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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你是广东人对吧？rdquo裘栋梁问。
ldquo嗯，广州。rdquo庄纶说。
ldquo我经常去广州出差，特别喜欢吃你们那边的肠粉和凤爪，想起来我都忍不住流口水。rdquo裘栋梁扶着方向盘，语气轻松，ldquo你们广东人真厉害，太会在吃上下功夫了。rdquo
ldquo过奖。rdquo庄纶心情松快了些，他说，ldquo等周末我做些茶点给您。rdquo
ldquo不用不用，太麻烦了。rdquo裘栋梁说。
ldquo不麻烦，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做。rdquo庄纶说。
ldquo你自己来天津，不孤单吗？rdquo裘栋梁说，ldquo我让大宝带你去转转。rdquo
ldquo别为难他了。rdquo庄纶说，ldquo我想他需要时间缓和一下。rdquo
ldquo好吧。rdquo裘栋梁也不逼迫，转而聊起广东的风土人情。
下瓦房，春和日料。
应是武娟来接裘锦程时看到了庄纶，她借着酒劲儿骂了半小时廖家贵，又骂了半小时庄纶，尖利的美甲几乎怼到裘锦程鼻子上，开口就骂：ldquo你这个叛徒！rdquo
裘锦程微醺时反应慢，眯着眼睛问：ldquo我怎么招你了。rdquo
ldquo你就不会，站得离他远点吗？rdquo武娟说，ldquo我搁一个路口看你俩，以为他盖你身上了。rdquo
ldquo扯淡。rdquo裘锦程说，ldquo我俩之间能站下两个你。rdquo
ldquo五个。rdquo武娟展开手掌，ldquo至少站下五个我才行。rdquo
ldquo下回我拢个喇叭跟他讲话。rdquo裘锦程说。
ldquo你为什么要和他讲话！rdquo武娟蛮不讲理，ldquo不准讲话，不准看他，不准和他复合！rdquo
ldquo？rdquo裘锦程支着下巴，慢吞吞地说，ldquo别太离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复合？rdquo
ldquo我脑子里想到的。rdquo武娟指着自己智慧拔群的脑门，ldquo你要是复合，就是mdashmdash叛徒！rdquo
ldquo我不复合，就是你忠实的信徒呗。rdquo裘锦程贫嘴，ldquo武大上仙受小的一拜。rdquo
ldquo哼。rdquo武娟听出了裘锦程的讽刺，她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添酒，不把裘锦程灌倒不罢休的模样。
裘锦程劝阻道：ldquo不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交通事故。rdquo
ldquo你老实说，rdquo武娟放下酒瓶，翻来覆去指着裘锦程问，ldquo你是不是心软了？rdquo
ldquo没有。rdquo裘锦程举起双手投降。
ldquo你有。rdquo武娟说。
ldquo没有。rdquo裘锦程一再强调自己的立场。
ldquo你就是有！rdquo武娟单方面审判裘锦程，ldquo你缺心眼，你不记仇，我可都记着呢。以前上学的时候，他问的那些个破问题，什么我和他掉水里你先救谁，姑奶奶我会游泳！他就是没掉水里，我扯也要把他扯下水，气死我了！rdquo武娟越说越生气，桌子拍得震天响，ldquo咱俩什么交情？那是玩泥巴爬树翻墙打架二十几年的交情！他认识你才几天，就要顶替我的位置！rdquo
ldquo他helliphelliprdquo裘锦程刚吐出一个单音，就被喝上头的武娟呵斥：ldquo你闭嘴！听我说！rdquo
ldquo好好好您说。rdquo裘锦程妥协。
ldquo我一开始见他还觉得你小子眼光挺好，拐一白嫩高挑大帅哥，谁知道是披着帅哥皮的矫情鬼。你说他可怜，父母不待见他，他妈的你一个爸妈惯大的挨他挑刺就不可怜？rdquo武娟替裘锦程打抱不平，ldquo还有那个谁，廖家贵，傻逼一个，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他了这么折腾你？rdquo
ldquo我也想知道，有的人可能就是天生见不得别人好。rdquo裘锦程猜测，ldquo我见过廖家贵几次，东北口音，中等个头，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谁知道背地里这么能撺掇事。rdquo
ldquo好马不吃回头草，锦程。rdquo武娟说，ldquo你就是单身到死也不能跟他复合！rdquo
ldquohelliphellip你盼我点好行不行。rdquo裘锦程简直服了武娟这破嘴。
ldquo嘿嘿。rdquo武娟憨憨地笑，鹅蛋脸远山眉，即便喝多了也美得不可方物。
晚上九点半，裘锦程骑着武娟的电动车送她回家，自己乘地铁回陈塘庄。初秋的夜风凉爽，吹得树叶哗哗响，小区的路灯昏暗，裘锦程拖着脚步慢悠悠地走，一只胖乎乎的橘猫蹲在草坪上，朝裘锦程喵呜一声，似乎在讨食。
到达单元门口，裘锦程猝不及防与坐在台阶上的庄纶对视，他愣了一下，问：ldquo你坐这里干什么？rdquo
ldquo吹风。rdquo庄纶皱了皱鼻子，闻见裘锦程呼吸间的酒味，ldquo你喝酒了吗？rdquo
ldquo嗯。rdquo裘锦程点头，抬脚踏上台阶，朝电梯间走去，却被拽住裤腿，他低头，ldquo？rdquo
ldquo你要不要吃汤面？rdquo庄纶小声说，ldquo锅里有咸汤。rdquo
ldquo不用了。rdquo裘锦程下意识拒绝，被武娟吼了一通，他满脑子旋转着不要当叛徒的念头。
ldquo喝一点吧。rdquo庄纶不遗余力地劝说，ldquo裘叔叔觉得好喝，夸我很久。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