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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随着伤口快速渗出,很快沾染到洁白的衣领上,有些触目惊心,他倒不觉得有多疼,那个小男孩惊慌得扔掉玩具来扶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漂亮的蜜色眼睛滚落,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干嘛道歉呢,是我想抢过来,三井想。
场景莫名迁移到现在时,栗色头发的小男孩已成为风度翩翩的男人,脸庞依旧精致得过分,他正抚摸着三井那道浅浅的疤痕,柔声问:“整形技术那麽好,为什麽不祛掉?”
三井搂紧了他的腰身,沉迷地擡眼看向那双清冽的眼睛:“……我想,留个印记,好让你记住我……”
梦醒了,三井指尖再次触到那道疤痕,几乎平整得摸不出丝毫凸起,嘴角不经意扬起一抹微笑,他知道,这个嫁接而成的梦境前半段是青涩记忆,后半段则是旖旎幻想。
他想要藤真,即使与最初任务并不一致。
Vishwa无垠宇宙
牧密切关注着那个在赛场中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白衣9号,他得心应手把握着进攻的节奏,一路砍瓜切菜般狂揽得分,出色体能拖垮了对手的斗志,令整场比赛毫无悬念地成为个人表演秀。
“佑树超厉害的,我们负责把球传他就完事,赢得毫不费力诶!”比完赛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大生们勾肩搭背走向休息室,他们的教练却落在后面心事重重。
小池佑树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麽,他扯了扯贴在胸口汗湿的9号球衣,心想这是最后一次在日本打球了,自从透露打完校际联赛便要出国的意向后,牧就很少再特别指点他,仿佛提前送了别。
但他不懂,牧担忧的是学生急于求成走捷径,将出人头地的热望赌在篮球王国,无法沉下心来磨练球技,可又说不出劝阻的话,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况且教练看法不一定对,耽误对方成长的负担也很沉重。
当教练真是不容易啊,牧暗自感叹道,他掏出手机给远在美国的泽北发了一条line:“学生要去LA打球,能帮忙照顾下吗?”对方已读不回,牧盯着屏幕发了会呆,决定稍后打个电话问问那家伙。
“牧学长?我没看错人吧!”不远处有个戴墨镜的裙装女子跟他打招呼,牧愣了下,一时没认出对方是谁,直到她取下墨镜快步走到他面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藤真随口瞎说中的,所谓“名古屋小学妹”确有其人,她叫竹内加奈。
“呃,你是来看比赛吗?”
“当然啦,我们家佑树打得很不错吧,跟你当年不相上下!”加奈谈论起弟弟精彩表现十分得意,眉飞色舞生动之极,偏偏眼纹都没平添几许,令牧感慨起仿佛时间对她格外仁慈。
“我不知道你和佑树是姐弟,你们姓氏都不一样。”
“是呢,重组家庭嘛,不过我们相处得还不错,算意外之喜了。”
牧点点头,找不到合适话题继续延伸礼貌的客套,回忆碎片一瞬间争先恐后在脑海翻腾,即使时过境迁,面对加奈依然有些局促,男人要怎麽面对曾经非常仰慕自己还差点睡到一起的女孩子,才称得上得体呢。
“学长还是这副郑重其事的老成样子,一点都没变,呵呵呵。”加奈很聪明,她从牧的沉默察觉出尴尬意味,转念便想到他一定还在介意着当年的事,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我大概是变不了了,一如既往枯燥单调。”牧自嘲般笑笑,也幸亏自己稳重到“死板”,当年才在最后一刻把持住了,不然按自己一贯个性,不管怎样都会负责的吧。
加奈扫了一眼他的左手无名指,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按她的理解牧是会循规蹈矩戴婚戒的类型,如果没戴,那便是真没有,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掠过,有种柔柔的痒意。
“这会佑树估计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拉他出去吃个饭,牧教练批準吗?”她眨眨眼带着几分调皮,牧也笑着点点头,谁料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回过头补了句,“看来这麽多年你还没有追到那个心仪的学姐哦,蛮可惜的啦。”
心仪的学姐?等牧反应过来加奈指的是大学时代暗恋的那位“学姐”,那时被她追问另有心仪对象,慌不择言回答的,难怪人家会搞错性别,要是她知道真相搞不好会吐血。
因为根本没有什麽“学姐”,只有一个比“学姐”还漂亮的“学长”(对于小学妹加奈来说是学长),而且已经追到手了……
漂亮“学长”本尊正从离甘橘屋门口不远的停车场出来,他听流川多次赞许推荐这家的和菓子,也忍不住想带一份试试,牧在家控糖非常严格,连带自己也没什麽机会碰甜食,趁他出差难得自由,藤真心情愉悦出来觅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