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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派你来的,他倒底想做什麽?”藤真使劲拧动被反向捆绑的双手。
铁男漠然回答道:“是你亲姐那个疯女人,她威胁我,没说接下来做什麽,反正等下她会来的!”
然后,藤真很快见到了一脸憔悴的纱织。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无法动弹的弟弟,笑得有些凄凉:“健司,我妈走了,走得很痛苦,现在什麽都无所谓了,只想让藤真骥痛心,要不来玩一命偿一命吧?”
“姐,你很傻,新药根本救不了小妈,为这个你恨我可以,恨父亲做什麽?”
纱织变得怨毒起来:“恨他怎麽了,我还恨自己出身,恨为什麽不是男人,永治那种蠢货都可以名正言顺接手産业,甚至都不是藤真家的种!”
藤真遽然醒悟,原来她早就知道永治身世了,那麽很可能……
“不错,当初拔掉氧气管做得轻轻松松的,没有负疚感,因为他不配,他那样对你算是禽兽不如!你也恨过父亲吧,他对夫人生前冷漠以待,你从小就失去了关爱……”
藤真摇了摇头,语调平静地否认:“过去的事说不记恨是假的,可我不想再恨下去了,姐,其实你从小对我算不错的,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放我回去吧,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哈哈哈,健司你真的很天真,不会以为这个家你做主吧?父亲肯轻易放过我才是天方夜谭!这样吧,你亲口告诉他,拿所有来交换你,看他愿不愿意!”
诸星一行人悄悄抵达仓库外围,他本不想惊动更多人,奈何拗不过牧苦苦请求,至于仙道和流川则约定好接应,现场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危险无处不在。
视频电话那头的藤真骥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或震怒,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纱织,别闹了,我可以把旗下几家子公司转给你,不够的话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们还可以商量,你也是我的女儿!”
“几家子公司?呵呵,父亲您的算盘打得真精,您也说了等这场风波过去,过不过得去还是个未知数!除了接管家族所有産业,我对这点蝇头小利不感兴趣,至于怎麽处置弟弟……”
藤真骥眼皮一跳,厉声道:“你疯了!别动健司!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麽,后果承担得起吗?!”
“我还能有什麽后果,一条命罢了,在您眼里比不上健司,就连永治都不如吧?妈妈在抢救的时候多痛啊,您看都不来看一眼,她倒底算什麽,藤真家的牵线木偶吗?”
藤真骥费力喘了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继续道:“时局面前,谁都是牵线木偶,感到委屈的做不了大事,你听我话……”
“我不想再听您的话,做个唯命是从的乖女儿了!”纱织朝铁男递了个眼色,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抽出一管赭红色药剂。
“要糟!快进去救人!”诸星当机立断,指挥手下破门而入,刚想劝牧留在原地,谁知某人身影一晃抢先沖进敞开的仓库大门。
被流弹击中时,牧思维瞬间停滞,他张了张口想对藤真说些什麽,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体力流失迅速,阖眼昏厥过去的一刻,牧才发觉爱与怨憎渐渐淡如雾霭,而初见场景愈发清晰,几乎定格成永不褪色的一帧。
“啊,你就是体育系的牧绅一?校际联赛看过你打球哦,那个3+1真是过瘾!”抱着一大摞医学课本的藤真站在樱花树下眼眸晶莹笑容灿烂,令人心神蕩漾。
Lulzuar烂漫芳华
牧从无限混沌中拉回神智,唤醒他的是一只软乎乎嫩生生的小手,轻轻摩挲眼下那颗痣。
“巧克力……爸爸?”一张稚气又不失精致的小脸映入眼帘,牧被那句“爸爸”搞得大脑宕机,侧过头见仙道搭着病床护栏一脸苦笑。
“是吧,哥,简直一毛一样!”
于是牧静静凝视面前这个约莫3、4岁的小小女孩,那双蜜色长睫毛大眼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时语塞。
接着藤真的脸挤入视野,他几乎是噙着泪强颜欢笑问:“怎麽,乖女儿都主动喊爸爸了,你还不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我?牧边费劲消化这个突兀的表述,边感受覆盖在手背上的温度,久违且宜人。
“好啦,他毕竟刚苏醒,你们一下子灌输太多信息量,受不了的。”流川微笑着抱走小女孩,将位置腾给此刻最在意牧的人。
牧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麽,显然早已脱离危险,至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超级迷你女娃版藤真健司是怎麽回事,有没有人好心揭开谜底。
“她叫小葵,是仙道和流川刚收养的孩子,喂,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哪敢瞒着你生孩子!”藤真一脸无辜拼命解释,全然不知效果反而越描越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