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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岛之旅就这样皆大欢喜的落幕。
“死小子不知节制!”藤真皱着眉替流川仔细检查了下,随后开了几颗消炎药给他,“你别惯着他,落下心软好说话的印象,以后指不定怎麽欺负你咧!”
流川忍不住嘴角上扬,老友向来照顾人上瘾,“死小子”根本欺负不了自己,不过特殊时刻“莽撞沖动”确实要提点下,毕竟谁也不是铁打的。
聪慧过人的校医察言观色,瞬间心领神会:“啧啧啧,你个老狐貍,享受调教乐趣是吧,倒是我没想到的,行,你俩自得其乐,别老来找我开药就行!”
流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了!你跟教练怎麽样了?”
“他啊,没什麽大碍,幸亏熟得不能再熟了,知道没什麽坏心眼,纯粹钻了牛角尖,过一阵自己出来了就好!”藤真将白大褂脱下挂在衣架上,“说起来也有趣,我们分别跟表兄弟在交往,以后要怎麽互相称呼啊?”
“无聊!走,今天带你去一家新店Guapo,作为答谢。”流川一脸神秘,仿佛準备了什麽惊喜。
篮球部集训刚刚结束,牧叮嘱了几名队员后,才陪着“枯等”已久的仙道去居酒屋散心。
“你们……进展这麽快?”听完恋情播报的牧差点被乌龙茶呛到,话到嘴边迅速替换掉原本想说的“就这样睡了”,是因为反省自己和藤真也是这麽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仙道单手托腮神色沉迷,思绪时不时被拉回那一夜,一会懊恼表现得不够出色,一会流连温存时难解难分,千头万绪像打开蜂蜜罐不小心牵出的糖丝,甜腻且绵长。
“哥,我发现好爱他,现在感到特别害怕,你一定觉得我很怪对不对,害怕得毫无道理!”
牧正夹起一块鲷鱼刺身,听他这麽一讲又搁下了筷子,认真告诫:“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没什麽好怕的,感情要有失去就失去的觉悟,瞻前顾后只会爱得不专心。”
说得容易,岂是说放就放的,不然上次对于藤真过往的也不会锱铢必较。
想起仙道父亲那件事,牧不禁有些黯然,不确定仙道会不会深受影响,将情爱戴上沉重枷锁举步维艰,看着他满心欢喜的样子又不像有阴影,如果藤真信得过流川,自己也该试着去相信。
“不过,事业方面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不能永远在他羽翼下享受保护的特权,有时真恨不得再成熟一点,能赶上他的脚步并肩而行。”
仙道眼中的急切道出了年下者在恋爱中的弱势,他的自尊心本不算太强,至少没有牧那样强烈,然而现在爱情快马加鞭催促他强大。
牧不知说些什麽安慰话,惟有伸头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事爱莫能助……
流川和藤真坐在Guapo用餐,这家以西班牙菜作为主打的新馆子招徕了不少形形色色的食客,也有格外挑剔的,譬如从小见识过世界各地美食的藤真。
“哎,这道加利西亚章鱼显然偷懒了,当地人会先敲打章鱼,让它变柔软,跟煎牛排前敲打肉一样道理,要是像这样直接买了冷冻章鱼再解冻,口感其实差很多的!”
“这道cachopo更不行,牛肉中间夹的不是Asturias産的牛奶酪,随手用了帕玛森而已,真是败笔!”
流川吃得挺尽兴的,听老友这麽一说,发觉确实有点道理,只不过这点“瑕疵”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直到意识到有人已在餐桌旁驻足聆听,才醒悟最介意“瑕疵”的是谁。
“看来这位先生很懂西班牙菜,倒是显得我不够专业!”说话的是一位长相优越的年轻男子,虽然没有穿白色厨师服,身上弥漫的红椒粉气味恰到好处诠释了他的身份。
藤真疑惑地望向他,留意到那人嘴角下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就像一阵不经意的风,带着挑衅与玩味站在了他们面前。
至于流川最后那句“学长”更令藤真讶异,原来所谓的“惊喜”,是为学长开店捧个场。
Cafuné爱的小动作
藤真挑剔的口味全凭直觉,至于主厨本人介意至此倒真有些不好意思,剜了流川一眼,颇有些怨怪他没提醒。
流川放下手中的叉子一本正经介绍道:“这位是我高中学长三井寿,在西班牙旅居很多年,今年才回国开餐馆的。这位是我大学校友藤真健司,目前是Z大校医。”然后又拿起勺子伸向海鲜饭,馋了好久了。
三井还算友好地伸出手,他不清楚藤真是左撇子,不大习惯跟人握右手,勉勉强强算是打过了招呼,尬聊几句后服务生在他耳语了几句,大概是另外客人提出了要求。
“你们慢慢享用,我去处理下别的事!”三井转身前又补上一句,“藤真医生,下次请务必再来点评我的菜,言之有理给你免单!”朝流川wink表示接受了口味挑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