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喜欢季怀斯吗?
白希羽怔了一下,我
顿了片刻,他说道。
喜欢。
简迟的心多跳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喜欢却要加害?
白希羽像是陷入回忆,唇边浮上一抹怀念而淡然的笑,第一次看见季怀斯站在音乐厅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和掌声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命运没有这么捉弄人,我从一出生就是白家的小少爷,是不是现在站在那个位置享受所有人瞩目的人就是我?季怀斯真幸运,他不用任何努力就得到了我追求十八年也远在天边的东西,富裕的家境,父母的爱,他多么的耀眼。如果我可以成为他该有多好。
说完,他望向简迟,这种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是羡慕。
在曾经的世界里,这份羡慕转变为了嫉妒成为不了,得不到,所以最终选择了毁灭。
简迟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劝阻没有用,斥责不会对白希羽造成任何影响,他的观念从出生开始就被扭曲,接着扭曲,直到成长为一个看上去正常,骨子里早已腐败不堪的人,坚定不移地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来越远。
这样的人可以得到一时的成功,但在白希羽身上,简迟看不见任何未来。
我明白了。
简迟最后看向一眼白希羽,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祝你能在白家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名利,荣誉,关注。
白希羽会一件件得到,再一件件失去。白家将成为他下一个牢笼,他亲手将自己关了进去,这是对白希羽最残忍,也是最好的惩罚。
第154章 末日
季怀斯出院那天,下了一周小雪的川临难得放晴。
临出门,邵航又像上次那样阻挠在面前,像有读心术般察觉到简迟接下来的行踪,写满了不悦,你又要去找他?
听起来像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简迟纠正:季怀斯今天出院。
他身体都好了干什么还要你接?
简迟被邵航的逻辑气笑,那我出院那天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邵航哼了一声,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邵航不肯说。
我要走了,再晚一点又要像上次那样迟到。简迟穿外套前特地多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的衣服才套上。
不知道哪一个字戳到了邵航隐晦的痛点,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晚一点又要打扰你们亲近吗?
没等简迟回答,后颈被从身后忽然抱住他的邵航咬了一口,疼和麻分不清哪个先窜上来,简迟往前挣开怀抱,摸上留下牙印的后颈回头看邵航勾起笑容的脸,气不过地问:你这样让我怎么出门?
不平稳的触感告诉简迟那里一定留下了明显的印记。
达到目的的邵航开始装作听不懂,就这样出门。他摸上简迟被挡着的后颈,摩挲了一下,头发挡着,没有人会看见,除非有人做和我刚才一样的事情。
就差直接指名道姓。
简迟想说的话噎在嘴边,想起上次那条仍然不知道被撤回了什么的短信。邵航的模样仿佛什么都知道,但在这种事情上意外地守口如瓶。
简迟只好问:你是不是在赌气?
邵航说:有吗?
我没有听见你那天打给我的电话,后来是
邵航手指压住了简迟的唇,眼底的笑意沉下,浮起难以言说的深意:如果季怀斯不是为了救你受伤,我不会放你去看他,他那个伪君子终于勉强做了一件不那么讨厌的事情。但是不讨厌归不讨厌,依然很烦人,要是你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你要做什么?
邵航低声道:再咬你一口。
简迟为刚才认真询问邵航的自己感到一丝不值得,毫不意外,又一次超过了和季怀斯约定好的时间。简迟顾不得后颈的印记赶到医院,病床已经铺上崭新的被褥,整个房间干净无物。
突然耳边贴上一道含笑的热气。
回一下头。
悬着的心稳稳落下,换下病服安然无恙站在面前的季怀斯让简迟乍一眼感到不习惯,还有不好意思。明明说好来接季怀斯,结果他让对方等了那么久,出门前又耽误了一会,我们走吧。
季怀斯没有询问,好像再多解释都能在一个微笑中了然,好。
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简迟的脖子兀然一凉,发尾被季怀斯拨开,温热的指腹压上不平整的牙印,浑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简迟躲开的前一秒,季怀斯收回手,他弄的吗?
平淡得就像在问等会去哪里吃饭,简迟瞄了一眼季怀斯的表情,很明显吗?
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背对着我,季怀斯说,这个位置选的不太好。
什
不等简迟深想季怀斯的话,双唇覆上一个夹杂清香的吻,剩下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在搅动的唇舌中磨碎,不知道散落到了哪个角落。
分开时看着季怀斯略微红肿的唇,简迟可以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平复被打乱的气息,低声提醒:这是在车上。
嗯,季怀斯笑着看他,这个位置就很好。
简迟不是很想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好在后排和前座隔着一道屏障,为了驱散车内升温的空气,简迟打开车窗,佯装不在意地欣赏周边略过的景色,越看越觉得不对,我们要去哪里?
季怀斯丝毫没有停顿地回答:你家。
简迟错愕地回过头,差一点结巴,不是送你回家吗?
回你的家也一样,季怀斯弯了弯眼睛,自然和煦的语调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我还没有拜访过叔叔,正好借这个机会,你不欢迎吗?
这不是欢迎不欢迎的问题。
简迟感觉后颈的皮肤隐隐作痛。
车行驶进熟悉的街道,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简迟走在季怀斯前面用钥匙开门,心和被打开的锁一样咔嚓了一下,抬头看见从卧室里出来的邵航,脸色在触及他身后的季怀斯时骤然沉下。
季怀斯笑吟吟地打了招呼。
邵航打量他们俩,眼神化为富有实质的射线,挤出两声阴冷的呵,正要开口,听到动静的简成超从厨房出来看见这幕愣了一下,你们回来
叔叔您好,我是简迟的同学,叫做季怀斯。
季怀斯上前自我介绍,大方温和的态度一下子让简成超放下疑惑,完全不用简迟当中间人,季怀斯一个人就可以说得让简成超心花怒放。简迟相信如果今天他们只是在路上碰见,简成超说不定都恨不得把季怀斯认做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