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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饭藤真接到牧的电话,流川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麽,一心想走得快些,赶在甘橘屋关门前捎带一份燕舞羹回家。作为隐藏至深的甜食党,他一直很克制甜食摄入量,可此时此刻特别想犒赏自己。
夜晚公寓走廊非常昏暗,流川正想从风衣口袋掏出钥匙开门,发现有个熟悉的人影斜斜倚在门边,那人听到脚步声从恍神中转过来,轻声唤着他“教授……”
“你怎麽在这儿,等多久了?”自从广岛出差回来后,两人还未见过面,仿佛所有的旖旎记忆尚且滞留在外地,浓缩成略带不真实的梦境胶片,当事人唯恐曝光不当损伤了当时的氛围,忧急着想将画面定格下来。
“好久了,一个钟头?久到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流川听出了年轻助理以鼻音加重撒娇的意图,内心不是没有放慢一拍的柔软,表面仍要维持淡定:“你可以打电话找我的。”
“真的吗,以后都可以这样吗?”仙道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兴奋神色溢于言表,“……真好,我可以名正言顺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
对于孩子气的话语流川没有什麽太大的抵抗力,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年上者的慈爱心理,从学生到助理,注视着这个人每一步的成长,然后在等待他成熟稳重的过程中先“盗取”一点甜蜜。
进了门灯一亮,仙道终于留意到流川手中还提着甘橘屋的纸袋,顿时喜出望外连眼神都是发光的,“哇,你怎麽知道我喜欢他们家的甜品,你真是太好了!”令流川很无语,又无法事先预知你要来,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原本不愿与人分享甜食的教授,眼睁睁目睹仙道津津有味享用了三分之二的燕舞羹,被味觉征服的某人舒服得眯起眼,笑意不住从眼尾流淌出来,流川心想一个大男人怎麽忽然看上去很像街边偶遇的那只小黑猫,这是什麽奇怪的通感。
仙道沉浸在甜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流川压根还没尝到,蛮失礼的,于是很自然地拿起剩下一小块喂给他,示意对方快张嘴。
流川对于突如其来的投喂举动有些不习惯,转念一想两个人什麽亲密之事都经历过了,何必矫情得抗拒恋人间一切可能的互动,就身子微微往前探着去接,不小心舔到对方的指尖,愣了一下,忘了将燕舞羹嚼碎咽下去。
气氛随着投喂变得渐次暧昧起来,仙道忘了收回伸出去的手,出神望着指尖那点微不足道的濡湿,然后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教授,心念倏起,声线暗哑:“刚才我还没尝够,请匀给我一点吧……”最后“一点”只能从对方口中掠夺了。
他趁机靠近流川的唇,生怕再晚一步就尝不到甜食了,究竟是甜食还是那个一触即发的缠绵时机重要,竟有些难分辨,可有什麽关系呢,从来他想要的那一点甜除了亲自去取没有别的出路。
得逞了。那小块燕舞羹渡回自己口中,连带恋人甘甜的气息,他沉醉着消化再次熟悉的情意交换,任由对方的手慢慢攀援上自己的脖颈,使力收紧至脸颊相贴,这时没有谁的温度不是炙烫得足以融化糖霜的。
手像是在没有得到大脑指挥前便自觉行动起来,游走在光洁的肌肤上,代替了无数句试探性的对话,仙道爱上这种最原始的交流方式,如果说撩拨本身是为了观察对方情动与否的衡量标準,渴盼及时回应更会让燃情时刻渲染出相互许诺的意味。
他要流川许诺一切,包括爱他的气息,爱他偶尔不安的杂念,“霸道”有用的话,不介意对着年上者试一试,且看那个结果是不是尽如人意。
身心依偎有时能隐隐约约传递出对方的心声,流川闭着眼睛去感知年下者微微睁眼的“异动”,感知到他温柔至极背后倔强的一面,不过并没有为此觉得窒息不适。
流川观照着内心越来越强烈的诉求,他任由对方貌似不专心的注视行为,他喜欢被注视,被需要,甚至被占据每一个角角落落,将欲念照得无处遁形。
终于,仙道指尖那点微不足道的濡湿在抚触肌肤被吸收干燥前,得以异常明显的再度滋润,他沉迷于恋人不可言说处滚烫的热情,可笑地羡慕起指尖所享用到的一切,迫不及待想满足更多部位的全面体验。
“慢一点,蛮力别用在前面……”教授不得不耐心提点道,浸在沸水中快熟了的前兆本来很难分出心指导,奈何学生还是要教,潜能绝不能发挥在“错误”的地方,难为他眼尾湿润着还要优化节奏,幸好调教带来心因性快活足以填补忍痛的缺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