碰,磨出一片真心。
我想对你好。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你。
谁来教他怎么去做好,这又不是靠网络和书籍能得知的事情。
是不加掩饰的爱,是孤单时候需要的陪伴,还是大雨瓢泼时在巷尾发现一只被雨淋湿可怜兮兮的小狗时动的心?
他只知道冰凉的机甲,他人无尽的阿谀奉承和一年四季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第一次见到盛皓城是在夏天,屋外有仿真的蝉鸣,少年人虹膜颜色是近乎黧黑的绿,眉眼弯弯的,嘴角要笑不笑,他伸出手,说请多指教。
他是真的想对他好,可惜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