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真是要谢谢你帮忙照顾简迟,他从小就
说得好好的两人自然地绕到了简迟头上,听不下去的简迟不再继续做哑巴,上前打断:你刚才在准备晚饭吗?我也去帮忙。
还没开始做,我刚买完菜回来,简成超被岔开话题,乐呵呵地向季怀斯发出邀请,算上冰箱里的够做一大桌菜了,小季,今天就留家里吃饭,不用不好意思,把这当自己家。
季怀斯看不出丝毫不好意思,从善如流地笑道:那就麻烦叔叔了。
哪有什么麻烦,等会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爱吃什么
简迟都不知道邵航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反应过来时就听见挨在耳边一道含着咬牙切齿的低声:我终于知道你遗传了你爸哪里。
什么?简迟下意识往前移开一点,生怕被简成超看见这里。这个举动似乎又惹到邵航,挤出一声冷呵:看见新来的就忘记了旧的,之前你爸也是这么问我,现在见到季怀斯连说辞都不变一下。你也一样。
简迟感觉自己很冤,有吗?至少他的说辞每次都不一样。
看见简迟的表情邵航就能猜到他的想法,捏了捏他的后颈肉,夹带一丝威胁,我刚说完不要提季怀斯,现在你就直接把人带到面前,故意的?
必要的时候,装傻是个不错的选择。简迟避开邵航的手,留下一句:我去厨房帮忙。剩下邵航一个人站在原地闷气。
最后一个菜端上时桌子已经满满当当,折叠木桌一下子要围坐四个半男人简成超的体型得顶一个半,夹菜也要畏手畏脚。简迟拿着四双筷子出来,门被敲响,看见站在屋外的人时,简迟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闻川?
闻川的到来并不稀奇,但却挑在了最坏的时机,说是巧合都没有人相信。他微微颔首,目光越过简迟看见屋内两道身影,眸色微暗,今晚真热闹。
简迟后背发凉,不禁怀疑他们难道都提前商量好。关上门时,额外加了一层锁,希望后面不要再冒出一个沈抒庭。
那样一定会是世界末日。
你怎么会过来?
是
没有等闻川说完,边脱围裙边从厨房出来的简成超看见了门口的闻川,忙说道:小闻,赶紧进来,洗个手就能吃饭了,没带菁菁来吗?
闻川说:她在学校里吃过了。
简成超有些可惜。
这个时候,简迟才听完闻川的后半句话:是叔叔叫我过来,他说今天来了你的很多朋友,会很热闹。
是很热闹。
热闹得快要过头了。
注意到闻川的邵航脸色顿时更黑了,季怀斯温和地打了个招呼,看不出介意与否。当简迟挤在狭窄的桌前,面对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几个人的注视,头一次感受到食不下咽的难熬。
他刚才错了。
现在已经到了末日。
第155章 旅途
这绝对是简迟吃过最煎熬的一顿晚饭。
季怀斯夹菜,邵航也夹菜,季怀斯和简迟说话,邵航偏要从中打岔,干什么都故意跟他过不去。简迟碗里堆得满满当当,最后还是闻川出声说吃不完会浪费,简迟点头附和,邵航才停下了幼稚的举动。
当着简成超的面前,谁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不过简迟觉得,就算邵航当着他爸的面亲他,以简成超的反应速度估计也会首先以为这是朋友间开玩笑。
简迟找了借口逃回卧室,房门隔绝暗流涌动的空气,耳根顿时清净一片。
外面时不时传来电视的背景音乐与聊天的声音。好在季怀斯在这里,简成超对他的满意肉眼可见,但也正因为季怀斯在这里,邵航就像吃了一斤炸药,毫不遮掩敌意。简迟稍屏住呼吸,确认外面的动静其乐融融,短暂地松了口气。
这样的场面到处都透着怪异,说不上来具体哪个地方。时间,地点,人物,氛围和事情都不正确,但除了他以外,好像没有人察觉这份奇怪。
要是刚才那样的情况再多发生几次,简迟觉得耗的可能会是他的命。
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时,简迟抬头便对上推开门的闻川,悬着的心落回原位,起身打算下床,是我爸找我吗?
出乎简迟意料的,闻川背手关上了门,走到他面前在身旁坐下,不是,是我找你。
触及闻川的眼底,简迟有阵莫名地发虚,也不知道是为了解释什么,费力地组织语言:我也不知道我爸今晚会叫你过来,本来我想送季怀斯出院回家,结果
我猜到了,闻川说,刚才邵航在拆季怀斯的台,叔叔以为他们是朋友间的打闹,没有在意。
新奇的思路果然和简迟猜的大差不差。
简迟升起一股不知该用什么形容的怪异,唇开启又闭合,反复几次以后才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奇怪?闻川停顿了一下。
我是说我们的关系,除了闻川,似乎没有其他人可以让简迟认真又坦然地倾诉内心的感受,第一个字说出口后面的话逐渐变得顺利,正常人不应该会在拒绝和分手后还以这种方式留在对方身边,就像今晚这样。我也不应该包容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是吗?
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闻川望进简迟微怔的眼底,淡色的唇向上弯了弯,转瞬即逝,太晚了一点。
什
忽然低下的头让两张脸的距离拉得很近,鼻尖只差一点就能碰到,简迟看着完美无暇的面容陷入短暂的空白,听到闻川的嗓音徐徐响起:在你发现以前,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受,或早或晚。如果更早一点,场面可能会闹得很不愉快,我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想明白,看见你和季怀斯分手以后,我发现之前的执着全都来自我的一厢情愿,比起争出一个结果,你的感受才更加重要。我想他们可能也是察觉到了这点。
闻川低声说道。
正常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一定要符合世俗才是正常,如果世俗是错误的呢?我只跟着我的心走,它告诉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无论以何种身份。
本能盖过了思考,简迟心尖抑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气息停滞,闻川抬手抚住简迟的后脑,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鼻尖相抵,简迟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呼吸还是闻川的呼吸,交缠着拨动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你说过大学会给我一个答案,我还在等,闻川深色的眼底附上一层难以窥探的柔情,无声中将一切道尽,这次不要临阵脱逃,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门外传来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邵航的嗓音伴随敲门声紧随其后,压着岌岌可危的阴沉:闻川,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简迟想要转过的头被闻川挡住,倘若未闻外面的动静,他说:刚才被你带偏了,我原本有一件事情准备问你。
这句话带走了简迟的注意,看着闻川的眼睛,什么事情?
邵航还在屋外孜孜不倦地制造噪音,势必要打破里面缱绻的气氛,但这一刻,耳朵只允许简迟捕捉闻川的回答,唇贴着耳垂,声声温热有力,片刻的沉寂过后掀起心底一阵浩荡波澜。
想不想来一次毕业旅行?
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的那一天,简成超就像第一次收到圣斯顿的通知书那样激动不已。作为当事人的简迟反倒冷静,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选择好他早就有了决定的课程,递交学费,每一个步骤都在心底演练过无数遍,真正按下确认的按钮,平静许久的心终于快了一点。
简迟再次查询了三天以后柏洛斯的天气预报,正好是个适合飞行的晴天。大学在二月一日开学,今年注定没有办法在家里过年,但简迟并不打算赶在二月一日前夕坐上离开的飞机,他已经买好了飞往柏洛斯首都的机票,就在三天以后。
这次的毕业旅行简迟想了很久,常在睡前开始思考旅行的路线,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怎么也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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