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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鹿心脏已经在不规律的跳动,目光移向旁边,果真看到一块牌匾。
牌匾上“香招书屋”四个字,直接让白行鹿呼吸一窒。
香招书屋房门大开,透过大开的房门,能看到砚九依旧是刚刚的姿势。
正坐在茶几旁,优哉游哉的喝茶。
茶几是刚刚居民楼里的茶几,茶也是那时的茶……
白行鹿哑声开口:“砚九,你……”
砚九放下茶杯,单手撑头,懒散的半倚在茶几旁,他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宛若跳梁小丑般的白行鹿:
“我说了,我不姓白,你姓白。”
白行鹿颤声开口:“那你是谁?”
砚九把玩着茶杯:“我就叫砚九,招摇山封阳弟子,行六,道号香招。”
闻言,白行鹿一直攥在掌心的符箓坠地,他忽然想到。
砚九是有一年回到白家时,忽然就叫砚九了。
而招摇山封阳弟子,七舟、十安、一川……名字中全部带着一个数字。
砚九、香招?为晏阳所有术士敬重的先知竟然是砚九?
白行鹿壮着胆子道:“砚九,你明明没有任何灵力。”
这时,白行鹿刚刚攥在手里的符箓忽然燃烧起来,见状,他惊恐的向旁边躲了一下。
砚九依旧是那副淡漠样子:“灵力?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不是修那个的……但是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之前你虽然张牙舞爪了些,但我这人懒,便也没想着搭理你。
如果你一直只是小打小闹,我也愿意陪你玩玩游戏,左右你们的把戏不过是一个悔过亭。”
说着,砚九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两相撞击,碰撞出声,白行鹿竟然从中听出恼怒的意味。
砚九声音也变冷了些:
“白行鹿,但你实在做了我不能容忍的事情。
忍不了,我也就不忍了。”
白行鹿:“……”他以为的折磨,在砚九眼中竟然不值一提?
说话间,砚九露出讥诮笑容,他上下打量着白行鹿:
“你们的把戏只有一个悔过亭,太过无聊了。
不过你放心,我这里的把戏可是很多。”
白行鹿说话已经连不成句子:
“砚九,你、你想……做、做什么?”
可这时,砚九伸手掩面,他打了一个哈欠,声音也更加疲倦,揉了揉额角,砚九继续道:
“我这会有点困了,实在不像你似的,有精力连夜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只见砚九对着虚空道:“十安师兄?十安师兄……可以让你家小黑过来了。”
说话间,一个身量很高,面容俊朗的男人凭空出现。
小黑进屋后,精准的看向一旁的白行鹿,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
“砚九,这就是今天你给我找的食物?”
闻言,白行鹿已经浑身颤抖,跌坐在地:
“砚九,你别……白家不会放过你的……”
砚九依旧无所谓的样子:“是小黑要吃你,又不是我要吃你。”
说着,砚九指了指小黑,他对白行鹿道: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昵称小黑,大名饕餮。
他最喜欢吃东西,别说术士,就连普通人都知道他爱吃。
吃了你也在情理之中,白家想说理都没处说。”
白行鹿颤颤巍巍的向后缩去?饕、饕餮?
那是什么东西?那不是传说中的生物吗?砚九怎么能叫来饕餮。
小黑向白行鹿走来。
砚九嘱咐道:“小黑,身体别给吃了,你把魂魄啥的嚼一嚼就成。
我看血晕的慌,最近书屋里还来了个小朋友,胆子小,咱们都文雅一点。”
第87章 蹭暖气
听闻砚九要求文雅,小黑肉眼可见的局促。
这要怎么文雅?他往常都是囫囵的个生吞。
如果只有砚九也就罢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用顾忌。
关键香招书屋还来了个小朋友,那小朋友他见过的。
是被顾七舟哄骗的十分清澈、愚蠢且胆小的小朋友。
哎……确实不能吓到他。
是以,小黑无视白行鹿,他与砚九打着商量:
“文雅一点?不然切片,用四千年的青铜器装盘,再放些极好的酱油腌制一下。”
闻言,砚九不由皱了皱眉头,小黑还是想吃肉。
白行鹿再次出声:“砚、砚九,我背后不仅仅是白家,还有其他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砚九终于从茶几旁起身,他晃荡着步子走到白行鹿身边,脸也跟着凑近,砚九觉得特别的可笑:
“白行鹿,这里是山月街,香招书屋。
你觉得你背后那个人,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跑到这里来吗?
如果他真的想来,早就来了。”
白行鹿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你、你就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砚九伸了个懒腰:“暂时不好奇,不过你说的对,我可能以后就好奇了。”
摸了下胸前红玉,砚九眸子于暗处陡然变冷,再回头时他又是往常那副懒到没骨头的样子:
“小黑,我得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白行鹿你就自己看着解决吧,灵魂先留下。”
砚九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个青花瓷瓶:
“灵魂塞到那个瓶子里就好了。”
同时,砚九安抚白行鹿:“多谢你提醒,放心,只要你的灵魂还在,我想知道那人是谁的时候,依旧可以问你。”
这也就是所谓“死无宁日”。
砚九离开,只听白行鹿在后面嘶吼:
“砚九,我只是对你用了些刑罚,你却……”
砚九站定,他微微侧身回头,声音极为冰冷:
“我都说了,我从来不在意那些,那些不过小打小闹罢了。
可是你还记得你一脚踩碎的那朵白玉兰吗?你死有余辜。”
小黑自言自语的感叹:“从来没见过砚九这么生气。”
紧随其后,是白行鹿惨烈的叫声。
他至死都不相信,有一天会死在砚九手里,有一天会被活活吃掉。
他拷问砚九的时候,砚九心里难道都在想这些吗?
白行鹿身体不复存在,只剩灵魂被死死关在香招书屋的青花瓷中。
……
次日,砚九是被冻醒的,隆冬季节,竟然暖气坏掉了。
大白二白两只团成一团,互相取暖,正喜滋滋的追着肥皂剧。
动物皮毛本来就厚,屋里现在的温度对他俩而言刚刚好。
是以,大白作为家里的“大管家”,他没有半点去找维修师傅的意思。
可砚九皮薄怕冷,无奈,他只得拿起自己的枕头,顺便带着大白新煮的红豆粥,于寒冬季节离家出走。
大白追完肥皂剧,想去享用自己的红豆粥,却发现连粥带锅,全部消失。
肚子空空之际,二白在那嚷嚷着点外卖:
“砚九不是从姓尚的那里赚了好多钱吗?我们花光它!
对不对砚九?
诶?砚九呢?他去哪了?”
大白暴躁出声:“想起来了,刚刚好像就是他偷走了我的锅。”
与此同时,离家出走的砚九捧着锅,出现在尚家门前。
最近他一直养伤,又是好几天没有上班,今天来上个班,顺便蹭一下尚家的免费暖气。
尚京一早起来,就见砚九拿个剪刀,正在那修剪大桃树的枝丫。
阿桃坐在树枝上,脑袋上的小花惊恐摇晃:
“砚九,你不要剪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要秃了。”
砚九安慰阿桃,他真诚道:“给你修个造型,会更好看。”
说着砚九后退一步,想去欣赏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可是眼前却是一棵圆滚滚的桃花树,毫无之前盛大的模样,也没有之前仙气飘飘的气质。
砚九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剪刀藏在了一旁的草丛中,想当作无事发生。
一回头却见尚京正双手环胸,斜倚在他身后的柱子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作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