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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牧是他的惊涛骇浪,而现在,他要成为牧安心的港湾。
藤真取下脖颈上的黑色绳索,仔细解开打得牢牢的死结,然后将戒指套进瘦了一圈的无名指,凑近昏昏沉沉的灯光端详许久,喃喃道:“不管等多久,等你重新爱我,不,不会坐着干等,我要追上流逝的时光。”
次日清晨,牧照常去私人複健中心上班,刚进场地就被木暮一把拉住:“有个年轻人指名要你做他的複健训练师,貌似是一位因伤退役的前NCAA球员,怪可惜的……”
还没等牧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唤他:“牧教练,是我!”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坐在轮椅里的是小池佑树,旁边还站着他姐姐竹内加奈,姐弟俩逆着光像是从回忆深处走来。
“牧学长,佑树伤的是腰,动过多次手术最后不得不回国,请帮帮他吧,听木暮指导说你是这里最好的训练师!”加奈双手十指交叉诚恳地请求着,关于弟弟伤势她不是专业人士无能为力。
“差点放弃了呢,后来想起您对我说过的话……”佑树拨动着轮椅朝向牧,疲惫的脸上带着苦涩笑意。
牧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接口道:“自己选的路,再难也要走完。放心吧,我会尽己所能,你也要好好配合!”
加奈不由热泪盈眶,她知道,即使无缘成为牧学长的妻子,他永远是最可靠的朋友。
Merak活在当下
纱织毫无预兆出现在TORU生物制药实验室,花形出于对藤真家族成员的尊重接待了她,况且她是老婆咲纪最要好的闺蜜,这点对于好好先生来说很难忽视。
“听咲纪说新药研制成功有一段时间了,準备什麽时候做III期临床试验?”纱织认真注视着实验室林林总总的仪器设备,眼神流露出不难懂的渴望,她恨不得一路绿灯让妈妈纪子用上药。
花形神态自若推了推细框眼镜,斟酌再三回答:“说不好,关键还是看健司的意思,上次董事会……我劝你不要太过心急,新药不确定因素多,部分副作用未知,要尊重科学。”
纱织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不必说什麽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如果私下求藤真有用的话,倒是不介意试试,至少怂恿牧去接近弟弟,能让藤真远离别人控制,是明智的一步棋。
但凡老爹身体衰弱没这麽快,她肯定像从前那样站在制高点反对牧藤结合,局势变了,将宝压在弟弟身上没有坏处,姐弟俩从小到大算不上亲厚,比起永治冷漠排挤总好得多。
藤真幸不幸福不是她所关心的,妈妈多活几年才是,母女俩在大家族寄人篱下许多年,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本该值得感激,她的兄弟都是有继承资格的男人,这没什麽好说,可人想为自己留条路没有错。
“阿透,不求你在健司面前替我说话,只需要通过咲纪把关于新药进展的消息递给我,其他的我来想办法。”纱织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了没头没脑的一句,令花形深感为难。
自从长子永治去世后,藤真骥不再插手FK集团事务,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大家普遍认为这位政商界叱咤风云的老人家受打击过大,既然幼子肯回归接管家族産业,乐得放手罢了。
内情惟有纱织明白,老爹又一次不动声色操控布局,身在局中的她成为藤真骥最听话的棋子之一,这是属于女儿的价值。
“氧气管是你拔的,对吗。”
藤真骥连眼皮都没擡,专心致志练书法,每一笔划在白凤宣纸上,仿佛毫不费力厘清着千头万绪,并不见外界传闻的精神萎靡。
纱织低头不语,她觉察出老爹甚至句尾没有加问号的意思,想必是经过一番调查了,要当面承认吗,会有什麽后果,她一时吃不準。
“你很有决断,可惜了,这方面健司还不如你……永治给三井家小子的密封文件也是你调的包,所以最初内容你是看过的,对吧。”藤真骥搁下笔,神情淡漠地看着出奇胆大的女儿。
“我……想为父亲分忧而已。”纱织勉力强压住内心惧怕,她知道老爹的手段。
藤真骥突然笑起来,笑得气喘不止致使咳嗽剧烈,他撑住病床护栏稍作歇息,无形之中将纱织陷入惊恐的时间延长了。
“好了,事已至此,我不怪你,但记住一点,对永治你可以这样,对健司绝对不行!守好自己的本分,妄图不属于你的东西只会招致祸患,明白吗?”藤真骥罕见地疾言厉色。
纱织依然垂着眼盯着深檀色的地板,心头被重重一锤,低声回道:“我知道了,父亲。”
时隔六年的M大校友会照常举办,这次藤真主动问牧要不要参加,牧愣了下,见对方笑意盈盈地解释道:“我可是主办方之一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