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救激动地找谢必安商量:“咱俩以后能不能常住在凡间?”
谢必安挑眉:“家业不要了?”
范无救顿时耷拉下脸,也是哈,他不能不管酆都城,这样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办法养谢必安......
哎,没关系,赚钱养家是他的使命。
身为酆都城城主的某人气定神闲从范无救身旁路过,范无救显然也是忘了,最应该呆在酆都城干活的人应该是从南。
到了餐厅,范无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桌子菜,嘴都合不上了:“我滴个娘哎,现在的菜都长这么漂亮的!”
“我天,这桌子竟然会自己转!”
“哎,墙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有人在里面动?”
谢必安忙喂了他一块蟹肉:“那叫电视,你快闭嘴吧。”
范无救边吃边笑:“你对我真好。”
谢必安看了眼一旁上菜的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心道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对我自己好。
几人吃饭没那么多客套话,低头就是吃,吃饱了才开始喝,世隔千年的重逢,大家都很是兴奋,这一喝就停不下来,连白刚醒过来,从南怕他身体不适,悄悄把连白杯里的白酒换成了白开水,成功喝倒了对面的范无救和苏流云。
直到最能说的都醉倒了,这场饭局才结束,孟湘和谢必安一人扛一个,把人带走了,从南家离这里不远,他们俩便打算走路回去,顺便消消食。
从南终于把那帮碍眼的东西盼走了,凑到连白身边就想牵手,结果连白一个大动作——双手插兜,不理人了。
从南:“......?”
第58章 约定
事实证明,一个灵魂无论投胎多少次,家世年代性格如何变,都不会改变某些骨子里的东西。
比如连白的演技。
千年前连白失去味觉,可以面不改色吃下所有食物并大肆夸赞厨娘的手艺,千年后的连白心里憋着气,依旧可以在饭局上笑着和范无救勾肩搭背合唱一首我的好兄弟。
从南看着连白的背影,难得生出些懊悔,心道大意了。
连白双手插兜走在前面,背影看起来非常的冷酷无情,但他其实没生气。
他就是......有点儿心疼。
从南不惜一切也要留下他,如果自己再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敢想,从南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
连白悄悄叹了口气......不过心疼归心疼,生气还是要有的,不然这小子总是这么不分轻重,那还得了?
从南不知道连白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他只知道连白现在生气了,得哄。
连白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身后没了声音,疑惑转头,发现从南竟然丢了,周围也没见到从南的身影,就在连白着急的时候,脸颊忽然被轻轻碰了下,有些凉。
“在找我吗?”
连白应声回头,只见从南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抬起的手指还没放下,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
连白一愣:“你刚刚,是去买糖葫芦了?”
“嗯,刚看到街口有卖的,就去买了一根,给你。”从南把糖葫芦递给连白,见到他愣愣的表情,又忍不住逗他,“你在担心我吗?”
连白耳根一红,忙不迭否认:“没有,你想多了。”
从南俯身偏头看他:“真的没有吗?”
恢复记忆前,连白就对从南这张脸毫无抵抗力,现在哪怕恢复记忆,之前的羞涩也还在,此刻这张脸忽然放大,连白小心脏猛地一颤,耳朵红的不像话,直接抬手一巴掌捂住了从南的脸,把他推开:“都说了没有,别问了,再问拉黑!”
说完连白就大步往前走,还咬了一大口糖葫芦压惊,走着走着,听到身后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气得他都嚼不动糖葫芦了,鼓着腮帮子怒气冲冲回头,嘟嘟囔囔地骂,却猝不及防撞进了从南的怀里:“笑什么笑——”
从南下意识搂住连白的腰,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连白眼里的羞愤还没褪去,就这么瞪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脸挂着一小块糖渍,像个贪吃的花脸小猫,看得他呼吸一滞。
他的眼神变化太过明显,连白不禁想后退,腰后的手却用了力,将他一把按了回去。
从南的眼神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连白嘴唇上,就在连白攥紧了从南的衣服,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从南抬起手,轻柔地擦掉了连白嘴角的糖渍,声音有些低哑:“慢点儿吃,不急。”
连白看着他指尖的糖渍,石化片刻,最后一把将人推开,没好气道:“回家。”
直到两人进了家门,从南也没将人哄好,眼睁睁看着连白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现在还没到休息的时间,连白回到房间洗完澡瘫在小沙发上,回顾着最近发生的事。
两天之前,他只是连白,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打工族,遇到那些超出他认知的事也不会思考太多,但现在......
连白只觉得头疼。
千年前他为了杀死岁良,燃烧了自己的神魂不说,还差点儿搭进去一个从南,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结果现在恢复记忆,发现岁良那个狗东西竟然没死。
他当时可是亲眼见到岁良魂飞魄散的,这怎么可能呢?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大摇大摆地来凡间找他,这合理吗?
“啊——”
连白小声哀嚎,捂住了自己的脸,满心绝望。
“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门外的人便不再敲了,像是在试探他睡没睡。
连白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进来吧。”
从南推开门,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进来,坐在连白身边,温声道:“你才刚恢复记忆,今晚估计休息不好,喝杯牛奶吧。”
连白接过来,说了句“谢谢”,便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从南垂眸看着连白唇边的奶渍,不知在想些什么,等连白喝完,他接过杯子放在一旁,手空下来的那一刻,从南像是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想走,便开始做一些无意义的小动作,比如轻轻搓手。
连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淡淡点评道:“你来我这儿表演苍蝇搓手吗。”
“......”从南停下动作,垂着个脑袋,看起来有些可怜,“没,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白道:“那就别说,回去睡觉吧。”
得,单方面把天聊死。
见从南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连白有些不忍,眼看就要绷不住表情了,忙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从南嘴角压下来,轻声道,“我来道歉。”
连白淡淡道:“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
“我错了。”听他这么讲,从