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南深愿意和宋澜熟,除去两人特别的投机外,更是因为他的分寸感。平时跳脱,但不该问的一定不问。
虽说两人关系比较亲近,但喻南深和他人交往的亲近,也顶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白开水,远远不到可以这么问。
宋澜可以知道喻南深的理想和执着,但一定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吃糖。
喻南深不回复,宋澜也明白他性格,自己解了围:我好像也没看见盛皓城啊!干嘛,喻老将军抽查你俩作业呢?说起来,比赛的报名最近要开始了,你报的吧?
嗯,我报。喻南深挥挥手,示意诺查丹玛斯备车,到学校了跟你说。
黎明时代的夜到来时,和数个纪元前的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灯在夜幕中亮起了五光十色的珠链,渐次燃烧了鳞次栉比的楼宇。
喻南深在进门的那一刻,怔住了。
天花板,地面,全部的墙,甚至乎桌面椅子背面,所有可供显示的屏幕上,都在播着视频。
而视频的主角,正是他自己。
人工智能在这座房子里无处不在,发情期三天的性爱过程在盛皓城的授意下被诺查丹玛斯三百六十度的全面记载下来,如今密密麻麻地投影在四面八方所有可供投射的屏幕上。
有放大喻南深失神的双眼的,有他趴在地下如同原始野兽交媾的,有放大两人交合的部位看着他是如何被进出,被凌虐的。
视频还有声音,但数百个视频的音频夹杂在一起无疑喧杂,此刻其他视频都静了音,只有一个还播着,正是喻南深身侧那扇门上的。
视频中盛皓城把他摁在那张白桦木桌上,握着喻南深的脚腕,身下不停地抽插着他,喻南深手上捧着一本古地球时代的诗集,在噗呲水声和黏腻呻吟中念着诗。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还未反应过来,喻南深就被人扑到了沙发上。
盛皓城撩起喻南深衣服下摆,手伸进他衣内,摸在小腹上。
喻南深的肌肤触感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凉,如同摸在大理石一面。
做什么。喻南深的手被盛皓城擒着,整个人被盛皓城压着,沙发柔软得无处着力,他声音一冷,发情上别处发去。
那不行,哥哥你发情的时候我可没袖手旁观。
盛皓城手顺着喻南深腹部往上,分明是摸到胸上,却是大面积的抚摸,也不集中在那两点上,只是掌心边缘若有若无地蹭过那两点敏感。喻南深挣动了一下,却被盛皓城钳制得更紧了。
说实话,盛皓城搞不懂潜意识为什么只敢在午夜里悄悄地在大脑皮层给他搞什么神经生物电刺激,事实上只有盛皓城自己想,靠着等级的压制,他轻而易举的可以到手,像现在这样。
盛皓城轻轻地含着喻南深耳垂,声音倒有几分软糯的口齿不清了:书上说,Omega怀孕后,胸部会短暂变大,富含以便度过哺乳期。你说你会这样吗?
喻南深轻轻地喘息了一声,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提醒着他发情期所产生后遗症产物。
盛皓城捏着喻南深下巴,迫使他看着一幕幕淫乱的画面,里头的主角无疑是他自己。
此刻迎面二人的屏幕镜头正是对准了喻南深下身,一整面墙都是他的屁股,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两人眼前。也许已经经历了太多次操干,两口小穴都布满了斑驳的浊白精液,褶皱的粉嫩壁肉都被操得外翻了,随着紫红的的粗大肉茎径直捅入连带着被捅回去,又因为再次的抽出而外翻。后穴穴口一张一缩的翕动,像是欲求不满自己被冷落。
喻南深:滚。
不知喻南深做了什么,盛皓城感觉精神网如同被针刺了一下,下意识地松了手,回过神来,喻南深已经在一尺开外。
盛皓城起身,双手插兜,隔着咫尺的距离,没有动,胜利在望地笑笑:喻南深,别去什么军校了,做我专用的Omega不好吗就像那三天一样。
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了吧。喻南深冷笑道,没有去整理凌乱的发丝,敞开的衬衫领口依稀可以看见淤青与红印,让你三天是因为我发情期,属于先天缺陷,Omega发情期是没有理智的,你不知道吗?
