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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苦笑不语。
算卦的道:“人家一个姑娘家,长途跋涉,千里迢迢,为得就是见你—面,四弟你忍心?多少年了?”
书生唇边浮现一丝轻微抽搐,良久方道:“二哥,你何苦逼我,那么多年都过了,我怎能……二哥又不是不知道,婉若她跟我……”
“她跟你怎么样?”算卦的截说道:“我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不该,四弟,有些事是躲不过的,也是任何人无法阻拦的,我不愿多说,只问你忍心不忍心让她跟多年来一样,满怀失望,心碎肠断,流着泪回去!”
书生身形暴起颤抖,玉面阵阵抽搐,低下了头………
但,蓦地,他抬起了头,双目暴射寒芒,但倏又敛去,刹那间变得黯淡失神,继又凄然苦笑,喃喃说道:“大哥,你这是何苦?”
算卦的跟驼背老人也有所觉,脸上陡现异样神情,互望一眼,双双站起!
适时,孤灯微闪,房门多了个无限美好的身影!
那是位风华绝代,清丽若仙的黑衣人儿!
她!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如蒙上了—层薄雾,包满着无限的难言喜悦,也带着太多的凄楚哀怨!
这一双足能令人心碎肠断的目光,正落在书生身上!
清凉的面颊上,有点儿苍白,可也带着红晕!
失色的香唇,微微抖动,唇边,浮现着一丝似笑,却又比哭更令人心酸的笑意!
一双素目中,泪光闪动,可是她没让它流出来!
屋内外,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阵沉默,任何人都受不了!
忽地,算卦的打破沉默,笑道:“多年不见,婉姑娘好!”
黑衣人儿微微裣衽,嫣然强笑:“多谢关注,二哥、三哥好!”
算卦的道:“大哥也来了?”
黑衣人儿道:“在外间,他不肯进来。”
算卦的转向驼背老人,笑道:“三弟,走,外间找大哥聊聊去!”
驼背老人不是糊涂人,一点就透,大步行了出去!
两个老的一走,小的自然跟着出了屋,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屋内,就只剩下黑衣人儿、书生,还有那盏孤灯!
看来,那是识趣的好心人!
瞧!黑衣人儿的脸好红!
屋外,响起了一个苍劲诂声:“四弟,我跟你一哥、三哥先走—步,待会儿跟婉姑娘到镖局来!”随即寂然,再不闻一丝声息!
这下好,避得更彻底,更远!
书生没答应,但却站了起来,望着黑衣人儿,强笑说道:“婉姑娘好!”事实上不容他不开!
黑衣人儿美目暴射异采,这目光,包含得太多,无人能领会,泪光随之一涌,檀微张,轻轻说道:“谢谢四哥,四哥也好!”
书生有意避开了那双令人心弦颤抖的目光:“婉姑娘请坐!”
黑衣人儿袅袅行前数步,缓缓坐下。
又是一阵沉默!
还是书生先开了,“婉姑娘几时到的?”
他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黑衣人儿道:“刚刚,跟大哥一起到的,我每年这时候总要来—趟‘开封’,在路上碰见了大哥,大哥告诉我,四哥回来了!”
书生点头说道:“我是早来了。”
黑衣人儿美目凝注,泪光再涌,凄凉笑道:“今天,该是我这多年来,第一次见着四哥,想见四哥一面,可真不容易!”
书生玉面上飞闪抽搐,强笑说道:“彼此天南地北,我又浪迹江湖,萍飘不定,所以……”
黑衣人儿接道:“四哥如今在开封,可是我要不来这儿,恐怕今年这一趟开封又要白跑了,再想见四哥,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书生玉面飞红,羞愧低头,但旋又抬头说道:“婉姑娘,你这是何苦?”
黑衣人儿悲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凄院再笑,没溢下去。
书生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默然!
默然片刻,黑衣人儿目光深注,道:“四哥可别怪大哥,是我请他带我来的!”
这让书生怎么说?他明明知道是他那位热心拜兄,主动带她来此,好让他跟她见上一面的!
他能说些什么?怪还是不怪?
低着头,没说话!
黑衣人儿凄惋一笑,又道:“四哥也别怪振秋夫妇,他俩都对我说了!”
书生猛然抬头,道:“振秋跟秀芸说了些什么?”
黑衣人儿愁苦悲笑:“他俩说四哥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愿跟我见面!”
书生脸涨得通红,好窘,良久才赧然强笑:“没这回事,婉姑娘别听他们胡说!”
心里可着实很气恼!
黑衣人儿道:“这么说来,四哥没有不得已的苦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