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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砚九有些心虚,他指了指院中桌子上的锅。
“老板,我早上特意为你熬的粥,你还没吃早餐吧。”
尚京瞟了一下桌子上的粥,漫不经心问道:“什么粥?”
砚九脱口而出:“皮蛋瘦肉粥。”他想吃皮蛋瘦肉粥了。
尚京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掀开锅盖,香甜的红豆味钻进鼻翼:
“是红豆粥。”
砚九有些尴尬:“先凑和吃吧,改天请你吃皮蛋瘦肉粥。”
然而尚京的注意力却在别处:“你家有田螺姑娘,专门给你熬粥?”
砚九微微一笑:
“是两个特别可爱的小动物,成了精怪,与我签订了契约。
老大特别顾家,最喜欢围着厨房研究美食。”
说话间,尚京已经拿来碗筷,正一勺一勺的盛着粥。
盛完一碗,又盛另一碗,见状,砚九赶紧出声阻拦:
“我自己来就好。”
尚京瞟了一眼砚九手臂上淡淡的伤痕,不咸不淡的开口:
“算了,你的伤还没养好。”
砚九从善如流,很是享受“老板”的服务,反正他生来就懒,不让他动当然最好。
少倾,尚京询问砚九:“你今天看起心情不错?”
彼时砚九一碗暖粥下入胃,又蹭到了尚家四季如春的院子,实在有些惬意。
连带着他说话都变得柔软:
“做了一次坏人,头一次发现做坏人心情不错,那种不被道德约束的感觉很特别。”
尚京挑了挑眉梢:“你把白行鹿怎么着了……”
……
与此同时,白行鹿一夜没有回家,打电话又一直没有人接。
白家二婶心里有些担心,偏偏这时还有许多电话打进白家,询问白行鹿昨日解卦的结果。
毕竟白行鹿断言白家会死一个年轻的男性,到底有没有人死?白行鹿算得到底准不准。
白家二婶辗转得到了砚九家的地址,准备登门去看一看。
走过昏暗狭窄的楼梯,敲响门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白家二婶呼吸一窒,按照白行鹿的计划,砚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死了,门不该被应的。
可是很快,白家二婶见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顿时又松了一口气。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年轻人竟生了一双灰蓝色的眸子,一张脸长得霸气又俊朗。
本应该进娱乐圈的面孔,身上却围了一个蓝色兔子的围巾。
大白率先开口:“有事吗?”
白家二婶准备离开:“走错了。”
大白看了眼屋子里突然多出的青花瓷,面无表情的叫住白家二婶:
“这里是砚九家,你真的走错了吗?”
白家二婶停步,有些犹疑的问道:“那、那砚九呢?”
大白:“他去尚家了,你可以去尚家找他。”
白家二婶心里抱着一点期待:
“去尚家了,什么时候去的。”
大白:“今天早上。”
白家二婶:“?”
今天早上?不对啊,砚九不是应该死于昨天晚上吗?那她的鹿鹿去了哪里?
白家二婶走后,墙角的青花瓷发出嗡鸣,大白转头,淡淡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身体都被吃掉了。
有折腾的功夫不如为你妈妈祈祷一下。
祈祷她等一下不要去尚家。”
在大白的心里,尚京与砚九很有成为一丘之貉的潜质。
第88章 做人不能太善良
尚家,砚九红豆粥吃到一半,白家二婶就登门拜访。
听闻家里武侍的通报,尚京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碗,他看向砚九:
“找你的?见吗?”
砚九叹气,他已然起身,嘴里还要吐槽道:“真是的,吃个饭都不能让人踏实吃完。”
随即,砚九客套的看向尚京:
“我不确定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不知道尚总您这方不方便。”
尚京单手托腮,饶有兴趣道:
“我挺想看热闹的,而且我这地清静,哪怕出了事也传不出去。”
闻言,砚九赶紧摆手:
“没那么严重,祸不及子女,祸也不及父母。
我和白二夫人没那么大的恩怨。”
……
少顷,白家二婶被请到一个会客厅,砚九正在里面倒茶。
白家二婶可谓是声色俱厉的冲到砚九身前。
意识到自己在尚家,她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冷静下来。
但她依旧不忘嘲讽砚九:
“没想到你倒是攀上了尚总这棵大树。
但私生子就是一个私生子,你觉得尚总真会为了你一个私生子去得罪白家?”
砚九心平气和道:
“白二夫人,息怒,从昨天到今天,我从来没有求尚总帮我办一件事。
你不用把他牵扯进来。”
白家二婶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在砚九对面落座,她试探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家鹿鹿。”
砚九并未遮掩,他浅淡一笑:“昨天有看到。”
白家二婶急迫追问:“那我们家鹿鹿去了哪里,我怎么没见他回家。”
窗外太阳缓缓上升,透窗而入时光影交错。
砚九的脸一面袒露在阳光中,一面沉浸在阴影里,一明一暗,让他看着神秘莫测,喜怒无常。
砚九似真似假道:“去了哪里?他来了我那里之后,就哪也没去了。”
白家二婶拿杯的手抖了一下,但她相信以砚九微薄的灵力而言,连她儿子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过。
更别说砚九能把他儿子怎么样了。
是以,白家二婶耐着性子继续道:
“我今天去你家了,没有看到我儿子。”
砚九敲了敲自己额头,故作抱歉道:
“瞧我,忘记告诉您,我家东北角有一个青花瓷。
不知道您看没看到,你儿子就在那个里面。”
闻言,白家二婶手中杯子终于跌落在桌子上,茶水在桌面上蔓延开来。
砚九看着桌面粼粼水渍,非常平静。
白家二婶语气尖利: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怎么可能进得去一个瓷瓶?”
砚九有些倦怠:“死了就能进去了。”
说着,砚九恶劣的笑了笑:
“白行鹿昨天不是有算卦,说白家会死一个年轻人吗?
他这卦算得可真准,也算是以身殉卦了。”
白家二婶已经语无伦次:
“你胡说,我儿子不会死的。
他明明去找你……”
砚九也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声音变得冷凝:
“他又为什么来找我?”
白家二婶:“他找你是为了……”
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白家二婶话锋一转:
“他找你是为了看你好不好,毕竟昨天那卦一出,他还是有些担心你的。
砚九,我知道你在骗二婶,你告诉我鹿鹿在哪?”
砚九置若罔闻:
“他为什么找我,二夫人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我只能说我给他机会了,是他要来找我的。
他……如果不来找我,一切都不会发生。”
砚九其实真不大爱杀生,白行鹿算得上是第一个。
昨晚白行鹿不来找他,砚九也就打算翻篇了。
但是白行鹿找了他,这事就不能善了。
白家二婶已经开始发癫,她从未将砚九看在眼里,她一直认为砚九弱小如蚂蚁,随随便便就能捏死那种。
她挥开桌上的茶具,掌心燃起符箓,对着砚九就要袭击过去。
这时,会客厅屏风后走出一人,看着脚步散漫,但是顷刻间就到了白家二婶身边。
并且一把扭断白家二婶的手腕,惨叫声瞬间弥漫整个会客厅。
白家二婶看清来人,终于有点认清现实:
“尚、尚京……是、是你帮着砚九……”
尚京摊了摊手:“我可没有……”
说着他饶有兴趣的看向砚九,甚至眼睛都愉悦到有些发亮:
“怎么?你真的把白行鹿杀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勤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