保守多年的秘密一朝被人拿捏在手作要挟,喻南深不是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绝世圣父,那三天实际上让他难以启齿,从众星捧月的神坛一下子跌落到连神智也无法自控的泥泞,心中落差可想而知。
盛皓城看着他,牙尖嘴利地反驳道:哦?终于想起来你是Omega了?说那么大声干嘛,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需不需要拿个喇叭到学院上给你宣扬一下?
Omega怎么了,天生低人一等吗?喻南深后退几步,手撑在沙发边缘,把视线堪堪往窗外搁去,好像屏幕上的画面刺人眼目。
喻南深神色越来越冷淡,变成了盛皓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漠然,虐垃圾的Alpha比随手抽一张纸巾还简单。
他的漠然带着许些若有若无的嫌弃,像清楚地知道他人的愚昧粗鄙,却又大度地不计较。
盛皓城最烦这种死人脸,当即炸毛:哟,这语气,听起来待会就要上街去O权游行了!到时记得蒙着脸,别他妈丢人。
他知道喻南深心里这个疤提不得,却非要去掀,还要痛快地撒上几把盐。Omega就是天生低人一等,要能和ALpha、Beta平起平坐,喻南深煞费苦心地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干什么。
我还是觉得你发情期好一点,又乖又软,张腿乖乖地求我去床上操你。盛皓城乘胜追击,怎么,爽吗,穿上裤子不认人啊主席,别忘了脖子上还有我的味道呢。
眼见他的话越发露骨,喻南深也不反唇相讥,垂下眼帘,置若罔闻地任刀子一般的话朝自己毫无阻隔地投掷发射。
我知道你为什么死活不让我成结,还降尊纡贵地求我了。说实话,你不会还做着不被标记就不会成为真正的Omega的春秋大梦吧?
喻南深神色一动,眉毛轻轻皱了一下。
盛皓城见他终年冷淡如冰山的盔甲似乎裂出一条细微的缝隙,激得他一瞬间好奇起喻南深是否会有勃然大怒的一面。
他盯着喻南深,笑了。
放心,没有第三次分化,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成为Alpha的。
七八岁的小孩捉住一只蝴蝶,戏谑地去扯它的翅膀时脑海里只会有觉得好玩这一个念头,是不会去想蝴蝶疼不疼的。
喻南深好像累了,不想和炸毛的小狗计较似的转身走向电梯,把盛皓城一个人留在客厅。
他知道盛皓城闯入浴室是本想靠着顶级Alpha的优势羞辱他,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直接撞上他的发情期。
这羞辱他的目的盛皓城达到了,现在还捉着不放。也是,难怪成为他把柄。
就知道他是个喜怒无晴的定时炸药,好的时候可以将信息素大把抽出来送给你,坏的时候你在他眼里就是天生低贱的生育牲畜,绝对对立。
积怨已成痼疾,他们面前鸿沟如天堑。
一封来自皇室的邀请函不过是导火索,被偏爱的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被爱的一方,还以为自己没有的都是最好的。
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思把自己的秘密讳莫如深地藏进黑夜里,和所有人都冷静而克制地保持着疏远的距离,把自己画地为牢地锁进一个空间中。失去顶级血统父亲的关爱,最亲密的挚友也只能流连在表面,骨肉血缘的弟弟对自己怀着莫大的敌意。
喻南深不是不知道盛皓城心有芥蒂地觉得父亲偏爱自己,觉得自己在万众瞩目的世界中心发光,被无数人知道着姓名,被无数人仰慕着才华。出身光明正大,皇室的主王都亲自为他颁发荣誉。
可是,越光明耀眼的地方,越在暗处有数不清的目光蠢蠢欲动盯着的。
如果他生来就是Omega,他大可不必有理想,不必望着太空出神,不必把青春和时间都一股脑的耗费给万千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