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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语气温和坚定,一句一句回他的话。
见他微微发红的眼眶就要掉眼泪,宋离凶他:“不许哭。眼泪是小珍珠。”
“不许哭。眼泪是珍珠。”
和小时候重叠上了,那时候的宋离也跟他说眼泪是珍珠,所以不要轻易哭。
程君止噗嗤一声生生憋回了眼泪,“我都多大了,你还这样说。”
宋离更用力地把他抱紧,“多大了都是我的小朋友。”
程君止蹭在他怀里,“谢谢你。”
“你好喜欢跟我说谢谢。”
“应该的。”
好像想起了什么,程君止从他怀里起身,定定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生气了?”
“嗯哼。”
程君止被宋离俘获,心腔暖暖,也不打算瞒着他,“那我还说吗?”
“哪一件?”
“下午没说那件。”
宋离又把他揽过来,一根一根玩他的手指,“不用了,我大致知道了。”
“?”
还在震惊中没缓过来,就听见宋离在他旁边说:“不然我怎么就毫不生气来找你了,我问江屿要的林泽之联系方式,他跟我说了,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林泽之这个叛徒!”
宋离不屑,“没有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他没说什么,就说你爸妈最近在闹离婚......”
程君止低声打断,“不是闹离婚,是真的离婚,我爸出轨了。”
“卧槽?”
“你也很意外吧?这种狗血电视剧剧情能出现在生活中。”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恰当之后,更用力地把他搂着,说:“不。我们应该要接受生活中会发生的任何事情,它不会等你准备好才到来,往往是给你一个‘惊喜’或者是‘惊吓’。”
“我们不要怕它。”
程君止醍醐灌顶。
其实很多道理你都知道,在你问出口的那刻你就知道了答案,你想要的不过是有个人认可你的观点,给你做下去的勇气,所以一旦有人这样说,你就会立马坚定,清醒。
宋离好像就是这样的人,明媚,勇敢,有无限的能量,好像任何事情在他这里,都不算什么大事。
程君止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几下。
蹭的宋离心口发痒,捏着他的脖颈把人从怀里拉起来,问:“蹭什么?”
“吸取点你的能量。”
“什么能量?”
“勇敢面对一切的能量。”
宋离笑了,“那你多吸一点,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程君止又缩回去狠狠吸了几口。
宋离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怀里作乱,忍不住逗他,“50一分钟,按分钟收费哈。”
“哈?”程君止从他怀里抬起头,佯装要给他转账,“不满一分钟按一分钟算?”
宋离不答,反而说:“不过男朋友的话打折。”
程君止笑着问:“打多少折?”
“钱就不收了。”
“那收什么?”
“收一个男朋友的香吻。”
说完就低头把程君止吻住了。
程君止由羞涩变欢欣,主动回应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宋离真的每次低头主动都会让我这个亲妈哈特软软。
第50章 变故
开学在即,高秀雅情绪也阴晴不定,经常哭,有时候是晚上,有时候是下午。
程君止心疼她,但自己也心力交瘁,也许是所处角度和性别的不同,他其实很难理解高秀雅。
他不能理解高秀雅为什么做不到断舍离,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在得知丈夫出轨之后不想离婚,又是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反反复复的受伤和痛哭。
高秀雅情绪差的时候就会迁怒他,程君止一边备考一边顾及高秀雅,两头受累,好在宋离和林泽之都给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林泽之说这叫沉没成本。
过往十几二十年,高秀雅认为自己付出的远比程渡付出的多,爱也好精力也罢,总之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所以在断舍离的时候才舍不得。
作为感情里的局外人,程君止其实可以感受得到,高秀雅不论是不甘心还是更爱,都比程渡更多,高秀雅也许还对程渡念旧情,也许还爱,但程渡对高秀雅已经没有任何爱情。
高秀雅的状态从最开始的声嘶力竭,要死要活,到后面开始久久地发呆,什么都不做,在客厅枯坐就是一整天,直到眼神空洞涣散。
像灵魂被掠夺,生命在一点点消逝。
但程君止开学后,高秀雅就去上班了。
程君止越来越担心,于是每天一个电话问候,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高秀雅在那头说没事,不用担心。
程君止还是每天晚上给高秀雅打个电话,至少要知道高秀雅的状况。
开学之后两周就是竞赛,快竞赛的那一周高秀雅不让程君止打电话了,让他好好复习。
“可是你”
“我没事,我去你外婆那儿待几天。”
“行。”
程君止这才放心下来。
九月中竞赛在即,数学老头更是三天两头的留堂特训程君止和宋离。
“我再说一遍,证明步骤非常重要,少写错写都要丢分。尤其是君止,多面角的题不要着急,慢慢看,实在没找到突破口先做其他的,有时候数学灵感就在一瞬间。一试的题对你们来说完全没难度,但君止注意一下立体几何。二试全是超纲题,该拓展的也差不多了,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万一遇到不会的,就保证写了的都对,数学竞赛每次的名次之差,只在毫厘。”
宋离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从小到大的各个老师每次考试前的提醒不说一百次也有八十了,这几天数学老头天天说天天讲,听的耳朵都麻了。
“行了,张老师,我们都知道了,不用重复了。”
数学老师骂他,“本来不想给你们上压力,你既然这么轻松,不拿个能保送的奖回来,等着挨训吧。”
宋离嘿了一声,“国三能降分,国二就能保送C9,那意思是国二就行?”
数学老头顺手拿着桌上的卷子,都来不及卷起来,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骂道:“联赛到决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省一才有资格进决赛。拿不到省一我看鲁一也容不下你了,我的课滚到外面站着听。”
宋离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的认知,不出意外省一肯定是能拿到的,国奖后面再说。只是这几天因为竞赛在即被弄的氛围都变焦虑了,才嘴贱几句缓和气氛。
“yes,sir。”
数学老师被他逗笑。
只有程君止一言不发。
出了办公室,宋离问他是不是焦虑,又安慰他别担心,保二争一。
程君止的立体几何,尤其是多面角还是很吃题型和运气,辅助线这种东西,跟作文灵感一样,没有就没有,不会就是不会,但省二也可以享受降分,运气好辅助线做对了,就是省一,稍差点就在其他地方把分挣回来,但宋离还是对他有信心的。
“没事,就有点焦虑。”
“因为竞赛还是阿姨?”宋离总是能看穿他的内心。
“都有点吧,没事先考完再说。”
之后几天两人请了假,没上课。跟张老师和学校几个数学组的老师以及理科竞赛生组成的特训班一起做最后的突击训练。
甚至直接没回家,暂时住了校,每天从睁眼就是写卷子,评分改错,突击。
参加竞赛的还有十几个理科生,闲暇时间大概只有吃饭和上厕所,其中一个是江屿班上的,叫蒋筠,之前跟宋离打过球,所以比较熟。
好不容易找了个放水时间,蒋筠凑上来问了多数人都一直想问的问题,胳膊肘碰了下宋离,问:“你俩文科生为什么参加数学竞赛啊?”
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问过宋离,他实在懒得回答。
宋离把水抖了干净,眼皮都没抬,回:“怎么,怕我们超过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