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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牧感觉耳鸣就没有停过,嗡嗡作响恶意敲打着神经,连Sora好几次咬着他裤腿求喂粮都没反应过来。仙道叹了口气,走过去揉了揉狗子脑袋,顺手捞起袋子往食盆倒了超出足量的粮。
流川不愿将事情往複杂方向细想,也想象不出老友平日过得是怎样一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才发现对藤真了解得极其有限,某种程度上FK总裁是陌生遥远的。
“你们先回去吧,都需要好好休息。”牧疲惫之极遮着眼,等仙流二人离开后,终于瘫到在床上,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困意沉沉压上眼皮,意识追随夜深自然丧失运转动力。
一个惊心动魄的梦横沖直撞,牧感觉自己身处在海岸边,一艘快艇像离弦的箭疾驰而过,只看清几个保镖模样的人,以及浑身伤痕累累被蒙上眼睛的藤真,双手被紧紧反剪着难以挣脱,听不见他开口呼喊着什麽,转瞬不见快艇蹤影……
牧汗涔涔惊醒,快五年前的噩梦袭来无力抗拒,即使那时藤真轻描淡写略微提过几句,整个事件原貌全凭牧独自複原。
那时的他该有多绝望。
牧双手捂头不住驱赶汹涌的愧疚感,耳鸣是停了,愧疚感更要命,关于前段日子对藤真若即若离的态度,关于记恨到不肯好好吻他,关于羊绒围巾叠得整整齐齐,关于言不由衷扯谎戒指不知去向。
就因为怕自己再失望一次,牧绅一,你準备做懦夫?他责备自己的反问句充满苦涩。
圣路加国际医院病房,纱织茫茫然目睹一群医护手忙脚乱抢救母亲纪子。
父亲藤真骥无法前来,也许是他不愿来,纱织早就不抱期望,在病魔面前衆生平等,来了又有何用,出于基本情感,她还是难以接受母亲要孤独离世的凄凉。
“纱织,不要记恨你爸爸……”纪子的手无力垂下,带走了女儿最后那点念想。
“他说我敢对健司做什麽的话,绝不会轻饶,呵,倒要看看,同样是命,为什麽弟弟比我们的高贵,妈妈,你在天堂等着看吧!”
Mareasía深海之息
濑户内海某处别墅。
“既然你说随时可以离开,我现在就要走!”藤真反複思量后讨厌坐以待毙的被动感,他不怕风险不想当缩头乌龟,更怕友人们四处找寻过度担心。
堂本背过身没有理他,FK总裁对他来说没有资格发号施令,听命的惟有那个人而已,可惜年轻人吵着不要受保护了。
昨日东京方面来的消息是,风波愈演愈烈难以收场,不要让藤真健司回来插手。可是毕竟没法硬要绑人啊,堂本陷入了两难境地,全然没留意弟子河田雅史的弟弟美纪男不对劲。
美纪男正在犹豫要不要帮纱织,如果不是这次哥哥出任务不放心带他过来,也接触不到藤真本人,何况对堂本做事意图并不清楚,误以为确实是强留对方的行为。
“你喜欢小幸对吧?请帮我这一次,我只想救弟弟出来!”纱织哭腔明显令为人憨厚的美纪男深深同情,他不敢答应什麽,暗暗决心尽力而为,要瞒住哥哥。
挂断电话后,纱织收起悲恸表情,顺带抹去腮边泪水,神色冷峻对等在一旁的铁男吩咐:“想要逃脱指控的话,务必将健司带来!”
深夜,藤真偷偷搭上美纪男设法搞来的救生艇,驶离这片海域之际,他短暂放松了紧绷的心弦,脑海不知不觉掠过一幕幕昔日与牧相处的温馨场景。
牧在做什麽,他会为我难过吗,还会像西班牙回国那次泪如雨下抱紧我吗……藤真怅然若失,或许当初狠心分手是此生犯过最愚蠢的错误,自以为是要保护爱人,孰不知破镜重圆这回事要付出沉痛代价,那道裂痕始终刺眼。
如果这次还能回到他身边,想要一个明晰无比的答案……
“藤真纱织跟友会的人有接触,恐怕不是什麽好事,我派人跟着,要是你担心健司那孩子安危的话,不妨给堂本提个醒吧!”诸星竜也语重心长对儿子诸星大交代。
诸星闻言瞪大眼看向父亲:“爸,原来你早就出手了?!”
“废话,是你自己不争气,诶,健司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惜没缘分!”诸星竜也瞥了眼挠头不已的儿子,不免叹了口气。
等堂本接到诸星警示时,救生艇早已不知去向,河田想尽办法也联系不上弟弟,一边跺脚骂他糊涂,一边意识到美纪男很可能将落脚点选在离海岸不远的那家废弃仓库……
海边某处废弃仓库里,藤真坐在地上,仰头狠狠盯着铁男的脸一言不发,铁男用脚碾熄半根烟,蹲下身与他对视:“真巧,每次都是你,主顾倒是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