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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通知,没有一丝留恋。
第77章 77 大师兄一生气就很难哄回来
此刻,姜河握着手机不知所措,那天他看着盛昔陶安全到家后便回公司加班了,虽然知道两人吵了架,但哪晓得会这么严重。
他心里忐忑不安,考虑了一下盛昔陶会去的地方,想起什么对陆曜山说:“乐水寺!他一定是回去寺里了!”
然而陆曜山听了没什么其他反应。
事实上,当他晚上回到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且盛昔陶的行李被搬空,电话也关机时,他立刻开车去了乐水寺。
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
“大师兄没来过。”
从心和从意刚下了晚课正准备回屋休息,路过后院听见有人敲门,只见陆曜山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
“盛昔陶呢?他回来了吗?”
陆曜山急匆匆地问着,两个小和尚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陆施主,大师兄不是跟着你去伦敦玩了吗?”从心疑惑地说。
“你俩不在一起吗?”
两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陆曜山见状心里坍塌下去一片。
盛昔陶居然没有回寺里,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就在三人站在原地迟疑时,一道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只见归海抱着一叠经书从前院走过来。
归海见他们不由一愣,从意解释:“二师兄,陆施主说来找大师兄。”
归海听罢疑惑,他看向陆曜山,问出了一致的问题:“归陶师兄不是同你去英国了吗?”
“他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陆曜山着急地说,“但我今晚到家时,发现他一声不吭地搬出去了。”
他面露愧疚:“我和他在英国吵了一架,他应该是被我气跑了。”
听到这话,对面的三个和尚不由对视了一眼。
从意说:“那你完了,大师兄一生气就很难哄回来的。”
“……”
从心认真地问:“你打过大师兄的电话了吗?”
陆曜山说:“打了,关机,你们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吗?”
从心想了片刻:“大师兄可能会去找以前的朋友,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斟酌道,“其实按大师兄的脾气,他要真不想见人,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从意也跟着点头。
陆曜山一听却急了,失望地说:“找不到人?那他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三个和尚至此不由沉默,陆曜山见从心和从意欲言又止,语气越发着急:“你们都不担心他吗?”
这时,归海上前一步:“陆施主,我能请问一下,大师兄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陆曜山不明所以,下意识回答:“聪明、坚强、固执……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归海为难地看着他:“那有没有一条叫做‘强大’?”
陆曜山愣了。
“其实在陆施主没有来之前,归陶师兄的行踪也一直都不稳定。”
归海坦白说:“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独立,最有自主能力的人,即便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地,况且他有自己的自由,未必需要依赖别人的保护。”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陆曜山的头上,也像一个巴掌打醒了他。
是的,盛昔陶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四处漂泊的人。
他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当初陆曜山让他搬进自己的家是用了千方百计,如今两人大吵一架,他不想留就直接跑,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盛昔陶从未把任何地方当成过自己的家,江上云溪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暂时性的住处罢了。
这样残酷的现实递到眼前,陆曜山难以接受,他感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来。
他喜欢盛昔陶,尽力地想要保护好他,可也忘了他是个成年人,饿了会吃饭,冷了会穿衣,病了会买药,除非意外的难以解决的大事,在社会某些方面的能力甚至比他更强。
况且盛昔陶那种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因为感情问题走极端。
反倒陆曜山因为内心的占有欲作祟,希望盛昔陶能够处处依靠自己,好向所有人展示他是他的。
一旦事与愿违,他就急躁得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就地撒野。
事实就是这么讽刺,盛昔陶有一点说得对,陆曜山就是个偏执又自以为是的人。
归海见陆曜山脸色消沉,想了想劝慰道:“陆施主,或许你可以不必这么着急,在我看来,大师兄还是很在意你的,只是你和他之间的问题应该暂时让他很棘手,或许过两天之后,大师兄想清楚了,你就能联系上他了。”
这话客观不无道理,或者说陆曜山现在除了这条路也别无选择。
夜色深沉,竹影摇晃,陆施主在大殿里对着佛祖磕了三个头便黯然离去了。
从心和从意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二人心中有些复杂。
归海锁好了门,回头问:“你俩还不回去睡?”
从意扭扭捏捏地上来说:“二师兄,咱们真的不告诉陆施主大师兄来过吗?”
时间拨回到五天前的夜里,约莫也是这个点,盛昔陶提着行李回了乐水寺。
大家见他脸色憔悴,上赶着担心,可盛昔陶什么也没透露,只说要出去住一阵。
他向师父借了电话卡和一沓现金,又去寮房取了什么东西出来,走之前还提醒他们别告诉陆曜山他回来过。几个师兄弟见状一头雾水,只有师父似乎了解到了什么内幕,见他没有挽留盛昔陶的意思,其余的人也就不好多问,毕竟大师兄最烦被人问东问西。
直到如今陆曜山慌慌张张地赶来,所有人这才了解到了情况,但感情上的问题,显然外人更难参与。
归海朝从意摇了摇头,表示不可掺和。
从意叹了口气:“恋爱这事果真麻烦。”
归海听罢,看着十五岁的小师弟:“你以后不准备谈了?”
从意感到意外:“二师兄,我以为你会惊讶地说‘你可真早熟!’”
归海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喜欢从心。”
从意:“!”
一旁的从心:“??”
月色冷得像把弯刀,陆曜山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姜河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得知盛昔陶依旧毫无下落时,也只能象征性安慰几句后断了线。
姜河说:“盛先生的银行流水没有变动,估计这些天一直在用现金。”
在这样一个网络支付盛行的年代,使用现金就意味着盛昔陶将自己的行踪完完全全隐藏了起来,陆曜山查不到他在何处支付过钱,也就不清楚他的位置。
“他还真是聪明。”陆曜山握着手机苦笑,想起归海的话,他问姜河道,“姜秘书,你要是我你该怎么办?”
姜河沉默了一下:“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盛先生有难言之隐。”
陆曜山心想你这也没给我机会拒绝啊,不过听到后半句,他不由坐起来问:“什么意思?”
“就是吧,我觉得盛先生是喜欢你的,但是碍于某些方面他不得不放弃。”
陆曜山思考了一下:“你是说陆家吗?”
姜河不确定:“如果是您家里人的话,我觉得盛先生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应该不至于会被他们吓到。”
“他十年前离开陆家后肯定吃了不少苦,当时都挺过来了,现在怎么可能会轻易投降。”
陆曜山听了沉默,既然不是陆家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原因了。
姜河却又说:“其实我觉得就算是你对盛先生做了什么,他应该也会想着要报复回来一点,而不是直接跑路。”
这话确实有些道理,盛昔陶那么“张牙舞爪”的一个人,凡事都不肯吃亏。
十年前他就敢往陆晖雨的腰子上捅刀,如今不给陆曜山大卸八块实在说不过去。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陆曜山的脑子里——盛昔陶该不会是闭关修炼去了,等练成什么招式后好回来报复他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